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宠爱》司星浩渺

19、chapter 19

　　等到那两个男人走过来，我用力的要拉开门，刚刚移动几步，身体就被强制压在墙上。

　　比起那两个男人的暴力，这个小小的注射器才让我彻底惊恐绝望。我奋力挣扎，甚至开口求他...

　　可是那个冰冷的液体，还是在我极度惊惶的状况下，一点不剩的从静脉推到了我的血液里。

　　“这个价格很贵，只要是跟楚归相关的，我一向很大方。”他把注射器随意丢掉了垃圾桶里。

　　“是...是什么？”我嘴唇颤抖着问。

　　他轩轩眉毛，优雅微笑：“海、洛、因。”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下。

　　我脑袋一片空白，恶狠狠的冲他吐口水：“你他妈的不得好死！”

　　刚说完，脸上便狠狠受了一掌。眼前一片发黑，嘴里的甜腥味迅速蔓延开。不是他打的，而是钳制住我的另一个男人。

　　秦奕擦掉自己脸上的口水，像是有洁癖一样，反复擦着那一处，冷着脸对那两个男人吩咐：“把她关起来，等第二天再注射一只。记得量不要太大...”

　　还没有说完，枪穿墙壁的声音从楼下响起，一片急促的骚动。

　　秦奕的表情似惊又似喜，看着门口的位置，失神又愉悦的喃喃道：“他来了。”我身体被两个大汉塞进衣柜里，嘴上也紧紧缠着一个胶布，手脚被束缚住，完全动弹不得。

　　隔着衣柜狭小的缝隙，能看见门口的位置。

　　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又是铁力的几脚，门咣的被踹开，锁严重变形。

　　见到最爱的那张脸，我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周以宁走过来，一把抓住秦奕的领口把他，表情狠绝又冷硬：“温念呢？”

　　“对待上司连最起码的文明礼仪都不懂了吗？”秦奕见到是他，表情僵硬一下，伸手挡开他的手，不悦的坐回沙发上，端着酒杯镇定自若的喝啤酒。

　　“你要干什么！”秦奕微愠的喊。

　　...

　　熟悉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我身体被束缚住，所有的嘶喊到胶带处变成了细小的呜咽。我倾着身体撞击柜子，

　　身体哗的摔倒在柜子里，光线顷刻隔绝在外。

　　玻璃瓶碎裂的乍破声穿透我的脑袋，我心脏顿时揪痛的厉害，眼泪在腮上肆意流淌，海、洛、因让我现在头晕心悸，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以宁，如果你会受伤...那么拜托你，快点走。

　　激烈的打斗声传过来，一直等到门再次被踹开的时候。所有的激烈才归为平息。

　　我难受的闭上眼睛，胃液一阵阵上涌，晕眩的感觉越来越沉重。

　　耳内只剩了一个激动难耐又极力克制的清和男声：“楚归！”

　　光线嚯的大亮，我睁开泪水弥漫的双眼，如缎的深棕色长卷发凌乱的披散在两边，看见了来人，更多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下。

　　“别怕。”周以宁在微笑，逆着光线，只能看的清他眼底满眼的心痛。“我在这里。”

　　当重获自由，我胃里的食物上涌，慌忙的推开他，哇的一声，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

　　周以宁蹲下身，用他洁净的袖口给我擦拭唇角的污秽。

　　我推开他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整个人轻飘飘的。我耳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们分手吧。”

　　“小彻，把她带回家。”楚归指着门口的位置，脸色难看的够可以。

　　“不用！”我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海\\洛\\因麻痹了神经，我机械的重复一遍：“我们分手！”

　　“这算什么？”他问。

　　我死死咬着苍白的嘴唇，心脏钝痛清晰尖锐。“我只是告诉你一个结果。”

　　在我摇摇晃晃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他狠狠握住。

　　“谁做的！”我的思绪和感知像是在漂浮的空中，却看清了他眼里闪过的阴鸷和苦痛。

　　他..已经知道了？温念将会成为萎缩不堪的毒瘾少女，将会跟所有的负面词汇牵连不断。

　　我还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但是，我又那么糟糕。这该...如何是好？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许再管着我。”情绪好像也不受控制了，失血的唇尝到了眼泪的咸涩。

　　“我不怪你。”他唇色苍白，把我紧紧的按住怀里，声音凄惶又苍凉。

　　我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大口喘息着。熟悉的烟草清香让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不爱你了，你明白没有？”

　　“我不在乎的。”可是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让我心痛。

　　“...不要。”我摇头。“我们分手，你别再管我了。”

　　“乖，在这里坐一下好不好？”他把我放到了床上，声音轻柔的像是哄着闹脾气的孩子：“记得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都闭上眼睛。”最后，他吻干了我的眼泪，鼻息痒痒的喷在我的脸上，含住我的嘴唇：“我爱你，很早就爱上了。从你一开始逞强的挡在我面前...从你一开始为我这样的人掉眼泪...念念，你是我最好的姑娘。”他说，低沉沙质的嗓音如同天籁。

　　眼前一黑，丝缎物缚住了我的双眼。

　　耳边是周以宁冰冷的脚步声。

　　“温彻，你别冲动。”楚归惊慌的拦住他，有坚硬的东西被扔掉了地上。

　　“让开！”周以宁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楚少爷竟然护我，真是受宠若惊呐。”秦奕冷冷讥笑。

　　“温彻！”楚归惊痛呼喊。

　　克朗一声，什么东西打碎了一样。我赶忙拆掉了挡在眼前的东西，惊惶的看过去。

　　只看到了一把没入周以宁肚子里的刀，而握着刀的秦奕，小腹上也汩汩流着鲜血，打碎的啤酒瓶直接插到他腹上，他眉头皱的死紧，俊秀的脸庞苍白如纸。

　　我大脑空白几秒，木然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冲过去。周以宁后退一步，单手捂着肚子，粘稠的血液正从白皙手指的指缝处流下来：“你看，我给你报仇了。别介意好不好？”他扯出一抹深沉的苦笑：“我没有处女情结。”

　　我心脏像是被碾压了一遍，颤抖着捂住他的伤口，像是第一次去他家那样，血还是不听话的往外冒...

　　楚归背上秦奕，最后看我们一眼：“小念...送小彻去医院吧。这件事情...不要声张。”

　　秦奕挣扎着推开楚归，捂住腹部朝着门口嘶喊：“都进来！”

　　“闹够了吗？”楚归狠狠给他一拳。

　　两个大汉闯进来要扶着他，秦奕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弄死他，一人一百万。”

　　我浑身僵冷住回头狠狠的盯着他，那个人，给我注射海、洛、因又伤了我的小彻，罪该万死。在门打开时，刚刚掉在地上的刀已经没入了他的心脏。

　　“温念！”

　　“小念！”

　　秦奕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那把没入他身体里的刀，一滴滴血液顺着刀刃滴在地上，他机械抬头，看着我，缓缓的笑了：“你...比楚归...更狠..呵呵..”

　　我松开手，刀还插着他的心口：“你给我注射毒品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不得好死！你爱楚归是吧，可是楚归最爱的人是温西。你只是眼睛跟他长得像，你永远是个替身...现在，你连替身也不是了。”我冷静的看着他：“因为....你要死了。”

　　“你果然是楚归的妹妹....”他咳嗽一声，缓缓的笑....血液碰到了我的脸上，整个世界全是猩红。

　　...

　　楚归一直看护着秦奕，我在医院照顾周以宁。

　　“知道杀人后果多严重吗？要蹲了十几年牢，你一辈子就完了。温念，到底是谁借了你那么大胆子！”楚归几近失控的冲我咆哮，我始终无言的闭上嘴巴。

　　温西知道消息后只是面如凝霜的让我先好好休息。

　　秦奕在凌晨时分抢救无效死亡，楚归在他死前要他签下一份协议，他临时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是我一生都走不出来的阴影....”

　　楚归摸着他的头发，对他扯出一抹苍白无力的微笑:“我已经准备跟你去结婚了，为什么不等等我？”

　　他忽然睁大眼睛，死死的抓住楚归的手：“你....你在骗我...”

　　“小奕，从始至终，我有哪次对你撒过谎？”一滴眼泪从楚归精致的脸颊上滑落下来，滴到秦奕灰白色的手臂。

　　秦奕嘴唇颤抖的厉害，大颗大颗的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下，他更紧的抓着楚归的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可最终...他呼吸越来越紧，眼睛越睁越大想要把楚归的样子深深烙印在灵魂里...是深爱吧，那种绝望又难言的眼神，是深爱吧。

　　在他撒手人寰，离开这个人世间的那一刻，我从来没有见过楚归哭的那么伤心。原来纵是无情，楚归也终究对他动过心。

　　我又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和周以宁，迷失在一片苍茫的大雾中，厚重的大雾，让我们最终走散。到不了终点，走不回起\\点。

　　我是被周以宁晃醒的，看见周以宁心疼的眼神，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哭的泪流满面，慌忙擦干眼泪，对躺在病床上的他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以宁，你别忘了我哦。我允许你重新交女朋友，但你只能娶我。”

　　尽管我是未成年，而且是秦奕给我注射毒品。本来依靠温家的势力和楚归手上的一份协议，这件事情可以大事化小。

　　但秦家不是善茬，从美国请了律师团来告我。

　　虽然整体形式对我比较有利，进少管所还是免不了的，嘴上说这无所谓，可临头了，那种深深的恐惧感和无力感攫住了我整颗心脏。

　　“温念，你会喜欢我多久？”在临近审讯前，他问我。

　　“我会一直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我信你！”他在我眉间留下一吻。“而且，我也是。”

　　很多事情，总是到了长大以后才明白过来。

　　比如，他吻我时，唇上的冰冷。比如，他要我一口咬定，从未碰过那把刀子。

　　他给我的恩情，大于我对他的爱情。

　　等到了审判的第二天，我已经在万丈晴空之上，舷窗外面是柔软的白云。

　　温西从报纸中抬头看我：“小念？”

　　我正在戳开吸管：“嗯，有事？”

　　“没事。”他笑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