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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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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对紫霞一脉这么感兴趣?莫不是想入紫霞,师兄妹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紫霞原来的当家人鸿鸣道君去了,膝下弟子尽数失踪殒落,单剩一个元初修为的流光元君撑不起家门,何况她身后的练家已不复风光,紫霞一脉被其它一脉吞并,只是迟早的事。”
南衡道,“紫霞怎么会被吞并,长春道君不也是元初,再者苍华神君不还在?”
谬献但笑不语,长春道君是剑修啊,实力深不可测,况且千年来,流光元君亲眷俱损,这其中没有苍华的授意,他反正是不信的,只是苍华神君信众甚广,隔墙有耳,他一介底层小修士可不敢乱说话。
她见问不出什么了,就结了帐,别过了谬献。
她在修真市坊绕了一圈,就去了玄机楼,玄机楼是一家专营法阵的门面,这段时日她常来,熟门熟路的,掌柜一看她就满面堆笑迎了过来。
她拿出九个法阵,掌柜查看一遍,也不检验,就取了灵石给她。
“贵客,没有更高阶的法阵吗?”
南衡闻言赧然摇首,她也只会这种一二阶的,她的记性非常不好,虽计算不成问题,但排列符号越多,到后面她容易忘,总是以失败告终,她索性就只炼低阶的了。
掌柜的有些失望,修真界古往今来走阵法之路的修士就很稀少,原以为这是个有前途的,但这都二年了,最多只能炼到二阶,唉,虽然阶品低,但胜在质量上佳,她炼制出的法阵比寻常同阶要高出一半的防御力和爆发力,他还是礼遇有加的送走了这位女修。
南衡回了宗门,到黑风岭去服了役,她因是黑风岭有史以来滞留得最长的女修,慕师叔对她格外照顾,她只要按月完成定额,不拘她时间,这就是千年媳妇熬成婆了。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去了剑峰,剑峰峰顶的岩石有剑法宗师留下的剑图,所有剑修,都会在此感悟剑道。
她没想到,这次这么早人还是不少的,当然只限于南面,那面的岩石上有苍华神君亲手留下来的剑势图,宗门剑修绝大多数练的都是惊涛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围在这里感悟。
在峰顶还有四个比试台,剑修感悟之后可在此切磋,她路过时望望,见其中一个台子上有白时中的身影,就驻足看了一会儿。
她记得这位白师兄就是她入门时把她送到马蹄谷的筑基,一别两年,这才遇上了。
白时中一鼓作气连下四场,她看得连连咋舌,自愧弗如,也看不下去了,往北面去了。
北面的岩石上是宗门一位专修回风诀的道君所留下的剑图,因宗门修此道都寥寥,所以很是冷清,就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与南面的热闹天壤之别。
她仰头观看,聚精会神,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气息流动,围拢住她。
一个人出现在北面,看到她的情形,注目观瞧。
南衡睁开眼,一转身却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赶紧上前一拜,“玉拢真人。”
玉拢真人点点头,“剑法练得如何了?”
“日夜勤习,不敢懈怠。”
“你可上去练练手。”
南衡见玉拢真人指着比试高台,不禁摇头,她还没练怎么着呢。
“四号台,台上弟子炼气七层,尚可一试。”
这剑峰俗成定规,一二号台上面都是筑基期的剑修,三四号上去的就是炼气层的剑修,而且四号台的会比三号台的修士弱。
她即被点了将,别说是有半师之谊的玉拢,她无门无脉的,任意一师长点名她都得上。
四号台的剑修眼望着这新上台的,比他低一阶修为的女修,这女剑修并不多见,便道,“师妹,刀剑无眼,生死无尤,你可知?”
她取出那柄锈迹斑斑的剑,这柄剑不知是哪里来的,她发现这把剑比她花高价买来的法剑还经久耐用,就一直用着,一直用到现在没断也是个奇迹了。
她这把剑一出手,一片嘘声,等到她使出回风拂柳诀更是喧哗不已,宗门之内人人都认识这剑诀,只是没几个人会去练,这年头,谁还会去练这老掉牙的落伍剑诀?
只是十几招过后,现场却安静下来了。
一个低一阶的弱势女修能使回风诀与惊涛诀打个平分秋色?
等到她将那师兄的剑削成二段时,围观之人寂静无比。
这炼气层的剑修的剑还并非本命法剑,倒不伤及性命,他只是认了输,沮丧地下了台。
没等她下台,第二人又上了阵,是个炼气八层的剑修。
“师妹,请赐教。”
“师兄,请。”
她赶鸭子上架又打了第二场。
她的剑在他咽喉处刹住之后,对方的剑也搁置在了她的肩上,她险险胜出。
她连胜了第二场,连一二号台子的观众都有些惊动了。
第三个人又上来了。
“常德江,请。”
南衡摇头,“我不比了。”
“胜负不出,不得下台,这是规矩。”
“既如此,常师兄,那我认输吧。“
常德江目瞪口呆地看她跃下台去的背影,也是无法,谁还能不让人认输?
外围远远地两个身影,尧光真人失笑道,“这就是你相中的徒弟?”
玉拢真人不语,他与回风诀有缘,虽非剑修,但机缘巧合地练了,这些年一直想收个徒弟继承衣钵,一直未遇,后面碰上南衡,见她勤奋又好学,就略微指点了她,但南衡是五灵根,修为又太低,他是没有这种想法的,只是今日见到她在台上的表现,是真动了收徒心思了。
南衡跃下台去,自往峰下而去了。
这剑峰是宗门少数几个没传送阵的山峰,剑修皆喜御剑,这从峰底至顶,从此峰到彼峰,需得弟子御剑或轻身术。
她急勿勿地赶路,抄了条近路,但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不对了,眼前的景色在重复,而且不知何时天黑了。
她分明从剑峰下来还是朝阳初升的上午,怎么一下子就从白昼变得暗无天日了?这分明是不对的。
四面有黑糊糊的影子在围过来,她机警地取剑,在数道黑影过来之际挥剑,被划中者嚎叫声不断,黑影四窜。
她仗剑四顾,只觉得左臂辣辣的痛,黑影幢幢里,不知隐藏了多少魑魅魍魉。
在适才之时,她晃眼间已看得出来,那些突围她的并非是妖兽之类,都是些很怖的骷髅,轻飘飘的速度很快,呲着白牙,伸着白森森的指骨,张牙舞爪,十分狠厉,不一会工夫,她就被抓伤了。
她继续前行,眼前来袭击她的已变了些模样,是些覆了些血脉的骷髅,血肉模糊得更是惨人,速度更快,要不是数量远远没有纯骷髅多,她早就玩完了,饶是如此,她浑身都是伤,也是支持不住了。
眼见着几个血骷髅都咬住了她的各部位,吸得啧啧有声,她清楚地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流失,自已在迅速地干瘪下去了。
剑气纵横,数声怪嚎,她被人拉出重围,挟着前行,两旁皆是黑暗,也不知跑了多远,才被人扔了下去。
她爬起来,定睛一看,那少年手持宝剑,一身的血迹,竟是君昂。
“你怎么在这儿?”
“历练。”
南衡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九幽冥狱,你来此作甚?”
君昂皱眉,以南衡的修为,绝对不够资格到此历练的,确定不是来送死的?
“我也不知怎么进来的,我不想来。”
这九幽冥狱分为九重,往里面一重比一重凶险难过,而第四重以上才有出口,也就是就不过三重不能离开此地。
“这是第几重?”
“第二重。”
君昂见她脸无血色摇摇欲坠,领她寻觅到一个避风的树洞里,给了她两枚丹药,一粒略金黄,一粒血红血红的,和她日常所服的丹药迥异。
“你失血过多,伤口有毒,这是解毒丸和补血丹,你服下后将养一二个时辰就能恢复。”
她吞服下药丸,便闭目休息,渐渐地就昏沉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来。
外面还是黑古隆冬的一片,她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她隐约在数步之外的树下有个人影,看身形大约是君昂。
“醒了,休息半夜,明早再行。”
她道声谢谢君师兄,就等着明早了。
天一直都没亮,但她数着时间,大约差不多了,轻咳一声,没等说话,就听君昂道走吧。
两人并肩上路,君昂出剑如电,承受了绝大部分的攻击,她也运剑如风,自保不在话下,虽体力消耗不小,但至少没有再受皮肉之苦。
两人大约前行了两日,终于天色一变,从黑色变成了阴天,乌云密布,天空时不时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响得人心肝直颤微。
“到第三重了。”
君昂瞧了一眼南衡,宗门这位南小师妹成长得令人惊异,原来弱得不堪一击,谁曾想会走了剑修之路,现在居然可以和他并肩作战了。
他们还没等喘口气,攻击就又来了。
第三重的骷髅已经生出完整的血脉了,速度与力量更为强悍,但血里有巨毒,溅在衣服就腾起一阵阵黑烟。
南衡只守不攻把剑舞得密不透风,护住两人,君昂剑势凌厉,已发挥出十分的战斗力。
两人边走边战,累了南衡就扔出个防御阵来,防御阵最多能挺上二个时辰,要是敌情太汹涌,有时侯只能挺上个把时辰。
就这样,两人还是坚持到了第四重,但是南衡转头一看君昂,却是触目惊心,浑身是血不说,眼神似乎有些迷离,找不到焦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