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煨清

5、回忆

　　初见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正如字面上的意思，贴近身，闻到的是一股奶香味。小尖脸因为未长大成熟，看起来两颊鼓鼓的，令人联想到仓鼠。每到吃饭时，愈加生动。

　　只能装作眼睛不经意扫过他的脸庞。看着他快速地咀嚼着，频率极高，而引得脸颊上的肉跟着起伏，白白嫩嫩的，搭着墨一般的眼睛，墨一般的头发，墨一般的眉毛……便时常失控，直至小孩儿也注意到，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里却还在缓慢地咀嚼着，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两秒眨巴一下眼睛。无袖的黑t恤，平檐的黑帽子倒扣着，头发都被乖巧地藏在帽子里，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就这样暴露无遗，已是非常招人了。这样不知所措的眼神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泛起涟漪，每每都会想到这个时候的小孩儿。

　　出道后的采访中，小孩儿也说过两人间的尴尬。这样的尴尬不可避免。吃饭总是被这样地盯着，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对方清俊的脸上就会浮出笑意。这种仿佛当了言情剧女主角的感觉让初恋都未经历的小孩儿感到十分尴尬。

　　但是，多想，倒是没有的。只是觉得奇怪。人多时，空气中咄咄逼人的气氛就减弱不少。所以小孩儿难得与他单独相处。

　　也是到那时，他才知道，似乎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在他心里不可掩盖地产生了。

　　春天的快餐店走进一点阳光，恰好照到小孩儿额头上几丝发。

　　于是小孩儿摘下帽，余光看着他，依旧潇洒地甩甩那头墨发，熟练地将头发捋到后边，又扣上帽子。

　　一切随意平常，他眨眨眼试图探寻小孩儿的心思，却换来一个羞涩又明亮的笑。

　　正是窗外新芽相继蹿，人面桃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