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珏》莫舞之

30、生日

　　“顾董，这是公司这个月的财务报表。”Ella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
　　“恩，先放这吧。”顾芝瑶快速的把手里刚刚看完的文件上签上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把文件放下正要出门的Ella，“等下，”
　　“顾董有什么吩咐？”
　　“额.......Ella，你有男朋友吗？”顾芝瑶对着一身职业装成熟干练的助理道。看着助理诡异的眼神，顾芝瑶摆摆手，解释道：“我是想问你说圣诞节送什么礼物好？快到圣诞节了，我想了很多东西，总觉得不满意。”
　　“啊，是送给......”Ella明智的对着顾芝瑶警告的眼神闭上了嘴巴。
　　“衣服？”Ella试探的问。
　　“不行啊，总是送衣服。”
　　“要不珠宝？”
　　“她肯定会说太俗，乱花钱......”Ella想了想冉总身上总是一身素净的打扮，了然的点了点头。
　　“到底送什么好呢？我好像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送过一遍了。”顾芝瑶皱着眉用指节轻轻的敲着办公桌，“Ella，你快点想啊。”
　　“顾董送过花没？”
　　“花？”顾芝瑶想了想，还真没送过，她总是觉得只要无聊的男人在追女人的时候才会送花。“花是不是太老套了？”
　　“顾董，每个花都有花语的。”Ella促狭笑了笑，“老套确实有点，不过世上大多数女孩都会爱花吧。你多花点心意，冉总不会觉得老套的。”
　　“就你知道的多。”顾芝瑶听她提起冉珏脸色有点发红，对她摆了摆手，“快走快走。哎，等下.......”顾芝瑶又叫住已经一只脚迈出门的Ella，“你去帮我订......不行不行，还是我亲自去有诚意。行了，你走吧。”
　　Ella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会功夫把她招回来三次，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12月24日下午，晴，京都。
　　“珏儿，我出去一下。”顾芝瑶对正在琴房里对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画铅笔画的冉珏道。
　　“恩，出去多穿点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冉珏手腕翻转间用手里的细铅笔刷刷的描出庭院里只剩下枯枝的树。
　　“知道了。”随着关门的声音，顾芝瑶的应答声隐隐传来。
　　花店。
　　“小姐，请问您是买花吗？”花店里看着年岁不大的小姑娘笑着对刚刚走进来的顾芝瑶问。
　　“恩，”顾芝瑶看着花店里各式各样的花皱了皱眉。
　　“请问您是送给亲人、爱人还是朋友？我们的每一种花每一种搭配都是有花语的，我可以为您挑选合适的花。”卖花的姑娘看到了顾芝瑶的皱眉。
　　“爱人。”顾芝瑶极快的回答。
　　“看来您不太喜欢玫瑰？”花店里最多的就是各种玫瑰，但顾芝瑶的视线明显没有停在玫瑰上。
　　“额，我是觉得太......普通了些。可以介绍些别的花吗？”顾芝瑶环视着店里争奇斗艳的花朵。
　　“这个怎么样？”卖花的姑娘伸手在旁边的花瓶里抽出一朵紫色的郁金香，杯型的郁金香半开半放，花茎笔直生长，亭亭玉立，花粉紧紧包住花蕊，显得格外的高洁。
　　“郁金香？”顾芝瑶眼前一亮，冉珏的气质清雅幽静，正好适合这样的花。“花语是什么？”
　　“紫色郁金香意味着高贵的爱，无尽的爱，一般我们都称之为‘永不磨灭的爱情’。”
　　“永不磨灭的爱情......”顾芝瑶喃喃的念了几句，抬头笑的明艳，“那就它了。给我包21朵。”
　　“21朵，最爱。”小姑娘低声的重复了一句。麻利的把21多紫郁金香包成一捧大大的花束，“祝你和你的爱人幸福快乐哦。”
　　“谢谢。”顾芝瑶接过花，微微一笑。
　　与此同时，别墅里。
　　冉珏放下铅笔，满意的看着刚刚完成的这幅铅笔画。画里是窗外不大的庭院，里面有枯枝的树、褐色的草坪，显得寂寥而冷清，但这些并不重要。因为画的中央有一个雪人，歪歪的鼻子，是她和顾芝瑶一起在昨天下雪的时候堆得，脖子上围着顾芝瑶那条红色的围巾，带着冉珏夏天买来却从来没带过的牛仔帽。她看着画中的雪人憨态可掬的样子，笑意在嘴角显露。
　　冉珏满意的点点头，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顺手发了微博，想了想，又在照片下配上一行文字：我的另一半生命的希望之光。
　　刚刚发出去几分钟，滴滴答答的回复声就接连响起。很多冉珏的同学、同事都在下面调侃，“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女神不要啊”、“是谁抢了我们的女神”等等。
　　冉珏正笑着翻看回复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喂，瑶儿，怎么了？”
　　“珏儿你在家吗？我车抛锚了，你过来接我吧。”顾芝瑶的声音在听筒里清晰的传来。
　　“你在哪啊？外面这么冷，你先找个暖和的地方待一会，我马上过去。”冉珏边说边走，到客厅穿好大衣，拿上车钥匙。
　　“我在新光天地商业街那的新光广场上。”顾芝瑶似乎有些冷，边说边哈着气。
　　“你等会啊，我马上到。乖，去商场里待会，别感冒了。”冉珏插上钥匙，踩紧油门冲出了别墅区。
　　许是昨天刚下过雪的原因，虽然今天天气晴朗，但是一片一片的积雪还是堆在马路边上，给外界披上一层白纱。顾芝瑶一向不喜欢穿厚厚的羽绒服，平时车里有暖气，冉珏跟她一起的时候也会注意再给她带上一件。今天她自己出门，肯定是不知道再带一件的。这么冷的天，如果她在外面站上五分钟，也是够她受的。冉珏边想边有意识的提高速度。二十多分钟后，新光广场到了。
　　冉珏拿出电话，“瑶儿，你在哪呢？我已经到这广场东面了。”
　　“你今天穿了什么衣服？”顾芝瑶好像在一个很闹的地方，听筒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白色羊绒大衣。”冉珏看了看已经暗淡的天色，道：“天快黑了，这样找人不好找。你说个标志性的建筑，我去找你。”
　　“你向西走五十步。”顾芝瑶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额？”冉珏疑惑的看着挂掉的电话，面向西方开始边走边找。
　　“......四十九、五十”冉珏数着步子，停在一个休息椅旁。
　　“请问你是冉姐姐吗？”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休息椅上，奶声奶气问。
　　“我是姓冉。”冉珏蹲下来看着可爱的小姑娘，“你怎么认识我啊？爸爸妈妈呢？”
　　“妈妈在那。”小女孩指了指椅子另一边站着的年轻女子，冉珏笑着对着那女子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姐姐让我给你的，说是送给你的礼物。”小女孩肉肉的小手从袋子里掏出一大袋糖，糖是用透明的袋子装着，扎着漂亮的蝴蝶结。
　　冉珏疑惑的接过糖袋，里面有水果糖、方糖、酥糖和奶糖等各种硬糖。冉珏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道：“那个红衣服姐姐有没有给你礼物啊，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给了我这一袋，”小女孩掏出另一袋糖，“她说她喜欢你。”小女孩嘟着嘴想了一下，“对了，她说让你见到我后再向北走六十步。”
　　“那姐姐谢谢你了。”冉珏站起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记得听妈妈的话哦，姐姐走了。”
　　冉珏手里提着硬糖，开始向北走。她知道顾芝瑶一定策划了什么活动给她，她只需要按着做就好了。这次遇到的是一个高中生，穿着厚厚的棉衣，面容青涩。“这是一个漂亮的穿红衣服的姐姐让我给你的。”年轻的女孩递过来的依旧是一个装着糖的透明袋子，不过糖袋里换了软糖、棉花糖。“她说让你向西走四十步。”
　　“好的，谢谢。”冉珏手里已经拿了两袋糖果。
　　“姑娘......”一位老奶奶在旁边老爷爷的陪伴下叫住冉珏。
　　“老爷爷、老奶奶好。”冉珏用半鞠躬的礼仪打了个招呼。
　　“真是个礼貌的孩子。”老奶奶把手里放满各种各样的巧克力递给她，与旁边的老爷爷相视一笑，“那个姑娘说她很喜欢你。我和老伴祝福你们。”
　　“谢谢。”陌生人的善意让她褪去疏离和防御的伪装，冉珏脸上浮现出真诚的笑容。
　　“Everywhere we go......”冉珏的手机再次响起。
　　“你刚刚让别人说的那两句喜欢我可真俗。”冉珏接听电话，取笑着顾芝瑶，但是上扬的语调显露了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你现在原地转过身，”顾芝瑶清亮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冉珏转过身子，天色已经黑了，但是不远处还可以看到模模糊糊的高大雕像，原来她已经走到了广场中心。
　　“你在哪呢？雕像下面？怎么这边都没开灯啊。”冉珏看到雕像下好像有个模糊的人影。
　　“珏儿，”
　　“恩，我在听。”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瑶儿。”
　　“还有......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冉珏惊奇的问。
　　“我爱你。”顾芝瑶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不再是从听筒里传来。随着这句话，广场中央突然亮起两列几米长的彩灯，在彩灯尽头，穿着红色大衣的顾芝瑶抱着一大束花，站在那里对她微笑。
　　冉珏依旧举着手机，“我也爱你。”她清晰的说完这句话，向远处那个给了她希望之光的女孩奔去。
　　“笨蛋。”顾芝瑶放下花抱住跑过来的冉珏。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很多人，大家都静静的看着灯光中央两个美丽的女孩。
　　“吻她啊。”刚刚那个高中生突然喊了一句，众人开始一起响应，“吻她，吻她。”
　　顾芝瑶低头温柔的看着冉珏，轻轻的问，“我可以吗？”
　　“你说呢？”冉珏抬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踮起脚印向她的唇。
　　“喔.......”广场上曝出一阵欢呼声和鼓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