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孩子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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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更深露重，厢房外面起了一阵冷风，君竹在书桌前静静的翻书，突然感觉到空气中的凉意，他的手顿了顿：“已经快入秋了，有些冷，小叶，你去把窗户关上吧。”
小叶微微躬身施了一礼，便缓步走到窗口去关素纸粘贴而成的桃木门窗，不经意从窗内望了眼窗外，他怔了一怔，又漠不关心的把两面窗扇合在一起。
他脸上隐有担忧，急匆匆的走到君竹身边，君竹又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纸，低声问道：“怎么了？”
小叶垂下头，答：“有人拜访？”
刚说完，一条靓丽的粉红色倩影披了层月白锦袍踏着院子里的零碎星光走了进来，君竹不动声色的抬眼，双目交汇的一瞬，他手中的古典书籍缓缓的脱离了掌心，落在地上。
小桃不敢上前说话，他就站在盛满星光月色的房门口，眸光含泪的看他，像是时间停驻了一样，良久，他怯着嗓音像以前一样唤道：“小姐？”
虽是一样的熟悉又温暖的嗓音，却夹着一股不敢置信的语调。
君竹叹了口气，他从容不迫的低下头捡起书籍，小心的拍了拍土随意放置一边，又笑容满面的看他一眼：“何必那么拘束，都是老熟人了，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是顾府的二少奶奶，又身怀六甲，大可不必在乎那些曾经的礼仪。”
小桃不顾小萱的搀扶，几步跑过来跪在他脚下，忙哭泣道：“奴婢万不敢在小姐面前放肆。”
君竹挑了挑眉，冷眼旁观的看他，半晌，他的手轻柔的摩挲伏在他膝盖的双手，含笑道：“小桃，你可知，这十年我想你想的紧……”他用左手紧握住他右手手腕，又把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痛苦的皱着眉头：“想的我这里痛的难受死了，却还要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
君竹缓缓垂下右手，又慢慢放下了左手，他冷着脸色静静的端望他，不疾不徐同他道：“这些年，就因为你，让我过的那么痛苦，小桃，你可知，你伤我伤的有多深？”
小桃低头抹了抹泪，哽咽道：“小桃知道，小桃万不该背叛小姐，小桃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小姐想要怎么惩罚都可以。”
君竹的眉眼含着嘲讽的笑意，嘴角却全没有表露出来，他好奇的抬起他那张梨花戴雨的小脸，用不解的目光打量他许久，又突兀的冷笑一声：“真是恶心，你这幅装模作样的表演，只是为了以后在顾家寻求一个依靠吧？”
小桃连连摇头：“小桃一生都是为奴为婢的命，万不敢在小姐面前有所欺瞒。”
君竹捏紧他下巴，冷哼一声：“欺瞒？难道十年前的那一场天鹅凫溪不是欺瞒？”
小桃愧疚的落泪：“小桃对不起小姐，小桃愿受所有的惩罚，只盼小姐能原谅奴婢……”
奴婢？
哼，他浮华的脸容逼近他一分，却只是笑道：“十年来，你享有顾家二夫人地位，占着本该我母亲所有的爱，理所当然的享受那些幸福，那时候你怎么不知道你奴婢的身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秋夜的空气，色厉内荏道：“你虽然身为奴婢，却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小姐，要不是因为遇见师父，差点就被你害成无家可归的乞儿。”
小桃抬眼看他，不由得嗫嚅道：“小姐以为这些年奴婢的日子就好过吗？”
“他抚摸着肚子，神色凄然，吞吐道：“奴婢，奴婢被夫人派的家丁污了身子，早已是该死之人？”
他顿了顿：“夫人是早有预谋的想将奴婢害死，是老爷可怜奴婢才收下做妾的……”
他用袖子掩面：“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是老爷的，哪里算得上荣华富贵一说……”
君竹神情怔住，又缓缓垂下手，傻笑一声，疲惫的倚着桌角，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的视线顺着跪卧在地的小桃，望向今夜不知何故格外明亮的夜星秋月，困倦的闭上眼睛笑起来。
原来，他的父亲一直都是善良的，只不过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她又睁开空洞的眼睛：父亲，您现在应该跟母亲团聚吧？他苦笑一声：什么时候我能再见到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孩子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