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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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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剧向脑补。
时间线是魄如霜参加论剑海剑评之后，被冰封之前。
其实是脑洞。【划掉】
1.
论剑海内，杏花天影。
“愿赌服输。魄姑娘有什么需要修雅做的，请说。”
沧海诸星归鞘，魄如霜对眼前人抿嘴一笑道：“承让了。副席不愿出手伤我，所以未尽全力。此番论剑，其实是我占了便宜。”
桓正修雅不置可否，表情认真：“胜负已定，魄姑娘不必自谦。”
……真是一本正经。
魄如霜眯起眼，开始盘算要提什么要求。
二人此番论剑走的是时下江湖上最流行的路子：百招以内，点到即止，输家要无条件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这个方法有效避免了无意义的死斗，所以很受剑客们的欢迎。
自从魄如霜在千锋评鉴会上获评天下第三，她暂居论剑海的半年内，几乎每天都要应对评剑师们的论剑邀请——往届剑评入榜者纵有留宿也鲜有超过一个月，且绝大多数都是喜爱独自悟道，难得出现如此活泼外向之人，评剑师们自然趋之若鹜。
但败在沧海诸星之下的评剑师实在太多，如今魄如霜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要求可提了。
更别说是对着桓正修雅——这个风姿卓然却又严肃正经的副主席。
至于前些天要求枕流君他们的买酒买珠花买糖葫芦……随便哪个要求放在桓正修雅身上，她都会觉得是对这个人的折辱。
魄如霜抬头看着院子里的杏花树，第一次感觉头好痛。
杏花……嗯？杏花？
有了！
2.
杏花树下，桓正修雅正襟危坐，清俊挺拔的身姿被月光映得像一幅山水画，赏心悦目至极——如果无视他脸上稍带紧张的表情的话。
“副席，你……不能饮酒吗？”魄如霜问道。
如今正是杏花盛开的时节，也是坊间所出的“杏花酿”最好的时候。所以白日里她想到的“要求”就是让桓正修雅陪自己小酌一番。桓正修雅极擅茶道，平日里二人多是饮茶，如今月下对酌，也算是另一种难得的体验。
“非也。”桓正修雅面上为难的神色一闪即逝，“修雅往日也常与好友共饮。只是……”只是自己酒量欠奉，每每被步渊渟和欧冶神弃调笑为“如此待客，实在失礼”。但，既已承诺在先，便不得不舍命陪君子了。
抱着这样悲壮的心思，桓正修雅执杯道了声“请”。
魄如霜并没有发觉他的心思，对这个少女而言，在这样的夜里，有剑上知交对坐饮谈便已经是足够令人开心的事情。
桓正修雅小心地控制着自己饮酒的频率，不愿在她面前失态。而出身异族的魄如霜显然没有他的烦恼，清甜的杏花酿一杯接一杯下肚，直到两颊飞起晕红，言谈间仍是丝毫不见醉意。
谈到兴起，魄如霜伸手折下一支新开的杏花，以枝为剑翩然而舞。剑气激起地上落花，更衬得花中之人一袭白衣若月，飘如天上谪仙。桓正修雅凝神看她，恍然间忆起了故国“辉夜姬”的神话。
“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有花瓣落入杯中，仿佛酒液都染上了雪的香气——魄如霜功体特殊，随之起舞的花朵上都凝结了一层极淡的霜华。桓正修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赞道：“以花作剑舞，舞尽而花不损分毫。”
他话音将落，花枝便被轻轻插进了案上花瓶。如他所言，新绽的花蕾还保持着被摘下时的姿态，瓣上凝了夜露，折射出皎洁的月光。
“副席过奖了，人生在世遇知音，少不得击节踏歌一番。”魄如霜笑盈盈地坐下，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温热的酒。
初春的夜原本还残留着冬季的寒，但在这个杏花天影里，这一刻时间仿佛是静止了。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3.
魄如霜不记得两个人喝了多久，她醒过来的时候，小炉里的炭火已经彻底凉透。对面的桓正修雅撑着额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抱歉……副席，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
“副席？副席？”
“……”
“……不会吧？”魄如霜嘀咕着，摇了摇桓正修雅的手臂。重心不稳下，他竟直直地向案几倒去！无奈之下魄如霜也只得充当了一次肉垫，将手挡在桌上，替论剑海副主席免去了一次破相危机。
触手之处温度正常，还能感受到均匀平缓的鼻息。
“副席，醒醒。”
“……”
“醒醒！”
“……”
“……桓正修雅！”
“……”
魄如霜哑然。她终于知道之前桓正修雅脸上的紧张是从何而来了。酒量欠奉虽让人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感叹一下他的酒品当真是不错——除了叫不醒之外。
四下环顾一圈，万籁俱寂。这个时辰，想必剑侍们也已经睡下了。魄如霜摇摇头，认命般地将桓正修雅扶起来，扔回了他房间的床上。
4.
翌日。魄如霜一觉醒来，听侍女通报副主席已经在外头等了很久。魄如霜心下了然，桓正修雅这回必然是来跟她赔礼道歉的。
果不其然，她还未开口，桓正修雅便是欠身一礼：“魄姑娘，修雅为昨日的失态向你致歉。”
见他如此严肃，魄如霜忍不住起了促狭的心思，道：“你昨晚如何失态？”
“修雅昨晚不胜酒力，醒来后听剑侍说，是魄姑娘扶修雅回房的。”桓正修雅面上微红，却依旧是一板一眼地回答：“魄姑娘为论剑海座上宾，修雅不但招待不周，反而劳烦姑娘，是为失态。”
……果然一本正经。
魄如霜轻咳一声，道：“副席，提出小酌的人是我，你并非有意冒犯，此为其一；其二，你我同为剑道中人、江湖儿女，这种小事不必挂怀。”
“然修雅依旧心中有愧。若姑娘在论剑海有任何需要，还请不吝告知。”
魄如霜闻言，眼珠一转：“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5.
魄如霜离开论剑海的那天，特地去杏花天影向桓正修雅辞行。
彼时，桓正修雅正指挥着剑侍将酒坛埋在院中的杏花树下。
“我已在论剑海叨扰了半年之久，期间受副席诸多照拂，今日离去，特来向副席辞行。”
“不知魄姑娘此去有何打算？”桓正修雅请她落座，如往常一般给她沏了盅茶。
“我观论剑海内所藏剑谱，颇有些心得，与众人多次论剑，亦得了新的体悟。”魄如霜抿了口茶，“此次打算先回湖海星波修行几日。我离家日久，算算时间也该回去看看了。今日的茶……似乎是换了新的？”
桓正修雅道：“是用那‘月下香’余下的花瓣制成的花茶。昨日才好，姑娘真是好运气。”
“那是自然。”魄如霜显然对花茶十分满意，眉眼带笑，“如今是杏花花期，副席院中落花每日不知凡几，不酿‘月下香’实在暴敛天物。”
“这是向魄姑娘赔罪的礼物，修雅一定好好看顾，请姑娘放心。”
魄如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副席不用担心，‘月下香’虽香气持久不散，饮后却并不易醉。”
桓正修雅禁不住又是面上一红：“那……修雅期待下次千锋评鉴时与魄姑娘再见。”
“不用等那么久。来年我还想着给兄姐也稍几坛呢。”魄如霜笑道，“能与副席一谈剑之道，我很开心。”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6.
然而，微笑道别的二人谁也不曾料到，百年之后，他们会以那样的方式重逢。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