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瞳》拥抱不属于自己的

4、第 4 章

　　西北叛乱，乱兵崛起，唐玄宗急召先生回京，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果然，玄宗让先生率领二十万军队出征平定叛乱，并由八重雪和左监门慕慈为左右先锋。“贺兰你知道皇帝为何派先生做元帅吗？”唐麟问道，我没有回答，其实我知道那只是皇帝的试探罢了，伴君如伴虎，玄宗始终不相信先生会甘于做一个闲官。“你还没有上过战场吧。”唐麟曾经和先生征战沙场，金戈铁马，“我会保护你的。”唐麟对于我我也不懂什么感觉，也许也是一种羁绊吧。
　　“贺兰，你留下来看守第一坊。”“先生。”“这是命令。”“不，就算是命令我也不会答应。”不管先生去哪里我都不会离开。他望着我，“贺兰。”也许是我从来没有违抗过他的命令，“我不想你受伤。”“先生，请让我随你去。”我紧握手中的三节棍，那是先生送给我的，现在我只想用它竭尽所能的帮助先生。
　　战场无情，黄沙飞扬，这就是先生曾经征战的地方，肃杀的气氛让人心寒，我与先生骑马走在前面，风很大亦很冷，仿佛要冷进骨子里，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在这茫茫黄沙不懂埋葬了多少将士的冤魂。
　　二十万大军兵分两路，一队由八重雪与慕慈率领，另一队则由先生率领。为何我在先生眼里看到一种漠然，仿佛经历了千年。当鲜血染红我的双手和衣服的，无数将士倒在沙场上我终于知道为何先生眼中会有那一种漠然，战场上任何感情都是多余的，那些都是奢侈品。先生站在高大的城墙上风吹动他红色的披风，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贺兰起风了。”先生脸上写满了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冷漠，“不知道八重那边如何了。”先生望了一下远处，“皇上是不信任先生你，派八重来监视吗？”“他重来就没有信任过我，这回来的都是禁军的佼佼者。”虽然先生在笑，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在恨 。
　　“贺兰你怎么还不休息。”是唐麟，“睡不着，你呢？”“我在巡夜。”我伫立在城墙上，月光给茫茫的大漠镀上了一层银色，不知道为何却让人觉得异常的寒冷。“番人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将士已经死去将近五万了。”我从来未见过唐麟这种表情，“你怕死吗？”我问道，“我不怕死只是为那些冤魂不值。”“可是我怕。”我笑了一下，“我怕自己死了就见不到先生了。”“贺兰。”“好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是啊，死不可怕，但是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个月唐军连连传来捷报，先生这边的番人已经退至边疆，八重雪那边也开始反击了。只是唐麟受伤了，是敌人的毒箭。军中很多将士都中了毒还好有薪大夫，不然局势真是不可扭转。“有劳了薪大夫。”“元帅无需客气这是下官的本职。”薪大夫帮唐麟已经包扎完毕，“贺兰你替我送一下薪大夫。”“是。”我将薪大夫送至军营门口，“贺兰先生，在下有几句话可否问你。”“您说。”薪是京城的名医，听说不管什么病他把过脉就知，“我想你的病不能撑过一年吧。”也许他早看出来了，他那诡异的表情，“在下告退了，先生好好保重。”
　　一年，呵呵，真的很讽刺，就剩下一年了吗？
　　烛光下先生的长发看起来是那样的柔软，“小唐，你病没好怎么就出去了。”“这是战利品。”唐麟手上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刚刚听到探子回报说敌军带有一队人马杀过了，我便杀了他们的首领。”那是一颗人头，不懂为何有种恶心的感觉。唐麟拎着人头走出了营房。“先生，贺兰也下去了。”我转身想离开手腕却被抓住了，一股力将我拉向他，冰凉的铠甲贴在脸上是那样的寒冷，“不要走。”
　　（这段不是第一人称写的。）司马抱起蓝衣少年，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蓝衣少年，他知道少年对他的感情并不一般，那是一种眷恋。他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少年，他就不会如此慌乱。他拨开少年金色的头发，那是像猫一样的瞳眸，司马低下头吻了一下少年，那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柔软的地方。“贺兰，不要离开。”少年笑了笑，“先生，我不曾离开。”少年将自己的头埋入司马的臂弯，他没有告诉过司马，那时在军营了那些恶心的男人是如何用刀将自己的衣服划开，将他的哭喊无视，那种屈辱。司马解开少年的衣裳，他知道少年的允许是对少年最大的伤害，只是当时已惘然。
　　两个月，番人全部击退，唐军大捷而归，去时二十万大军回时只有不到十万，还有十多万将士的白骨留在了那漫天的黄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