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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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白金监督，嘿嘿。”虹村修造带着彩虹护腕的手挠了挠头，然后放下手，两手贴紧裤缝，九十度鞠躬，黑发上还挂着的汗珠跌落在木地板上。
白金监督一直板着的脸总算有了浅显的笑意，将通知书申请书等等甩到了他挺直起来的胸膛上：“去吧，别忘了明天来训练。”
虹村修造脸上的笑意深了深，抓着手中的纸张，用了用力。
“知念，久等了。”虹村修造迈着大长腿，小跑到篮球场外的樱花树底下。
女生转过头来看他，送给他一个温和的笑意：“回去吧。”
走出了校门，知念尚葵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
虹村修造笑容一僵，然后又重新挂起来：“突然间就不想问了。”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知念尚葵有些奇怪，走了几步停在他正前方，抬起头向他看过去，直直地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睛中，心底划过丝丝奇异的感觉，感觉里面有那么点深沉的东西，让人想要知道，又感到恐惧的东西。
这个眼神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回过神来，他的眼神仍是那么清澈见底。
他将手里攥紧的纸张，递过去。
“我送知念一个礼物吧。”
知念尚葵接过，是一封申请书，虹村修造的笔迹较为潦草，大意是申请参加一军选拔；第二份是道歉书加申请书，大意是抱歉没有去那天的选拔，希望再获得一个机会；第三封是通知书，早就拟好的一军证明通知书，上面是白金监督的字迹，“虹村修造”的名字被写得苍劲有力，墨水渗透纸张，摸上去有种沙粒微微凸起的感觉。
她微微的愣住了。
“你等等。”虹村修造站在路口的分叉处，直直跑向一边。
过了大概五分钟，他满头大汗地回来了，手上抓着另外一些有褶皱的纸张。
“这些也送给你。”
知念尚葵一一接过，指尖微微弯曲。
无数封的忏悔书，保证书，从字迹扭曲，到稍显清秀，再到潦草地尽显个人风格；从“不应该跟妈妈顶嘴”到“不跟弟弟妹妹抢东西”，再到“保证不再和爸爸打架”。
黑发的少年站在街口，他的面容英俊，五官帅气，他的笑容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彩虹的颜色，他的四肢强劲有力，汗水使衬衫校服贴紧了他的腹肌，一派形态迷人，偏偏看起来还带点傻气憨厚。
知念尚葵只觉得手中的纸张微微发热，有点想哭，眼眶微红。
男孩给了个更美好的笑容，揉了揉她的头：“不要突然间哭啊。”
手中还有点黏湿的感觉，默默地在她的头上停了片刻，又轻轻拍了拍。
“我想让一个人来见证我的成长。”
他顿了顿，微微弯下身子和她持平。
“知念尚葵，你愿意吗？”
时间仿佛一下子穿越到了十年后，他们在教堂里，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照射到地面上，彩虹一样的色彩，让一切都显得美好而又神秘，神父穿着正装，手上捧着一本经书，他将眼镜戴上，站在两人旁边，读了一连串台词，却并未让人感到不耐烦，他顿了顿，将眼镜脱下别到了胸前的衣襟上。
带着神圣祝福的笑容，问道：“你愿意吗？”
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就是你在我眼里，我在你身旁。
这时候，知念尚葵只是重新笑起来，微红的眼睛带着别样的风情：“当然了。”
虹村修造立刻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你很开心吗？”知念尚葵抿唇问道。
“嗯。”虹村修造咧嘴一笑。
“为什么那么像告白？”知念尚葵的耳朵微微发红。
“才不是告白！”虹村修造大声反驳。
“这样的告白太随便了，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呢。”他喃喃道。
知念尚葵听不见他的话，只是眯了眯眼，看着月上中天：“我回家了，明天见。”
虹村修造站在原地思考。
告白要准备什么呢？
礼物，告白台词，场景布置，观众……还要什么呢？回去问问父亲吧。
不行，如果问父亲，他一定会告诉母亲的。
他一路想着，一路往家走去。
然而在告白之前，他们首先迎来的，是紧张的各种体育赛事。
帝光游泳队轻松挺进半决赛，对此，身为新生的几个正选并未有太大的感觉，身为学姐的桥木由美连连叹息。
整个人斜挨在佐仓栗子身上，感叹道：“现在的小屁孩一点都不可爱。”说完还啧啧嘴。
半决赛的赛场在市中心游泳馆举行。
穿着帝光中学游泳队正选队服的一行人出场一片气派。
桥木由美里面穿着短袖正选服，正选外套披在肩上；佐仓栗子的外套搭在左手臂上，面无表情；至夏晴倒是笑得一脸爽朗，威严不增反降。
新生正选占的人数较多，还有些候补的。
知念尚葵看着前方的路，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肩上有了重担，帝光的校徽就在胸前，它承载着历史，承载着荣誉；也是帝光，赋予她骄傲，赋予她荣誉。
知念尚葵和桐和秋叶刚热完身，补充了几口水分，桐和秋叶却是手里一个没抓稳，水瓶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尖锐的金属碰撞声。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去捡水瓶。
知念尚葵已经先她一步，把水瓶递到她胸前。
桐和秋叶愣了愣，道了声谢。
知念尚葵叹了口气，手探上了她的额头，问：“生病了吗？没精打采的，还是亲戚来了，但是我记得你不是这个时候……”
说到一半她顿了顿：“今天的半决赛很重要，我们不能输……不管怎样，快点振作起来吧。”
桐和秋叶将手附上了额头上的她的手。
手心有些发凉。
用力地握了一握，松开。
她不问自己是否紧张，因为足够了解对方；可能看透了也并未说什么，因为尊重对方。
桐和秋叶抿了抿唇。
她脑子里一想到过了半决赛，就到冠军赛。
到了冠军赛，就要和那间学校比赛。
跟那间学校比赛，就要，和她比赛。
英华女校。
町口悦。
一想到这些，连原本的动力，都消失了一半有多。
浅泽舞在那边叫她，活力四射的模样，桐和秋叶苦涩地勾了勾唇。
蛙泳比赛较靠后，桐和秋叶坐在旁边，平复心中的波澜。
“请你，不要再游自由泳了！”町口悦眼神嫌恶。
“我……”桐和秋叶下意识的想反驳，却突然记起来已经不在那个时候了。
那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来着？受伤？害怕？
桥木由美见她魂不守舍，敲了敲她的脑袋：“快到你了，别发呆。”
桐和秋叶上场心不在焉，好几度速度减缓。
对手即将到终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要冲刺了。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蛙泳，帝光输。
团体赛的时候碍于她的状态。桥木由美并没有让她上场，兴许桐和秋叶自己也知道今天自己状态不对，并未强求。
那么多场，唯二的败绩，一是桐和秋叶的蛙泳，二是浅泽舞的蝶泳。
后者大概是技艺不纯熟的缘故。
至于前者，得到了队长警告牌：“如果状态不对，总决赛不能上场，结束后，你的正选生涯就结束。”
桐和秋叶连声应好，过了不久大小姐桐和秋叶便乘着专车回家了。
“小姐，您需要……”
“不用了，松本，我只想回家，快点。”
而知念尚葵也早就和等在学校的虹村修造一同去奶昔店喝奶昔。
他突然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密谋着些什么。
然后，手掌摊开，露出了手掌中的项链。
手心已经微微润湿，抓得太紧出了手汗，一条银项链，雕着海豚，尖角将他的手刺出一两个凹进去的口。
知念尚葵惊喜地接过，说话的声音如二月春风：“谢谢。”
她很喜欢这个项链。
看见她喜欢，虹村修造就暗暗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说来，虹村修造只见过一次知念尚葵游泳。
透过玻璃，她从岸上跳下水里。
阳光的折射和玻璃的反射使得她看起来似真似幻美得惊人。
他站在玻璃房外，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热情洋溢，有力却有些超速。
她很美，游泳的时候更美，尽管脸一大半都被遮掩，但是，看见她若隐若现的身姿，他竟仿佛见到了在海里穿梭自由的海豚，善良而又美丽。
真的很喜欢她，以至于看见这条项链，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她。
她该是水里的雄鹰，在水里翱翔。
虹村修造见她收过，顺手就弄起了头发，将项链带上。
他内心再欢呼雀跃，表面也只是红了耳朵根部。
于是对面的美人露出醉人的一笑，他几乎要激动地晕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