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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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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季宇,是被季彦捡回来的,随他姓。
我和季彦分开一年了,这是自从被他捡来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
我瞅瞅这漫天飞舞的枫叶,想着那年他离开时的景象,也是这般,伸出手来捉住一片在我眼前的枫叶,自言自语道:“小叶子呀,你说是不是他忘了还有这个随手拾来的徒弟呢?”
“我怎么可能忘了我的宝贝徒弟呢”随着这一声音的想起我脑子里的弦崩的一生断了,我在这一年里尽量不去想起这个人,可是在不经意间又会想起他,在这一年中反反复复,我想大概再次见到他不说可以淡定应对至少不会像现在不知所措,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辛辛苦苦筑的防线紧紧是只听到他的声音就溃不成军,我的师父季彦。我痴痴的转过身去,只见漫天的枫叶从他的身边飘落,那温暖的笑容刹那芳华。为了掩饰我的不知所措,我急忙奔向了季彦的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胸前使劲的闻他的味道,撒娇般的在他胸前蹭蹭。季彦摸摸我的头发,“多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家似的”。
是的,一年前我跟季彦表白了,那天是季彦的生日,教里教外来的好一票人来给季大教主贺二十八岁生日,借此也送来了不少珠宝古饰,宴罢,季教主亲自把他这烂泥徒弟送回房,大概应了那句酒壮怂人胆那句话,那天的月光实在的皎洁,我在那白森森的月光的蛊惑下拉着季彦的袖子不动了,非得让季彦背我,小时候在我撒泼耍赖的时候季彦是经常背我的,不知什么时候季彦不愿意太亲近我,我和季彦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了,据说在我八岁那年季彦在一群死人堆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我那以前的记忆也没有了,季彦说我摔了一跤,脑子摔坏了。对于这一说法,我没有任何异议小时候的事情就算没摔坏脑子记得的也寥寥无几。季彦低着头或许在想着怎么拒绝我这个醉鬼,在他即将抬头的瞬间,我凑上了自己,碰到了我肖想的嘴唇,他的唇凉凉的,顿时我看见了他呆呆的样子,鬼使神差的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第二天在我还顶着一个鸡窝头在被窝见周公的时候,“嘭”钝物刺进床板的声音生生的把我从周公他老人家那里给拽了回来,揉揉了惺忪的眼睛吃力的拽下那飞镖上的布条,上面季彦龙飞凤舞的字迹郝然嘭嘭的敲醒了我迟钝的大脑“我要出去游历一年,你好生看家”,我撇了撇嘴唇,看了看外面飞舞的叶子,这是为了渲染季彦不要我的气氛吗,不知道当时的我发什么神经竟然和一片叶子较劲。飞速的起床拿着被我冷落许久的扫帚把那院子里面的枫叶扫到一块点燃,足足两个时辰累的我快半死,躺在扫干净的地面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树上一片奄奄一息即将飘落的叶子,脑子呈放空状态,终于那片叶子在不堪秋风的催促下离开了他的生命之源,嘲讽般的堪堪盖住了我发酸的眼睛,叶子遮挡下的脸庞有一丝泪痕划过,季彦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季彦走后,我和季彦生活的片段不断的闯入我的脑子,我是一个不安生的人,今天抢了街头黄小胖的玉佩,明天上树掏鸟窝不慎掉下来,整天就一个闯祸精,祸害别人也就罢了还在家祸害自己。可是作为蓝焰教教主的唯一徒弟又有谁敢说什么呢,可偏偏这个徒弟是个不争气的主,不仅季教主的武功一成都没有学到还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一次有□□向季教主揭发我的不思上进天理不容的时候,对此我亲爱的师父也是摸摸我的头发道:“也罢,既然是我的徒弟我定会护她周全的”我听到这句话抱着季彦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了三分钟。我狠狠的咬了咬牙让季彦教我一套轻功,我不喜欢见血和打斗可是在关键时候保命要紧,当然我也不想整天当季彦的拖油瓶。在这个就算没有恩怨也要有胜负的年代,生存是唯一的长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将季彦的照顾当成一份想当然,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把敬爱变成了喜爱。季彦走后一年教里照常运转,我想季彦只是单单的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一年。当时季彦没有一掌拍死我这个不孝之徒我都感觉是偷来的了,记得小时候和她共喝用一个杯子他都要别扭好一会,呵责我不要有下次。这次季彦回来我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每次我要出去的时候,他都要叮嘱一声不要喝酒,或许他还是忌惮着我喝酒后犯二的状态。其实当时的我只是借酒可以给自己找个借口,我喜欢季彦的事情我认为只有我们两知道,有时候我讨厌自己也讨厌季彦,白都告了,难道要我正正试试的清清醒醒的状态下告诉他他才要回复我吗。自己从十三岁知道那种悸动的时候到现在五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为什么都不能再等等,其实,我不是在等季彦爱我,我只是在等我不爱季彦,可是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反而愈演愈烈经过五年的相处已经从小苗状态发展到参天大树,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所以我选择了告白,等来的不是拒绝是逃避。我不知道季彦到底在想什么,不喜欢我大可以说明,是怕我伤心吗,那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我我就不难过了吗,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季彦比我大十岁,是因为这样的差距吗,我实在不想被自己这样的猜想自己糊弄自己了,这天早晨我早早的起来想堵到季彦的门口亲口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季彦比我起的还早我去练功了,直接跑到后山季彦练功的地方,看着季彦就手背后在思考着什么,满山的枫叶有的打着旋儿掉到地上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或许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了,季彦转身,风也吹起了他的头发,有些许挡住了眼睛,每次看到这样淡然的季彦我的心都要剧烈的跳动,真真的没有出息,我想我跟季彦在一起的某些时间心跳的次数都要超过我其他时间的几倍。我跑过去有些许的喘息,我努力的平静自己,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两只手在袖子里面几乎要自己把自己整折了,我盯着季彦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季彦我可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季彦又一次被我整懵了,他静静的瞅着我,我读不出他的任何信息,只是我的手越握越紧,紧的已经麻木了我又自言自语道,爱不爱你就给我个话好让我死个痛快,季彦还是不说话,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我,一种欲言又止的状态,突然我的脑子闪现了一个念头,然后我傻傻的又把这个念头说了出来:“难道你是我亲哥哥”季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到这个表情我安心了,不是哥哥就好。“难道你喜欢男人”我成功的看到季彦再一次抽搐的嘴角,这下我更心安了。今天的我是铁了心不让季彦躲,我们就这样势均力敌的僵持着,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季彦轻轻的叹了口气,“从今天开始不许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全部没收”。
“不要啊,那可都是我的命啊,师父,你不心疼我了”我费力的拽着季彦的袖子撅着屁股想使季彦的脚步停下来,每次季彦听我叫他师父的时候基本都会答应我的要求,可是今天为什么不灵了呢,季彦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其实我清楚凭着季彦的功夫想甩下我这个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徒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就凭这点我就知道季彦没有生气,又不怕死的喊了句“师父,你要再不停下来可要断袖了”果然季彦停了,我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死死的挽住季彦的胳膊,给了他一个练习了好久自认为媚得不得了的笑,季彦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说:“你再这么笑我扔你喂鱼”听到这话我忙缩了缩脖子,蓝焰教有一个鱼池专养食人鱼。
让这样一打岔,把我原先设定的轨道完全扭曲了,就这样和季彦听着脚踩踩枫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往回走,本以为我们就会这样两两无言的一路走回,可是一道鎏金过沙低沉的声音在我的上方想起来“小宇,你喜欢我什么呢?”我盯着脚底下不敢直视季彦的眼睛我怕我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季彦,你能描述出水是什么味道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复杂”。
晚上我把头塞在被子里面偷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因为季彦今天说了愿意和我试试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答应了我,陪着季彦练武回来的路上我会兴高采烈的去牵季彦的手,起初季彦有些僵硬,不过只是那一瞬间,他会反牵着我的手一块回家,这样我们一路无语我的心里暖洋洋的硬硬的,除了季彦我脑子里,心里再也没有一丝容纳别人的缝隙了。
心心念念的事情终于实现了,这样的我却好似平静的不知所措了,原来撒娇打混的懒在季彦的怀里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这个怀抱了在也不用使些根本逃不出季彦眼睛的小手段了,念及此,对啊,我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季彦的怀抱,动作比思维还要快,我已然到季彦的房门前,房内的灯已熄了,悻悻然,正打算走开,灯亮了,我知道季彦发现了我,不待季彦有什么反应我急忙推开房门,季彦刚刚洗浴过头发没有像以往竖起而是闲散的披到肩上,正好整以暇的做到桌前倒水,睡衣由于倒水的动作散开露出了大片肌肤来,肤色看起来如温玉的色泽看得我不争气的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大口口水,季彦看着我这不争气的徒弟倒也没什么只是笑笑问我何事顺便帮我倒了杯水,我扭捏了半天慢吞吞的说:“能不能要个晚安吻”季彦对我勾了勾食指,我感觉季彦的手指真的很好看脚不由自主的往季彦身边挪动,待我清醒过来才发觉我几经坐到季彦腿上手攀到季彦的脖子上,而且双唇还贴着季彦的唇,季彦的眼珠子如黑色的深渊般吸嗜着我不断沉沦,以前在书上看的接吻方式好像都不管用了,脑子呈现放空状态下来该怎么办呢,偏偏这时候季彦很不道德的笑了出来,这是赤裸裸的鄙视。不管了,既然经得季彦的同意我就着季彦软软凉凉的嘴唇乱啃一通,或许季彦实在忍受不了我这狗啃骨头般的咬法,季彦按住了我不断扭动头和身子,掌握了主动权,慢慢的在我的唇边亲吻,这下我全懵了趁我懵的状态季彦还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不断的挑战着我的神经,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舌吻,我和季彦在舌吻,整个过程我都是晕晕乎乎的,双腿辛亏在季彦的腿上坐着,要不然我肯定会软的跪下去。一吻完毕,我摸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留下鼻血,季彦看着我这傻样还不忘调笑:“怎样今晚还想和为师同塌而眠”我兴冲冲的点点头而后又头摇的如拨浪鼓,悻悻的说:“我还是会去睡吧,和你在一起睡我肯定睡不着。”“怕我把你吃了不成”当时我不假思索的吼了一句我现在都觉得傻不拉几的的话“我怕我把你吃了”然后扭了头溜了,事后我想想当时肯定脑子被门夹了,不管是谁吃了吃,我这不就把教主夫人的位子坐实了吗,季彦他不就名正言顺是我季宇的了吗,可是有时候过了那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了。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季宇你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笨蛋,到嘴的鸭子飞了。就这样碎碎念了一晚上迷迷糊糊的也这么的睡着了。
我一直都明白季彦温润的外表下有一颗坚若磐石的心,他对每一个人都宽容,却独独对自己残忍。自从季彦把我捡回家,他让我叫他师父,却也不强求,我不喜欢练武他也不强求,我喜欢看些奇闻轶事他就每次出去的时候帮我捎带些回来,虽然每次季彦回来还是和走时一样清爽干净可我总能闻到点点血腥。作为一个这么一个庞大的蓝焰教的教主身上没有别人的血那么留的就会是自己的血,在季彦和我现在一样大的时候他就肩挑起蓝焰教,而现在的我被季彦保护的很好。
我有问过季彦为什么当时对我那么逃避而现在却很努力的和我在一起,配合着我的性子,季彦说,他没有那种一下子从师徒变为情人的魄力,所以他选择了用一年的时间去思考,去观察。我就知道季彦的游历之说只是指在我的世界里隐身一年,他还是在时时刻刻的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