《一十二年》鱼人桑

3、三

　　F*ck！

　　19点，她们回来后就一直在厨房忙活，好不热闹，而我却像个临刑前的犯人，如今的误会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并帮到我。我就这么干干地熬到了饭点。

　　“林林，我和你说哦，这里有一半都是月儿做的，厉不厉害！”老妈很兴奋地说道。

　　“哇！月儿手真巧！光是色香就已经很诱人了，想来味也不错！今天咱们全家都有口福了呢。”老爸这种反面教材的表演方式我实在是难以忍受，教书就教书吧，没事学什么演技，你又没有易中天老先生那种表演天赋。

　　不过看到饭桌的时候，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心下想道，满汉全席？

　　席间，妞拿到了哑巴的剧本，老爸和老妈则是两大忽悠，林月儿变成了小羔羊，而我，则成了饭桶。

　　饭毕，我找了个很合理的理由躲进厕所。

　　拨通电话

　　“喂？现在吃完饭了，我该怎么办？”我问他。

　　“她们现在什么情况？”他的口气恢复正常了。

　　“嗯，收拾碗筷，都准备洗澡……”我望了眼关上的门，但并不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

　　“次奥！你白痴啊？这时候最应该的是你去收拾残局啊笨蛋！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从厕所里出去！去帮忙做家务！”他又是一口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对我吼道。

　　我心想，你急啥？我又不姓李。

　　我正要挂电话，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诶？你怎么知道我在厕所里的？”

　　他没好气地说：“废话！就你这样的，面对这事，你还会站在阳台上给我电话？你要在厕所以外的地方给我电话那都是不可能的，你妈早把你拖去做家务了蠢货！”

　　他顿了顿，“指不定你现在正躲在厕所的镜子面前，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抓着后脑勺的头发呢。”

　　是么？我挠挠头，目光转向身旁的镜子，不由脱口一句“妈蛋”。

　　他倒乐了：“哈哈哈哈，这才有点爷们的气势。刚那一副怂样，谁看了会喜欢？趁现在，赶紧出去！”

　　X！搞得很了解我似的。

　　不过……他好像真的很了解我。

　　打开门，老爸正看着电视，听到开门声他就看了过来，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过去帮忙。

　　我的目光转向厨房，她们还在清洗餐具。我心里一阵无奈，我知道，一旦我走进厨房，老妈和妞就会马上找借口走人，然后留下我和她……又是两个人独处。可我真没话题可说啊。如果真的像老爸说的那样，那倒是省心。可是……她不会厌么？那种感觉有多深？还是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层？随便一点时间就能磨平？陈子程说的话为什么那么绝对了？听他一次？

　　“哎林林！正好，我和妞妞还有点事要办，剩下的就交给你和月儿了哦。”老妈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才发现我已经走进厨房了。

　　说话间，她们俩很默契地走了出来，我回头目送她们的时候，突然发现老爸也不见了，电视都关了，还真有默契。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看着她，灯光下，她的小辫子正欢快地跳动着，这样看起来倒有另一种美，家居？贤妻良母？我看呆在了原地。

　　她转过头，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满脸通红地说：“你干嘛？快过来呀。”

　　“啊？哦……”我挽起袖子，走过去。

　　“杨林，平时这些家务都是阿姨让你做的么？”她看着手里洗着的餐具，声音很轻。

　　“嗯？呃……老妈包的吧，有时候是我做。”这种问题要是说假话的话，估计会被他们鄙视的吧？我心下想到。

　　“这样啊……”她沉默了下，“刚刚那些菜真的好吃么？”

　　“嗯，还不错啦。”我舔了舔嘴角，试图回味一下。

　　“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是我第一次动手做菜……”她顿了顿，满眼期待地看着我，问道：“你相信么？”

　　我看着她，脸上有些惊愕，不是惊讶她的厨艺，而是她此时的样子，犹如落难于凡间的仙女，散发着灵气，眼里充满了惹人怜爱的光芒。我的心里猛然起掀起万丈狂澜，恨不得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臂，激动地告诉她“我信！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你是天才！”我赞叹道。

　　她变得有些兴奋，或者说是高兴？灯光下的小脸显得格外通红，她说：“你、你不怀疑么？”

　　“为什么要怀疑？”我脱口而出。

　　“因为、因为……”她忽然扬起笑脸，笑得很傻，“其实也不全是我一个人做的啦，阿姨有教我火候和份量……还有……还有你……”说到最后，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幸福的暖阳里，温柔酥爽，又有几分隐隐的兴奋，心潮澎湃，只想将暖阳中的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么……

　　“果然还是不好吃……是么？”她忽然幽幽地飘来一句，带着几分歉意。

　　“啊？啊！没有啊！还不错啊，很好吃！”我立即反应过来。

　　“其实不好吃的话，说出来也没关系的，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的！”她抿着嘴，眸子里闪着光，很有信心的样子。

　　“啊？以后？”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但这话并不应该说出来。

　　她欲言又止，脸上的情绪迅速低落下来，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沉默了会儿，她再次抬起头看我，看着我的眼睛，怯生生地说：“杨林……你不喜欢我……是么？”

　　“没有啊！”我心头又是一跳，下意识地说道。

　　她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又冲我傻傻一笑。

　　“诶？”我呆了下，这、这是什么情况？中了巫师诅咒的仙女被圣骑奶了一下就满状态原地复活了？

　　“快点洗啦，还有这么多呢！”她一边说道。

　　“哎？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