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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门外,寒风朔雪。
这几天正是一年中最凛冽的时候。他拥了拥肩旁的雪貂披风,白色的软毛轻轻在脸上搔着痒。
炎国陵都,陵王宅。
蘸着朱砂的毛笔在纸上疾书。那双手看似有些纤细,但握着笔杆时却如此有力,不知手握武器的时候有没有统帅千军的气势。
“来人。传信使。”
分明是很年轻的声音。有力、毫不含糊。然后停下笔,眼睛望着朱砂的鲜红。
一张可以称作漂亮的脸映入眼帘。
望着那脸上一双朱砂色的瞳仁,然后下跪。
“陵王,尺砚在此。”
他不多看那张冷艳的脸一眼。
“快马加鞭,火速送到王宫。”
他接过陵王手中的信。
信被另一张纸简单地包住。能看到从中透出殷红如血的字迹。
在炎国,只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才会用朱砂写信。尺砚看着手中的信,心想陵王这次是来真的了。
不过陵王,就算用这血红的朱砂来劝诫炎国的帝王,又有何用?
尺砚默默叹气,站起身,对陵王行礼,然后转身。
“尺砚……”陵王的声音永远显得很疏远:“天气很冷。辛苦你了。”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
尺砚微笑道:“这是我份内的事。”
心甘情愿,为你做一辈子的信使。
尺砚熟悉的身影消失后,陵王垂下眼,默默望着眼前毛笔上蘸着血红的墨迹。
线条优美的唇轻轻抿住。
他在心里说:“哥,不要逼我……”
炎旸,身为炎国的王,陵王的亲哥哥,在国人看来,却如此无用。
喝酒,赏舞,抱女人,一个王者所有“不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而政事,早已丢给了陵王打理。
王宫外,从前不太起眼的陵王府不知何时变得比王宫还要耀眼。这里是炎国最高集权之地,王的亲弟弟,陵王,似乎才是炎国真正的主人。
很多人传着陵王要夺王位的谣言。
陵王从来不理会谣言,他似乎对哥哥并不死心,一封一封的劝诫信被送入王宫。
却又被一封一封被炎王抛走。
今天,他第一次郑重地用朱砂来劝诫。
尺砚下马,脱下沾满雪花的风衣,手中紧紧握着信。
他走进辉煌的宫殿。
今天,宫里异常的安静。没有音乐,没有娇笑。
只有炎王一个人独自喝着酒。身旁有一个几乎可以看作不存在的单薄侍女。
“大王,陵王来信。”尺砚跪下,献信。
“拿上来。”炎旸看着手中精雕细琢的酒杯,眼神复杂。
侍女低着头,颤巍巍从尺砚手中接过信,又小心翼翼跪下,等待炎王取信。
“嗖”的一声,信被炎王夹在中指和食指间,轻轻扯了过来。炎王懒散地放下酒杯,道:“你们两个都出去。”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偌大的宫殿终于只剩他一人。
这是他第一次小心翼翼拆开陵王给自己的信。
从前的信呢?他回想着,一般都是接过来之后,顺手扔了,然后叫侍卫把信烧得灰飞烟灭。
现在,他仔仔细细的看着,不是看陵王的金玉良言,而是看着他的笔迹。
龙飞凤舞,却依然不失他的优雅,这就是他可爱的弟弟,比炎王优秀几百倍的陵王。
这从前受伤的小鸟,在自己的栽培下,即将变成翱翔天空的鹰。
炎王看着信,一边笑,一边苦涩地流泪。
“小戟,哥……要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他在酒里撒了点东西,仰头喝下。
雪已经停了。
这场雪下了好久好久。
王宫内迟迟没有回音。
若是往常,也会有一个战战兢兢的侍卫过来禀报,说炎王把陵王给的信连拆都没拆就命人丢进火堆里。
若是炎王看到信后有反应,也不会隔了数个时辰还让陵王焦急等待。
有一阵电流从心中掠过,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哥哥……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那个与自己有着相同血脉的人,在王宫深处……怎么了?
心中一紧,飞奔上马。
侍卫们看见陵王突然快马加鞭地离去,一阵慌忙。两个大侍卫不由分说,立刻跳上各自的马往陵王离去的方向奔去。
一路狂奔……
雪虽然停了,犀利的风犹在。陵王没有作任何准备就出了门,甚至连御风的外衣都没有披上。
风像刀子一样滑过他略显苍白的年轻的脸。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要结成冰了。
终于看见远处向海市蜃楼一样的皇宫。在风中,皇宫显得又低又矮,而且有着灰暗的颜色。
皇宫外围被几个关卡拦着。守卫看见远处陵王策马飞奔而来,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因来不及躲闪被陵王的马撞倒。
就这样,一连撞了好几个守卫,陵王终于闯入皇宫。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撞倒的守卫们哎哟哟在地上翻滚,每个人都奇怪着陵王为何突然来王宫,又为何如此焦急。
一路的人、景,陵王已全都不记得,整个世界在他眼前飞快向后退缩着。直到终于到达了炎王的宫殿,他跳下马,感到一阵晕眩。
尺砚已不在。殿外,炎王的侍女还在风中瑟瑟发抖。看见陵王突然驾临,惊讶得浑身一哆嗦,然后匆匆向陵王行礼。
“王他……一直独自一人么?”陵王看着眼前紧闭的门。
“是的……”侍女细如蚊子的声音答着:“已有……三个时辰了。王接到了信,就命我退下……然后……里面就一直没有什么声音。”
陵王听到这句话,感觉又被猛烈地电了一下。
倒吸一口凉气,“轰”的一声,推开大门。
身后传来那个小侍女惊恐万分的尖叫。
炎旸,炎国的王,横躺在椅上,嘴角流出已经凝干的血,空洞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一直默默地望着上方。
下垂的手无力握住酒杯,酒杯横躺在华贵的地毯上,清冽的酒洒了一地。
而陵王给他写的最后一封信盖在了他的尸体上。
点点滴滴的朱砂墨迹,像是新染的鲜血,柔柔伏在炎旸苍白的尸体上。
陵王站在门口,像一具冰雕般不能动弹。
刚才眼眶几乎结了冰,现在似乎已经溶化了。溶进陵王所看到的所有东西。空寂的宫殿、地毯上的酒杯、炎王的尸体、尸体上红色的信。
所有的一切在眼眶内的冰水中溶化、模糊、扭曲……陵王怔怔地走进宫殿。
嚓,嚓,嚓……僵尸一般的脚步声。
终于,他从上往下,静静俯视着哥哥的尸体。
泪水终于还是极不情愿地掉了下来,逃出陵王红色的眼瞳。
一滴、两滴,撒落在炎旸的脸庞上。
炎旸冰冷地望着远方,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最心爱的弟弟僵冷地站在不远处,一下一下无声地啜泣,变成一个无助的孩子……
炎历三九一年,寒冬。
炎国最后一位君王以最年少的年纪离开了人世。
死因,毒杀,而且是自杀。
人们目无表情地看着君王下葬,因为在他们心里,这个国王存在与不存在是一样的。
他刚刚登基时还是一位人人夸赞的少年明君,勤政,果断。然后,他封自己的弟弟朱戟为陵王,作为自己的左右手。
那时,朱戟只有十六岁。人人都感觉此举不妥。为何大王会如此看重这个孩子?何况这个孩子的过去……
但是令人吃惊的是,一年后,炎王连同自己的弟弟陵王举兵吞并了炎国西南方的怡国。
怡国面积不大,只是炎国西南角一个小小的半岛。但是炎国三代君王都未能将此地拿下,怡国依靠自己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处处对炎国为非作歹,已成为炎国近百年的心病。但是炎国这两个年轻的王却运用巧妙的战术,以仅损失五百人的代价夺取了怡国土地。
当时的炎国沸腾了。国民将这两位王奉若神灵。而炎王炎旸直接将国都的名字改为“陵都”。
在两人的顶峰时期,身为一国之君的炎旸选择了退让。
谁也不知道他对朱戟有怎样溢于言表的爱,使他甘愿把自己的国家让给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开始堕落。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无数女孩妖艳的身材和如花瓣一般娇嫩的皮肤未能让他心动,但他还是左拥右抱,眼神涣散地喝下一杯杯美酒。
朱戟看着一步步与自己疏远的哥哥,只有心痛。
他想过篡位。现在的他什么没有?有权力,有军队,有民心。他有更令人恐惧的野心。
但是他的哥哥炎旸,虽然与自己同父异母,但是却比任何人都关心他。他保护着自己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不理会悲伤不理会谣言。
兄弟,也许天生就心灵相通。
在朱戟与自己斗争最激烈的时候,炎旸把国家拱手相让。
他选择作为一个懦夫一样死去。
在百姓心中,这个帝王已经失去了价值。
只有在朱戟心里,他的哥哥绝对不会变成无能的懦夫。
....还是很邪恶地写起了虐文
虽然咱本人是最怕看虐文的(找打!)
说是最另类的小受,其实外观上和普通小受没啥差别啦!甚至有些做诱受的潜质哦!
不过...千万别被某些人的美艳外表诱惑..........
嘿嘿嘿嘿嘿嘿...好戏还在后头..
请大家支持剪子!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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