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第二章
十八岁的王源以出色的成绩考入了MSS。
这五年间，他已经从一名不谙世事事的无知少年成长为一位出色的青年。
越发俊美的脸庞像极了他那英年早逝的父亲，黑色柔软的碎发随意的搭在前额，白色整洁的衬衫恰到好处的卷到手肘处，领口开到肩处，露出好看的锁骨，笔直挺拔的身材好像从漫画中走出的邻家哥哥。
这大概就是王俊凯所说的“上到九十岁老太下到三岁女童没有他降服不了的。”
仔细地收拾自己的行李，拿起那张已经泛黄了的全家福，照片上，自己笑的那么天真，好像天下所有的幸福都在自己的酒窝之中满溢。
距离那场大灾难已经过去了五年。
即使这样，只要想起，心里还是会一阵刺痛。
时间并不是能够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它只是让那些不堪更加的血肉模糊，混合着年复一年的无能为力，最终腐烂成一块顽疾。
连带着那些最美好的回忆，因为搁置不前而被腐蚀的面目全非，连那些人们的笑容和背影都在记忆里慢慢褪色。
王源最终还是盖上了那个小小的相框。
到达MSS的时候清晨的雾刚刚散去，王源拖着行李箱走在洒满了梧桐落叶的小道上。
现在是夏季的末尾，再过不了多久夹竹桃就会开满枝头，王源看着满是花骨朵的枝头嗅着初秋的香味，他忽然想起那年王俊凯把夹竹桃插在他的耳旁，懵懂的少年发出意料之外的惊叹。
“王源，你真的好美啊，长大后嫁给我好吗？”
当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然后抬头看见那个人就站在这条有些萧瑟的路的尽头。
“王源，好久不见。”
比自己早一年考入MSS王俊凯看起来好像比那时高了许多，他穿着黑色的制服有些好笑的转动着那顶对他而言有些过大的帽子。
“好久不见。”
MSS的宿舍竟有些像那间他和某人住了五年的卧室。
宽敞明亮的屋子里有两张单人床，王俊凯坐在对面看着不发一言收拾东西的王源。
“这么时间不见，感觉你好像比以前成熟了一点。”
“没人会止步不前。”
“好好好，这感觉好像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怎么说呢，有那么一丝的，不爽。”说着，他走到王源后面抱住了那个人。
“还是说只是时间长不见面你害羞了？”
拍掉那双不安分的手，王源有些无奈的转过身子，他捏了捏王俊凯的脸，“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唔，不错，还能记得捏我的脸。”
王源彻底放弃了和他交流的念头。
“对了，你被编到了几课？”王俊凯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随手点燃了一只烟，然后遭到了王源的白眼攻击。
“3课。”王源头也没抬的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顺带把王俊凯的也一起收拾了。
“重案调查课啊，也挺符合你的作风。”王俊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烟这种软弱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好。”
“我也是到了离开烟草就活不了的年纪呢。”
“少贫，你现在在几课？”
“0课哦。”
王源忽然抬头向他看去。
所谓0课，就是MSS直属的特别案件调查课，也是...
“我知道这是叔叔生前所在的课，放心好啦，我肯定会尽心尽责的。”
王源摇了摇头，“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我已经不想失去任何人了。
拒绝了王俊凯一起吃午饭的提议，他拿着档案袋，早早地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严格的说，是一个坐着睡觉的人，嘹亮的鼾声在这间有些阴暗的屋子里略显引人注目。
站在门口的王源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先去报个到的时候，鼾声忽然停止了，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新人吗？” 那个人带着有些慵懒的声音，推了推快要滑落的眼镜。
“那个..我是3课新来的王源...”
“我就说今天会有新人来嘛，你还不相信我。”角落里传来一个有些阴森的声音，完全没发现还有一个人的王源吓得抖了抖手中的档案袋。
“不是妹子差评。”这么说着失礼的话，带眼镜疑似“大叔”的生物就要关上办公室的门。
“请等一下！” 紧紧扶住门框的王源努力地在自己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前辈是天宇浩吧，我这里有总局的推荐信，还有毕业证书，总之绝对不是顶了谁的名来的冒牌货！”
“你怎么会知道我？”
“我哥哥是隔壁0课的王俊凯，之前经常听他提起你。”
“好吧，看在老王的面子上，姑且让你进来，不过我话说在前面了,要是...”
“浩哥，”角落里的人又说话了，“别吓坏了新人，我还指望着他以后给我端茶送水呢。”
看着这有些怪异的两个人，王源忽然明白了王俊凯那高深莫测笑容的含义...
一段时间的相处，王源终于摸清楚了这两个同事的脾气。
带着很深度数眼镜的天宇浩，是个生活作风很像老头子的人，喜欢甜食，喜欢泡澡，而且水温必须在38度以上，说话的方式与其说像官方发言人倒不如说更像是自己小学的班主任。
总是喜欢蜷缩在角落处理事情的天宇寻，其实是个意外温柔的人，不过就是话比较少，而且以指使自己干杂货为乐...
很快王源就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件大案。
“死者的年纪推测在30岁上下，并且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尸体在公路大桥下发现，已经被水浸泡超过24个小时，无法辨识其容貌，且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鉴识课的人员简单地作了报告。
“死因呢，我要听重点的。”天宇浩猛地怕了下桌子，“你是新来的吗！”
鉴识课的姑娘脸色发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王源。
活该找不到女朋友，在心里默默腹诽着宇浩的王源向姑娘报以如春风化雨的笑容。
姑娘瞬间就羞红了脸。
“死因初步推断为溺水...”
“掉在水里就说是溺水，鉴识课的人是傻子吗！算了，王源，你跟我去尸检房。”
“诶，现在吗？”
“难道要等你美美地吃完晚饭我们再去吗，然后在尸检房开个午夜Party？”
“Yes sir~我们现在就出发。”
面对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王源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点准备都没做好的话还是给我滚回家吧小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宇浩还是扔给了王源一瓶水。
“唔，谢了。”王源拧开了水，然后猛地灌进一大口。
“前辈每天都要面对这些吗？”稍微舒服些的王源又凑到了尸体前。
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宇浩用手按了按孕妇泛白发紫的脖子，“你以为MSS是过家家的游戏吗，这里关着全国最穷凶恶极的歹徒，处理着最残忍的案件，每一个探员都是时刻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就像你的父亲，不知道哪天就丢了性命。”
“你知道我的父亲？”
“王叔生前对我多有照顾，我一直把他视作自己努力的目标，在他去世以后，我曾去过他的墓地，就在那时，我见到了你。”
王源看向了他，明明还是三十不到的年纪，却蓄着胡子，加上那个厚如酒瓶底的眼镜，像是习惯性的插兜动作，总是喜欢挽起一只裤脚，一切都像极了自己的父亲。
这就是这个男人怀念自己父亲的方式。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这个他一直称作“班主任”的男人。
“所以我不想你在这儿，在这他曾经拼命过的地方丢了他的脸。”
王源没有再说话，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我想给我的父亲报仇。”他忽然说。
已经走到门口的宇浩停了下来。
“我帮不了你。”
“我知道。”
“别死了啊，小子。”始终背对着王源的宇浩，最终也只是挥了挥手，那一刻，王源觉得他的背影是如此的苍老。
明明还只是个比自己大一点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