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养狐》千里追鱼

5、复制

　　打开门，是四姐思芊。手里还提着小药箱，“我帮你再擦点药水，别看伤口小，不注意也会留下疤的。” 李思玦眼神放柔，侧身让她进屋。
　　“呀，你怎么把水果凉菜混装在一个盘里？会篡味的，你不觉得这搭配很怪吗？”放下药箱。在椅子上坐定。“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李思玦关上门，在李思芊身边坐下，微低下头，将伤口露出。耳边是姐姐的唠叨声。李思芊是他姐姐，却只比他大三个月。两人从小一起相伴长大，很是亲密一些。
　　“你也真是不小心，晚上起来开个灯能怎么着你，老是喜欢闷在黑暗中。”李思芊小心清洗了伤口，又仔细涂上药水。“洗脸时别打湿了。”
　　“好。”
　　“你的玉呢，怎么没看到？”李思芊看他脖子上光光的。那块羊脂玉是李思玦外公在他五岁生日时送的，说是祖传，代代传男不传女，因外公只刘红霞一个女儿，所以隔代给了外孙。六年前他外公过逝后，李思玦便玉不离身。现在没看到只觉得很稀奇。
　　“收起来了。”李思玦心中一凛，玉因他的血变了色，现在还有方晓真附在上面，万一让人看到知晓了其中的秘密。事情会如何发展还真不好说。虽说姐姐跟他亲密，但这样的秘密还是无人知道的好。
　　“别弄丢了。”李思芊也没多问，只是吩咐了一句。收好药箱，将他混装的菜择出来，又将水果全数清洗干净摆好后才离开。
　　李思玦反锁上门，将玉拿出来。螭形佩，温润细腻的玉质，蒙上了血光后好像有了一种诡异的生命力在里面流转。
　　方晓真现出身形，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我手里还有一块羊脂玉，本来想送给爷爷的，现在只能先用来做一个跟先前一样的玉佩，我之前的玉是从不离身的，现在取下来会引来怀疑。而爷爷的生日礼物也要重新选一样，只剩下三天就是生日宴了。”李思玦说。“现在要先找一个玉雕师。”
　　“你送你爷爷的礼物不用雕琢吗？”
　　李思玦笑笑，“那块羊脂玉是我无意碰到，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且形状圆润，正好把玩。我本来想送个惊喜的。现在看来不行了。”
　　“你找玉雕师的话，秘密还是有可能被人知道，法不传三耳，不用找人，我教你用精神力拓印。”方晓真道。
　　“精神力拓印？你是说用精神力复制一块玉佩？我现在还不会用精神力，时间怕会来不及。”对于她的能耐，李思玦一点都不吃惊。
　　“并不难学，你只要放松精神，我会把精神力的使用方法印在你的脑子里。”方晓真因为从小到大精神力超强，而周围却没有能相互交流同类而无聊，现在有一个不差她太多的人出现，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虽然有些她认为很重要的使用方法被保留了下来。但还有很多被整理好了，只要李思玦愿意，她就全部给他。
　　“你的使用方法不会是你自己摸索的吧？”
　　“嗯，小时候不懂控制，闯了很多祸，后来慢慢学会了使用。”方晓真笑了一笑，“我死后，我家人松了口气吧？”
　　听她这么说李思玦觉得心疼，她的童年很孤独吧。想到她葬礼上她家人没有一丝悲伤的脸，真难为她在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还没有歪。“你什么时候把使用方法给我？”
　　“只要你能放松，现在就可以。”
　　李思玦点点头，走到床上盘坐，“可以了，来吧。”
　　方晓真愣了愣，又看看端坐床上的男子。脸色有些复杂，他这么信任她吗？为什么？
　　挨近李思玦身边，精神力探出，慢慢侵入他的意识海，李思玦本能地想反抗，又努力压制下本能。方晓真的精神力宁静强势，缓慢却又不可阻挡，他甚至觉得有种被吞没的危机感。
　　放松，他不断暗示。努力不让自己精神力反抗。他知道他只要稍有反抗，方晓真绝对会吃大亏。他怎么舍得方晓真不好受。
　　直到方晓真的精神力席卷了他的整个意识海，带动着他的精神力一同振动。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如同烙印般留在他的意识中，他来不及探察，只能和她共振，然后任由她留下痕迹后撤离他的领域。
　　方晓真收回精神力，身影又淡了几分，眼神复杂地看了面前男人一会。
　　李思玦盘坐床上消化着方晓真留下的东西，良久，他才回神。忍不住对她精神力叹为观止，和她相比他真是弱得可以，她的精神力并不多，却依然用得如臂使指。想想，这还是她精神力消耗后没有补充的状态，如果是满状态她该有多强？而且精神力居然可以做这么多事。他又想到了那场车祸，她明明可以用简单的方法救人，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弄到后来还赔上了一条命。想到这他便问了出来。
　　方晓真撇撇嘴，“我生前从不轻用精神力的。”
　　李思玦不解，问道：“为什么？”
　　方晓真道：“我的能力害死了我姐姐。从那以后我就怕对人用精神力。平时与人见面，我收敛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人使用？”
　　“你姐姐……”李思玦是调查过她的，显然也知道她姐姐已死亡。但死因方家对外说的是失足从六楼摔下，却没想到还有这因果。
　　“嗯，我姐姐死在我手上。”方晓真道，她都已经死了，她生前犯下的错也不用再努力隐藏。说出来也没什么。
　　“抱歉。”
　　方晓真摇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都死了，往事重提也没什么。”
　　李思玦看她并无异色，心里稍安。
　　“当年我还小，才七岁。和堂姐一起玩时，她弄坏了我的玩具，当时我很生气，就对她吼，‘你这么讨厌，怎么不去死。’就是这么随意出口的一句话，就要了我姐姐的命。”方晓真苦笑，“真的只是孩子气极时的一句话啊，却是如此致命。当时话说出口，我并没有在意什么，哪个人在小时候没说过残忍的话？可当年的我还小，不知道有些话我不能说。
　　其实，很多事是有征兆的，我向父母要东西，不论多贵重不合理的，总能到手。我在学校不喜欢的同学，总是会遇到意外。不喜欢的邻居也总是会搬走。你看，提醒的多明显。但小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心想事成真是太好了。
　　当时，我的姐姐在我话一出口便径自出门离开，三分钟不到，我听到外面有喧哗声，出去看时，我姐姐已经从六楼上跳下，还剩下一口气的她挣脱了精神暗示，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惊惧，她一边呕血，一边叫我‘恶魔’，然后很快咽了气。我母亲吓坏了，对我反复逼问，我告诉她实情后，她的脸色极为复杂。从那以后家人都对我小心翼翼，就连死了女儿的大伯都没找过我。后来我才知道，在我两岁多时，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当时死的是对我们家不利的小混混。不过因为年纪太小，家人又瞒着我才不知道罢。”
　　“你这能力无法控制？”
　　“后来能，小时候不能。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精神力也越来越强。一直到后来我能随意捕捉别人的精神力，知道别人的想法。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里，我所有的精力都要用来抑制自己的精神力，我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念头而害了别人。我从未真正想要杀人，但手上已是鲜血淋淋。这样的事，我真不想再经历。”说到这她打起精神道，“好了，不说这些，你现在试着用精神力看看。”
　　李思玦起身打开衣柜，里面有藏着一个小保险柜，他从里面拿出几个纸包。又仔细锁好保险柜。
　　方晓真跟着他，看他打开纸包，从中拿出几块水头不怎么样的翡翠，甚至还有一块狗屎地的。她忍不住笑了，“这不会是你赌石赌回来的吧？看上去挺差的。”
　　李思玦一脸黑线，猜对了。
　　他也不多言，按照她教的方法在翡翠上实验。精神力探出在羊脂玉佩缓缓扫描渗透，又小心地分出又一股精神力在翡翠上，将从羊脂玉佩上得来的数据复制上去，用精神力包裹好，然后再将包裹好的部分用精神力牵扯，想着硬生生的从翡翠上抠下来。这个过程消耗太大，他的脸一下子苍白不少。玉没弄下来，不得已他只得借用外力，捡起旁边的翡翠敲了一下，有精神力的层层包裹分离，现在再加上外力，很快便将玉佩完整的敲了下来。
　　资质不错，方晓真蹲在一边看他动作，忍不住赞叹。想当初她自己摸索，可是废了不少东西的。借用外力时如果精神用没包裹好，很容易损坏器物，也很容易废料。
　　精神力一下子用了个精光，看着旁边掉落的剩料，嘴角抽了抽，不过他还是很兴奋，成功了，他手上两个螭形佩，除了颜色与质地不同，其他都一样。
　　“冥想一下，然后再进行羊脂玉的操作。”方晓真提醒了一下，她的消耗太多了，也要回玉佩里修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