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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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蛰伏已久的灵气在主人意识归来后，就开始对入侵者发起猛烈攻击。
“嘶！”褚签钳制住突然挣扎的柳眳，却不想胸膛被一个肘击，疼得他狠抽了一口冷气。
柳眳的动作使得他现在不得不再分出一丝精力来压制柳眳，再加上灌输灵气入魔子又被柳眳暴动的灵气干扰，褚签在情绪紧绷的情况下，暴怒地脱口而出：“别动！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
柳眳动作一滞。
褚签趁机单脚扣在他腹部上，将他锁得更紧，随即声音放缓安慰道：“柳眳，你先冷静下不要乱动，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褚师兄？”柳眳发问。
“对对，就是我。所以你千万不要乱动，听我说就可以了。”
柳眳虽然没有再动，但身体肌肉依旧紧绷。褚签没空管这些，他只知道柳眳再乱动一下自己就要被反噬了！早知道他就不摊这事了，主角有主角光环，肯定死不了的，自己干嘛非要往上冲，现在落到这个地步，简直在作死！
褚签一边安抚柳眳体内的灵气，一边对柳眳解释：“你的体内不知被谁种下魔子，如不尽快取出将会危及你的性命。抱歉，柳师弟，我擅自为你引灵入体，本以为你不会这么早醒来…事到如今，需我们共同合作才行。”
柳眳灵气的暴动非常强烈，柳眳也已经察觉到，他正尝试着控制灵气不去攻击，只是……效果甚微。
魔子安静地待在原地，比起一开始潜伏起来的狡诈，它安静得太过诡异。褚签顾不得去思考魔子为什么突然这么安静，反而因为它的安静让他省心很多，他下意识地认为它因为已经是强扭之末而无法动弹了。
柳眳控制不住自己的灵气，无法停止自身灵气的攻击行为，他的额头渗出几滴汗水，勉力地说：“我、不能完全控制。”
“怎么会这样？”褚签也急得满头是汗。
——现在自己的灵气分为大小两股，一股与柳眳的灵气缠斗，一股继续灌入魔子内，但这样下去很可能造成灵气不足然后被反噬，而且控制灵气分为两股很耗费精神力，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没控制住……主角的经脉就废了啊！废了啊！我可没丹药没灵宝没能力赔啊！这主角经脉废了，老天会不会一道雷劈死我啊！
等等。小说里女主不是在男主清醒的时候干这救命活的吗？她怎么弄的来着……呃……信任？好像是信任来着，说是男主信任女主，愿意将全身心托付给女主，即使失去性命也无不可……
也就是说，自己要说服主角让他信任到把生命交出来？还是潜意识的。
……
不可能！别说是主角了，就是我自己也做不到。才认识几天啊，怎么可能到生死相托的地步。人家女主是因为已经和主角多次同生共死，而且暧昧到快公开的地步了，而自己的话，除去闭关的时间算……两个月都没有！
看来，只剩下最后一条路。那就是——
撤！
虽然说会前功尽弃，但总比被反噬的好，大不了多花点时间。
想到这里，褚签叹口气，苦笑一声：“是签鲁莽了。本以为能在师弟昏睡中完成此事，没想到师弟会提前醒来，现在师弟的内息紊乱，不宜强行继续。师弟不用再勉强自己，等签退去后，调息一番，若身体无恙才能继续。只是，到底前番的苦工废了啊……”
“……”
褚签迟迟没有等到回答，知道他是默认，于是自顾自退去，同时安慰道：“师弟不必担心，只是受伤未愈罢了。等师弟调养完好后，定能将它拔去。之后若有需要，签愿为师弟出一份力。只是，师弟要记住，魔子虽已衰弱但未根除，不可大意，需在它恢复前将他除去才行……”
“褚师兄。”褚签未尽的絮叨被柳眳打断，柳眳不知何时竟能放松地依靠在褚签身上，他的眼睑半合，遮住了掩藏在其中的幽光。
“师弟是有哪里不舒服？”褚签以为是自己撤的太慢，主角有意见了，所以赶紧加快速度。
“聒噪。”
褚签：“……”果然是有意见啊。但怎么可以是聒噪！关心你懂不懂啊！要你不是主角，我会救你？哼！
但还没等褚签反驳回去，就被柳眳的下一句话堵住了嘴。
“谢谢。”
柳眳似乎疲累至极，说出来的声音带着沙哑和困倦。他的声音也着实好听，要是现代的随便哪个女人听到这句话，肯定会脸颊发红、摸着耳朵陶醉地说“啊~我的耳朵要怀孕了~”
但是，对于直男褚签来说，柳眳的声音在他印象里只是个“舒服”的概念。而褚签之所以会被这句感谢堵住嘴，是因为他感受到柳眳发自肺腑的真心。这句感谢，不似柳眳平时的客套，而是真正的、从胸腔回荡出来的感谢。
一时之间，褚签望着柳眳头顶墨发的眼神变得复杂。
——如果、你知道我帮你，是为了帮“主角”，是想要沾上主角光环；
如果、你知道我靠近你，是因为你是“主角”，是为了弥补我的愧疚；
如果、你知道我曾经，抢了属于你的机缘，破坏了你该有的前程；
如果你知道我所有的动机，你还能真诚地对我感谢吗？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这会让我愧疚……
褚签拦下柳眳想起来的动作，扶着他的肩膀帮他平躺下，然后一翻身下了床，坐在床沿边穿鞋。
柳眳平躺在床，微微侧头就看见褚签的侧影。他的衣衫些许凌乱、发线几丝低垂，看起来齐整不足，狼狈有余。不过，看着褚签这个样子，柳眳竟然好心情地勾起嘴角，但又迅速放下，他轻微地眯起眼——这是他思考的习惯，用最坏的角度去考虑褚签的行为：他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帮自己？他将会做什么？
但最后所有的念头在褚签的黑影投下时消失。
——罢了，只是个老好人而已。
褚签面对柳眳直视的褐瞳下意识地躲闪开，扫视地面一圈后又回了去，温和的微笑带着玩味：“师弟这般看我，可是看上我了？”
柳眳微愣，不禁失笑，却又忽然想起方才褚师兄为他疗伤时暧昧的姿势，浅淡的红色蔓延上他的耳垂，于是尴尬地咳嗽一声，双手撑着床，艰难地坐起。
褚签一看柳眳要起来，连忙扶着他帮他调整在背靠墙的位置，然后听到柳眳的回应：“师兄失言了，师弟只是碰巧对上师兄的视线罢了。到是师兄，方才师兄的姿势，若是对着某个清白姑娘，怕是要摊上登徒子之名了。不过凭着师兄的面貌，说不定能得个以身相许的回报吧……”
“咳！”褚签握拳靠嘴，假装咳嗽，“师弟莫要开玩笑，若是女子……这……签可不会作出轻薄的举动。”
柳眳露出惊讶的神情：“哦？师兄是承认举动轻薄了？”
“师弟这是在套我话。”褚签“恍然大悟”，随即作思考状，“要是师弟愿以身相许，我便假装推脱一番，再行收下。”
“为何还要假装推脱？”
褚签笑着看向柳眳：“难不成眀师弟是想要我立马收下？恩……也不是不可……”
柳眳没想到饶了一番又把自己饶了进去，看着褚师兄“无辜”的表情又气不出来。
最后两人相视大笑。
这一笑似乎消除了两人间的部分隔阂。
接下来，正式谈话开始了。先前的笑谈是为了疏朗一下双方的情绪。
柳眳先问道：“不知师兄找我所为何事？”
褚签皱起眉头，犹豫一番后才说：“柳师弟应该知晓那魔修逃脱的消息吧……”这一句话明显让柳眳的神情变得僵硬。褚签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担心柳师弟你、被她伤害。”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柳眳忽然墨色变沉、低头下看，随后上身后仰，背部变得僵挺，下巴微微上扬，作对付姿态：“师兄这话什么意思？”然后一声嗤笑，“师兄是关心我？还是认为我和魔修勾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