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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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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久远,舟车劳顿,子洛本想着在马车里休息一番,无奈身旁那人拉着马缰不放,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了洛城。
“我的腰。”下了马,子洛扶着腰身怒视青衿:“你身体好,你是太医,你天天嗑人参嚼树根,你行、你行你别拉着我啊!你有病啊!”
“哟哟哟,看这模样不像是劳累的,反而更多几分活力,不错不错。”青衿摸着下巴打量一番扶腰谩骂的小个子,内心欢喜的紧,第一次出游会这般有趣。想了想策马之久也是劳累,伸手便去扶持。
“烂死人,走开!”本就是心中怨气颇深,见他要靠过来更是有股恶气难出,拍掉那只大手掌,一瘸一拐走向马车旁:“大人”
车门被小厮打开,妙手探出头来看了几眼二人,开口道:“下次与我做马车吧。”
“车中只能承载两人,他来了,你置我于何地?”随着妙手而出得硕伯,十分不满。
“圣上不觉得停战数久,应该练练身么?”见他相处甚是亲密,妙手接过子洛递来的手掌,下了马车。
“围猎也是常事,等到金秋,我可以让你一赏身姿。”硕伯紧追不舍。
“多谢圣上厚爱。”回身谢过,边头也不回的进了城。
子洛跟着妙手,先走之时还不忘瞪了一眼那厮。
青衿看着子洛乐颠颠得模样,怕是身后有跟尾巴,都能翘起来“嘿嘿,好玩、好玩。”
硕伯叹了口气,白了一眼青衿,独身追去。
“艾,主子等等我,等等我。”
客栈尚是青衿打点妥当,上好客房三间,又开三间随从入住。事罢,恰是晚饭时间。
“洛城有十大名吃,先下已是晚上,就尝一尝潘玉麒麟粥与梅花海棠糕吧。”几人落座席间,此时洛城虽不是繁华之时,也不乏游山玩水之人。饭时,堂无虚座。
“本是要在房内用膳,作何非要出来吃。”许是人多,甚是吵闹。
青衿看了一眼子洛调笑道:“吃饭乃是吃个人情味,出来只图个乐子,还和以往中规中矩的,多煞风景。”
子洛翻了个白眼对着青衿喝道:“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饭还没上,没法堵啊,要不亲我咯。”无赖模样听得众人叹息连连。
“呸,登徒子,想你如今二十有五不曾婚嫁,定是姑娘们看不上你。”
“哟哟哟,在下私密之事都被你猜得透彻,真真是羞死个人了。”青衿拉起窄小袖口,捂得个半面容颜,看得子洛更是浑身发寒。
“平日里见你没个正行,出门在外正经一点。”硕伯拿起杯子掷向他,却被青衿接个正着。
“远离朝纲图的就是个自在,我生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还要装模作样、恪守清规,岂不憋闷死。”领了壶酒斟满杯,青衿仰首饮尽。
“世间坦荡荡之人少之又少,大太医果真令我大开眼界。”妙手接过子洛递来的点心放在桌前餐盘之中,说道;
“国师谬赞,且不提我青衿坦荡荡,已国师人脉交的魏国苏九舞与黎国花鸟使为友,实则令人感叹钦羡。”
“天下之大,若有心四海之内皆为兄弟。”
“哈哈,好一句四海之内皆为兄弟,青衿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干了。”
二人把酒言欢,畅谈八方,看得身旁两人分外眼红。子洛对着青衿朝硕伯撇撇嘴,那方啧啧一声,开口道:“来时却见东头一家桃花羹香味悠远,甚是合的胃口。青衿,你前去为我买三份,尝尝鲜。”
“别人手脚慢了些,你亲自去再好不过。”见他欲要伸手唤侍从,硕伯再次提示到:“西头得山野里桑椹甘甜,多採一点回来,当是饭后水果也是极好得。晚餐吃不吃得上全看你几时归来,我可是从来没有为人留饭的习惯。”
一番话下来他倒是明白了其中韵味,懊恼得摇摇头对着妙手请求道:“山高路远,可否请一佳人相陪乎。”
“就让子洛陪你去吧,相互也有个照应。”妙手应允。
“大人!”颇受伤害得子洛怒视青衿,“天黑路滑,我自小体弱,怕不能与之同行!”
“为一解同伴忧愁,我背你一程又如何?”
“怕劳累了大人却不好!”
“无碍,我这副身体嗑人参嚼树根健壮的很,你且这般轻巧,方便的紧。”青衿捋了捋衣袖,满目自信。怕是对面有座山,也能给搬了起来。
“不!必!”子洛咬牙切齿得看着那人,似要生生活吞了。
“既是他不愿去,那.....”妙手本是要拒绝的,那方起身走了来,弯身把依附在自己身边得小侍从给扛了起来:“那就扛了去。”
“无耻!放我下来!”子洛惊悚得看着那人毫不费力将自己令起来,心中懊恼万分;他怎就招惹了这个挨千刀的。
“不无耻得人总是事事亏多,无耻是好,无耻是好。”
“呵呵”妙手看着二人如此,也是欣喜,比起深宫大院之中常年墨守成规,若有人能令自己如此烦躁,旧日回想那必是一番感悟。
“他们两个到是挺合得来。”
“似乎。”二人又饮了几杯茶水,一时间皆是无话,直到饭菜齐全,各自掷筷吃了起来。
许是有些生闷,硕伯放下筷子询问道:“味道如何?”
“不错。”
“哟,老板娘,几日不见许是焕发青春,姿色的紧啊,可否陪同喝一杯?”还未等硕伯诘问,那方人头攒动,纷纷观望二楼廊口。
只见那女子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儿竞红,天生丽质如仙娥生于月殿,两颊笑涡恰似霞光荡漾满天。小巧玲珑般凌波玉足,腕白肌红若无骨玉葱。衣袖紧缚,肩若削成;配一色斥染,正如那句: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
女子步履轻盈,精致步摇珊珊作响,一颦一笑胜似柳摇花笑,回身举步皆是丰姿尽展:“程官爷,家妻可是不曾令你跪族了?苦果子不好吃,怎就是不长记性呢。”绛唇轻启声如娇莺初啭。
“能的梅安姑娘一笑,莫说跪族,就是刀山火海在所不惜啊。”客官不怕家规,与起哄得一群人嚷了起来。
“喏,看你身后是谁来了。”梅安下巴一挑,众人看向门外,程官爷双腿一软回身跪地求饶:“夫人我错了,出身在外只为讨个嘴快,您别生气啊,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连连诺唯看得旁人哄堂大笑。
“你个傻子,梅安姑娘在唬你。”不知谁的一声劝告,求饶得程官爷身体一僵,再看时却是面红耳赤,起身拍拍尘土,掩面而去。
梅安素手遮掩唇边,嫣然巧笑。忽而看向那方,双目澄澈。她轻纱一扬对着众人道“今儿个老板娘我心情好,一人送一份膳汤,不打钱。”
此话一出,客官们欢声雀跃,店内更是喧扰不堪。
“有趣。”妙手嘴角一列,怕是道出几分天机,望着那人身姿,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