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研]名为真实》楚欣

5、05.

　　握着蜡笔，在纸上画出七色彩虹。

　　互相交错，弧成十分耀眼的颜色。

　　追寻不及，距离延长。

　　我坐在床上，与大概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勾勒未来。

　　女孩叫笛口雏实，她说她在上中学一年级，父母双亡，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在心中发出感慨，雏实却停下笔来，转而抬头望着我。

　　“哥哥，你未来想做什么呢？”雏实嘴角上扬的弧度纯真可爱，那是在期待着些什么吧……

　　我不禁揉揉她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起耀眼的光。

　　只属于阳光的孩子。

　　“未来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插画师呢。”

　　画出一幅幅能温暖人心的画。

　　画出一缕缕肉眼可见的光明。

　　画出一群群奔走的健壮山羊。

　　以及，那抹正在闪烁的星辰。

　　如果我能活下来。

　　如果我能够做到……

　　“哥哥长大之后成为插画师，那么我就经常去买你的画，一定会很棒吧！”雏实期待的目光化为利剑，心脏被划开了一小口。

　　疼痛不堪。

　　未来的事，我不能够笃定。

　　我怕我终有一天死亡。

　　不可以期待我啊。

　　因为黑暗，终有一天将我泯灭，不管是谁，都将坠落黑暗当中，所以未来做着些什么样的事……

　　那是谁都不知道的。

　　所以，未来？

　　我没有虚无缥缈的未来。

　　那种东西，在我被血腥所侵蚀的心脏下早就不存在了。

　　“哥哥，我们看会电视吧？”雏实见我有些沉默，默默打开了电视。

　　电视虽然在放着新闻，但是我无心去看，因为我察觉到研站在门边。

　　我转过去望去，研的嘴角依旧上扬。可怕的幻境依然在我的视野中闪躲。

　　「意识到了吗？」

　　「身为……的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努力的注视那张正在一开一合的嘴唇。

　　「你的存在，你所在的世界……」

　　「呐，快点醒来，去见见这世界的真实模样。」

　　「名为黑暗的你，将被腐朽的世界所吞噬。」

　　……

　　“雏实，给我杯水。谢谢。”喉咙干涩不已，我想将那种难受的心情浇灭下去。

　　雏实起身，杯水发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中回荡。

　　名为不安的巨网将我裹住。

　　当雏实重新坐在我的身边，我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雏实，你刚才看到了那个白发哥哥吗？”

　　仅此一人所拥有的发色。

　　然而，雏实的答案使我的世界再次染上了黑色。

　　“并没有看到白发哥哥呢。”

　　“从四年前哥哥你住院开始，我们就一直来看望你啦，但是哥哥你却一直都不说话……除你之外的白发哥哥，我们真的从来都没见过。”

　　四年前？

　　除我之外？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雏实。”

　　我一定是听错了！

　　为了能让雏实听清楚，我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三年前住的院吗？还有你们，除你之外的你们到底是谁，目前为止我只看到你啊。白发哥哥，现在他不就在你身后吗？”

　　雏实转过头，无视正在微笑的研，一脸迷茫的问我，“哥哥，我身后并没有人啊……”

　　“白发哥哥长得是怎么样的呢？呐，哥哥，你告诉我吧！”雏实一脸兴奋的说，“会不会，跟哥哥完全不同的人呢？呐，哥哥，告诉我吧！”

　　面对这样的雏实，我只能咧开嘴微笑，窗户上倒映着我的笑容，如同发烂的食物，丑陋不堪。

　　伸手朝天花板那一小点抓去。

　　那个小点，好像扩大了？

　　房间充满着苏打水的气息，紊乱的空气使我，如同浆糊被搅拌那样，混乱不堪。

　　或许，我所拥有的记忆都是错误。

　　右臂忽然传来了痒意。

　　仿佛蚂蚁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