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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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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火防盗防林故。”小黎舀着圣代幽幽感叹。“你这场恋爱谈的够辛苦。”
KFC里的空调吹的我一阵阵的后背发冷,我挖一口圣代往嘴里送:“今天总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你每次偷吃都有这种感觉。”
有几个在身边经过的男生已经揶揄的笑出声了。我恼羞的踢她一脚:“注意用词。”
“你踢我。”小黎板下脸:“快给我道歉。”
“No way.”我果断道。
“....好啊。”她狠狠的吃一勺圣代:“那我就告诉林故你这个星期已经吃了第三个圣代了。”
我埋头吃圣代:“他相信我。”
“温念,你这样欺骗林故,你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竟然还进行道德绑架。
“这不叫欺骗。”我用勺子舀着纯白色的奶油,认真给她耐心讲解:“这叫为了促进恋人之间关系和谐而进行的善意隐瞒。”
小黎咳嗽了一声,莫名其妙的沉下声音:“你究竟给不给我道歉?”
我学着林故哄我的语气哄她:“乖,快别做梦了。”
小黎坐直身体,春光灿烂的微笑:“小念,冷饮和林故,你选谁?”她又加了一句:“冷饮中包括,圣代,暴风雪,甜筒,冰淇淋....”
“林故!”我打断他。
小黎有些失望的挫败道:“你不是最爱冰淇淋吗?”
“那也不能跟林故比,冰淇淋花钱就能买到,林故花钱买不到。”
小黎又咳嗽了一声,揶揄道:“对啊,林故家里挺有钱的。”
我对她竟然这样看我有些愤怒:“我也不穷好吗?如果温家还跟以前一样,他家再厉害,他喜欢我,也只能当上门女婿。就算是现在,无论学历、外貌、家世,我嫁给他,也不会给他丢脸。不能与他势均力敌,最起码能门当户对。”我吃了一大口冰淇淋,舀的太大。牙齿被冰冻住,刺痛神经。我赶忙低头寻找垃圾桶。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等在了我的下颌处,我顾不得那么多,张口吐出半融化的冰淇淋。
小黎做出很嫌恶的表情,从天而降的林故握着手中的冰淇淋,转身去卫生间。我石化住,踢了脚故意给我下套的小黎,小黎乘机站起来,看着我身后方,弯着眼睛端出微笑:“老板。”
惊骇过后更有惊骇。
我转脸看着周以宁,周以宁对小黎平淡的点了点头,把我当空气。
小黎喜笑颜开,狗腿道:“老板也来吃东西吗?”
“只是路过。”
那俊美又惯性冷漠的五官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好像最近烟不离手,身上精致性感的古驰香水味被烟草味遮盖。身上的冷郁气息更加浓重。
林故告诉我他已经二十六岁了。
可我却觉得他像三十多岁,不是指外貌,而是内心。
未等周以宁回答,林故便走出来了,我看见他立刻扬起亲切笑容。“到这里做什么?”
记得他不爱吃快餐。
“谈点事情。”林故的城府不及周以宁,所以他更加坦率。眼前一晃,我惊骇地闭上眼睛,鼻间充盈着熟悉的气息,他的嘴唇印在我的唇上,轻轻吮了一口:“回去再罚你。”
在我面红心跳时,他已经正直的站好。
“你们慢用,我们先走了。”
“再见。”小黎的热情的挥挥手。
“再见。”
周以宁是万年不变的棺材脸,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林故离开的时候,拿走我吃到一半的圣代,随手把它丢进垃圾桶。
“他真是比我爸爸还管的多。”
“别怕他。”小黎见林故走到另一个包间,胆子也肥了。“大不了再换个男朋友呗,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老板就不错。”
这个冷笑话,冻的我快要感冒。
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周以宁和林故都跑到这里来谈事情。
晚上被小黎拉着去看电影,临时跟主管报告要请假,被主管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两人手牵手一起去看电影了。
“温念,等到三天后,不准抹口红,不准穿高跟鞋,不准穿裙子,不准把头发散下来....”
“不抹口红的女人是在裸奔。” 我抗议。
小黎用力握着我的手指,威胁的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我在裸奔?”
我被她握痛,倒抽气道:“你胸那么大,裸奔也无所畏惧。”
“倒也是。”
于是两人就着夜风边走边吃冰糖葫芦,等走到电影院,正好一场播放完,我拉着小黎准备上电梯。
“快看,我美不美?”她笑盈盈的提着裙裾在原地转一个圈,荷叶裙摆迎风飘起,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弯了,弯了。我要甩掉林故跟你。”
小黎颇受用的笑容灿烂,目光定格到某一处,笑容渐渐消失,她甩掉手中刚买的冰糖葫芦,冷下脸,风风火火冲过去。
“嗳,小黎?”我不明所以的喊她。
乘着夜风,她的裙角随风飘动,直直走到一个相拥亲吻的情侣面前停下来。在暗夜的笼罩下,我只能辨别出一个颀长身材男人的怀里有一个娇小的身影。
“啪!”小黎一记耳光狠狠抽过去。
“贱人!臭婊.子!”小黎愤怒破口大骂,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小黎正要挥出的巴掌被一个结实的手给钳制住,“他妈的,敢扇我耳光?”女生尖叫,又是一个耳光响起,小黎挨了一个耳光,拼命挣扎着要脱离那个男生的钳制,狠狠踹着面前的两个人:“小三!贱人!”我脑门青筋乱跳,拿起包包毫不留情的砸在那个女人脸上,那个女人惨叫一声。
谁对谁错都不计较,只要是朋友讨厌的人,我通通不喜欢。
那个男人一怔,小黎乘机扭开身体,反手要去折他的手,男人迅速撤手,抓着小黎的手臂,果决一个过肩摔。
比起小黎摔倒更让我震惊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林故。我们就这样四目相交,一个震惊,一个尴尬。
那个女人冲过来打我,林故伸手拉住。女人愤然摸了摸鼻子。我弯腰把骂骂咧咧的小黎扶起来。
“你妈知不知道你当小三!臭婊.子!”小黎恶狠狠的骂。
“林故,她为什么骂我是小三?”娇小的女生抓住了重点,狠狠逼问林故。
我看清了林故投给我为难的目光,心里什么都明白了,我发现现在的自己真是平静的不像话,周身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我无言的别过视线,扶住崴脚的小黎,小黎的牙齿咬的格格响。
“没什么。”林故要拉着她离开,女人甩开他的手,敏感又尖锐的问:“我是你未婚妻,我们要结婚的。林故,你以前玩多少女人我不管。可我们都要结婚了,你必须对我忠诚。”
我有些呼吸困难:“小黎,我们走吧。”
再待下去,会越来越丢掉自尊的。
小黎迅速脱下高跟鞋,狠狠朝着他们甩过去。林故条件反射地抬臂挡住,那一只直接砸到了女人的面门,猩红的血唰唰从她鼻孔里流出来,一塌糊涂。
小黎畅快的笑:“哈哈,贱人整出来的鼻梁被砸歪啦!”
我眼前突兀的发黑,伴随小黎惊恐的呼声,左脸登时火辣辣的疼,那个女人收回手,弹弹指缝里的肉渍。
“林故,我们走!”
林故脸色铁青的挥开她手,径直的向我走来。
“念念。”他眼眶有些发红,在这个皓月星空下,他表情像是心疼我:“很痛吗?我们去医院...”
“林故,你搞清楚状况...”女人惊叫。
我拉住要冲过去的小黎,抬手,在林故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巴掌拍在脸上声音真是清脆悦耳又解气。
“两清了。”我甩甩疼到发木的手掌,拉着小黎转身就走。
“温念,有小黎姐姐在,你怕什么?看我把她眼珠挖下来给你看。”
我又看见了周以宁,在这种被分手的场合,脸上又有原配抓出的深深血痕,狼狈战败的痕迹。
他面无表情的跟我擦肩而过,这样的无声像是巨大的嘲笑。
去医院敷上药,左脸都被白色的纱布包裹住,伤口很深,应该会留疤。
我用长长的卷发把纱布遮挡住,从医院散步回家。
现在十点钟,天空是星罗棋布的繁星,夜幕低垂着,寂静到远处蛙鸣都能听得见。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历经风霜巍峨不动的温宅前。
门口站着一个人,我先想到的是尚熙,后来发现不是,他没有那么强的定性,保持着一个姿势站那么久。
更不是烟瘾成疾的周以宁,他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哪里能关怀一下下属。
我提着新买好的菜,继续往前走。
星河在天际流淌,洒下的光线晶亮破碎,我看清了那张脸,朗润标致的侧脸,清俊的眉,不似周以宁的眉目如画,不似尚熙的俊秀一格。
“念念...”他开口喊我,眼睛像是夜空中的星,拥有水润光泽,眉毛隐忍地皱了皱,别过脸,像是压抑什么情绪。“我爱你。”他颤抖着说。
“别爱了。”我绕过他,这次钥匙没有从手上掉下来,稳稳当当的开了锁。
他有些语无伦次:“我明天带你去见我妈妈,念念,她会喜欢你的,在我小时候,她就说过温家有个漂亮的小千金,要让我讨来做媳妇。那时...你不会看上我这样平庸家庭的人。我现在可以给你一切...”
“林故。”我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他。“我们分手了。”
“谁说的?我答应了吗?!”他情绪激动起来,紧紧的按着我的双肩:“念念,你要嫁给我的。”
夜风刮来,我的头发在风中起舞,。
“那这次,是我要说抱歉了。”我扯出一抹讥笑,伤口被牵扯到,一阵的疼。“我不会嫁给你,林故,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她就是我父母介绍的那个,根本什么都不是!要不然我们明天去领证?怎么样?这样就能有一辈子。”他像是抓到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人,这样的挣扎,让我都替他难受。
“我累了,想休息了。”
“念念...”他嗓音沙哑。
我走进屋子,在关上那扇门的那一刻,他用力拽着门框:“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受伤了是我
错,你可以打我骂我,不要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林故,我真的想休息了。”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望着我的眼睛,松开手:“温念,等你重新接受我,你就下来,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我关上门,抚着刺痛的脸往楼上走。
睡觉前不知吞了几片安眠药,关掉了灯,隔绝一切的纷扰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