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人间世》夏司辰

15、第 15 章

　　湖边庭院式烧烤，虽然已近10点，人还是很多，到处能听到碰杯，欢笑的声音。
　　李孟和张成全无吃相地消灭桌上的烤墨鱼仔、基围虾、鸡翅、秋葵、牛肉。喝点啤酒以示庆祝。
　　张成去结账，李孟靠在湖边围栏上发呆，幽黑的湖面，只能看到对面亭台楼馆的灯光，和湖里有几个很不协调像走马灯一样般的莲花。
　　听着背后有脚步声，李孟刚想转身，就被高大身影挡在一侧，灯光被掩住了大半，李孟差点撞在张成身上。她侧着身体抬头，突然觉得以前很是瘦高单薄的张成宽阔了许多。
　　“怎么了？”张成低下头，发现李孟似乎在观察她。
　　“你好像胖了。”李孟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张成露出疑惑的表情，“有吗，最近也没什么大变化啊。”
　　“印象里一直挺瘦的。”
　　张成张开手臂，左右看了看，倏地笑起来，“壮了一些。”
　　李孟觉得现在的姿势看着也有些奇怪，她因为没转过身体来，所以一直侧对着张成，如果转过身面对面，似乎额头就能碰到张成的下巴。
　　“我们走吧。”李孟先开口。
　　张成看着因为酒精作用，脸有些微红的李孟，暗淡灯光中脸上的轮廓更显得柔和。他将伸开的双手支在李孟先前倚着的围栏上，并不回答。
　　李孟觉得安静得更令人不自在，推了推张成的胳膊。
　　“别动。”张成只低低说了两个字，右手从李孟的腰间搂住。
　　李孟僵了一下，推他的左手也被他一起握在身前。李孟挣扎了下想抽身离开，而现在的姿势像是被张成整个人搂在怀里，左手也被按着，动弹不得。她用右手想去掰开张成楼住他腰的手，也被反握按住。手被捏的有点疼，她内心极度纠结和矛盾着，没有反感，只是有些来不及反应的突然和强烈的不适应感。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僵持了许久张成终于开口。“和之前都没有关系，再见你后，我很确认我喜欢你。”
　　李孟一下子懵住了，她担心什么呢？她不是没想过最近两人相处的关系变化及后续可能，但总是有太多不确定的年头横在中间，以前怕从前的事情会有芥蒂，说开后打算从此放下只为朋友。结果兜兜绕绕还是走到这个境地，到底是新欢还是旧爱，她自己都没法判断。可是听到张成的话，确实有种心安的感觉。
　　“什么时候确认的？”李孟笑起来，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张成听到李孟开口，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按住她手臂的双手松开一些，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什么时候呢？他也没办法确定，李孟在酒吧的开朗与洒脱，跳台阶的孩子气，典礼的温婉大方，总之，他近期想起的都是如今的李孟，对于过往，爱恋、抱歉等等，多年前就已经放下，他也曾是个多么绝情的人。
　　李孟抽出双手，转身看着张成的眼睛：“以前真的没那么重要，都忘记啦。”
　　看着李孟故作轻松的语气，张成觉得好笑又心疼，摸了摸李孟的头发，伸出手像是邀请的姿势，期待的看着她。
　　李孟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瞬，小心翼翼地将左手放在他手上，此时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抵着头。张成暖暖地笑着，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离开。暗黄的灯光照着手牵手的两个人，影子一点点映在走过的路面上。
　　张成没有像平时一样只送到大门口，他拉着李孟一直走到她住的楼下，伸手揉了揉她耳旁的头发，“进去吧。”
　　“晚安。”李孟走进去，回过头来挥挥手才进了电梯。
　　张成两手插在口袋里，脸上始终挂着笑，看着李孟身影消失不见。
　　李孟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的一切，不由得捂着被子笑起来。才想起来似乎应该跟莫语凝说说，立刻打电话过去。
　　莫语凝很快就接了电话，“忙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啊？”
　　“你约会回来啦？”李孟心情大好。
　　“我都躺床上了，你去哪逛了？”
　　“今天陪张成参加了个典礼，随便走走就回来了。”李孟声音里都透出笑意。
　　“咦，听你声音好像有什么高兴事。”莫语凝觉得今天李孟听起来格外开心。
　　“呵呵，我和张成在一起了。”李孟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你们可真是愁死人了，什么时候换个身份正式约见下？”
　　“你太着急了吧。”
　　“都快把人急死了，找好地方跟你们说。”莫语凝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两人在一起的样子。
　　“再说吧，不着急，你又不是没见过他。”
　　“说真的，孟孟，你以前不是说不打算和他继续发展吗？我记得是说怕把怀念当成喜欢。这次你想好了？”
　　“张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事情我也早都放下了，最近相处，觉得和他在一起挺舒服的。他也说了和以前没关系。”
　　“那就好，那么多年都过去了，过去确实也不怎么重要了。”
　　“以前好些事情总是一个印象，但是又不那么真切，相反张成现在的感觉要真实许多。”
　　“你这才说对了，我以前就觉得他随意性太强，好像没什么在乎的，也没什么太上心的事情，挺好的一个人，但是怎么个好法也说不出来。今年见他，稳了许多，做事情也挺有规划的，不过那种不怎么在乎别人看法的劲儿还是没太变，但是话明显多了。”莫语凝毫无保留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李孟点头笑了起来：“你分析得好详细。”
　　“那是当然，不过你们俩个都是想得比较多的人，有什么想法不要老憋在心里。”
　　“好啦，知道啦，你今天怎么跟我妈一样。”李孟心里好笑起来，又觉得暖暖的，“你也是啊，不要老那么火暴脾气。”
　　“孟孟，周一住我家吧，好几天没见你了。”莫语凝问到。
　　“好啊，留给我的房间没有被人占领吧。”李孟偷偷笑起来。
　　“想什么呢，这还用问。”莫语凝猜到李孟的小心思。
　　莫语凝住的房子是莫爸爸买给她的，平时也就她一个人住，李孟以前也搬了些东西过去，一周总会有一两天时间住在一起。最近几个月由于沈易博的缘故，莫语凝经常回来得晚，李孟也怕住过去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