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恍若微凉

12、番外

　　蔚晨VS天帝

　　蔚晨在神殿前静立了许久。
　　殿外的神树依然花繁叶茂，绯滟点点，繁华绝艳胜似红尘一梦。琼玉枝头，每一朵，每一瓣都是孤高而清丽，隐隐透着绝迹于人世的傲气。
　　想起那日，也是这般的场景，天帝微笑着将潋的手递到他的手中，要他尽心传教于他。
　　一切一切，还恍如昨日。
　　可是。。。。
　　“进来吧。”威严的声音响彻神殿，蔚晨心神一凛，走了进去。
　　神殿还是那般庄严肃穆，淡金色的光华从苍穹倾泻而出，乳白色的白玉地面被洗成高贵的金黄，一身白袍的天帝就站在那一片金光中，一头流银般的长发遮满了神殿。
　　天帝背对着他，“潋可醒了。”
　　蔚晨直直看着他的背影，一股难以遏制的恨意从心间澎湃而出，“未醒。”
　　“想来也是，他去了冥界那么久，邪气入侵，想来没有千年是难以祛除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威严，听不出一点情绪的波动。
　　“天帝陛下，潋还小，又是为了他才会那般不顾一切，看在他这些年战功显赫的份上，您就。。。。”
　　一声轻笑，在无边无际的神殿久久回响，“蔚晨，你跟了我最久，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
　　蔚晨抿着唇，慢慢向天帝走去，俯下身，“很抱歉天帝殿下，潋现在受了很重的伤，请您让我承担他的过错吧。”
　　天帝慢悠悠的转过身，俊美无俦的脸上似笑非笑，“当初他就是这样要代潋受过，你呢，也想效仿？”
　　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蔚晨怔了怔，即使过了这么久，自己还忍不住把这两张脸弄混，像，真是太像了。
　　“又想起那个叛徒了？”天帝脸上笑意渐浓，“早知道我就不按照自己的模样创造悠渊了，让你们总是一幅迷惘的样子。”
　　虽是调侃的语气，可他的眼睛依然冷如寒冰，里面盛满了不可侵犯的威严。
　　“其实，我很好奇，蔚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愿意为潋献出生命呢？”天帝用手支着颐，一幅询问的模样。
　　蔚晨收回目光，毕恭毕敬回答，“因为臣自小看着潋长大，感情亲厚。”
　　“真的吗？”
　　“不敢欺瞒陛下。”语气是说不出的从容恭敬。
　　感觉到天帝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蔚晨开始心慌，只有把头俯的更低。
　　不知过了多久，天帝终于收回了目光，向前走了两步，轻叹一声，“我虽创造了你们，却永远得不到你们的真心，还莫如一个小小潋儿。”
　　蔚晨心中瞬慌，险的没站稳，跌坐地上。
　　难道他....已动了杀心？
　　“不过，”天帝忽然话锋一转，“你既然如此求情，我便绕了他这次，蔚晨，你说，该付出什么代价呢？”
　　一颗心终是放回了肚里，又不敢太过明显，只好还保持着低眉垂目的姿态，语气说不出的恭敬，“臣愿辞去风帝一职，唯贤者任之。”
　　天帝又是一声轻笑，“罢了罢了，来人顶替太过麻烦，还需安抚民心，得不偿失。不若这样吧，你用这一身法力，来换潋儿无罪，可好？”
　　蔚晨嘴唇苍白，脸上倒没过多的表情，只是恭敬的行了礼，“多谢陛下。”
　　天帝慢慢踱到他身前，“你可想好了？”
　　他深呼一口气，“陛下请。”
　　蔚晨一直低着头，没看到天帝此时微蹙的眉头。
　　下一刻，一阵青光从蔚晨身上浮起，直直飞向一脸微笑的天帝。
　　然后摸摸颓然倒地的蔚晨的头，叹一声气。
　　胸膈之间一团热潮直涌了上来，一直冲进了大脑，然后在那里涨裂成了嗡嗡作响的满天火花。而那刺目的火花背后，在那沉沉夜幕的深处，分明涌动着满心的疼痛和绝望。
　　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了许多杂乱的画面：
　　第一次学会用风墙时的惊喜，第一次幻化出风氤的激动.....
　　第一次上战场，感受金戈铁马，战鼓齐鸣，暴雨洗刀锋，血化为丝丝红线顺着锋刃蜿蜒而下，挥刀过处，一笑取人头，那等快意不羁，那等逍遥自在的日子......
　　第一次和潋并肩作战，在旁边看着他大红的战袍迎风飞舞，意气风发的样子
　　和潋深夜坐在帐中讨论战况研究兵力部署，烛光半明半暗，在他的脸颊上投下了温柔的暗影的样子……
　　而今，这一切，我已经统统都失去了。
　　潋儿，我能为你做的，只有如此。
　　我已经失去了悠渊，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目前，只可以臣服。
　　但愿能用我的恭敬，换你一时的安全，潋，潋，你在哪？
　　好想，看到你的笑脸，
　　潋。。。我的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