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gl》苏陌瑶

5、拜入青云

　　这一场风雨，终于是在清晨的时候逐渐停歇，朝阳绽放，明媚温和，映的沐浴水色的树木更是青翠。
　　“碧瑶……碧瑶……”耳旁有人唤她。
　　碧瑶在榕树下悠悠醒来，抬手挡下灼热的阳光，微风拂面，泛着几分轻薄的凉意。
　　普智已是没有踪影。
　　张小凡站在旁边，神色焦急，林惊羽望向村子，两人身上粗布麻衣尽数湿透，在微风中瑟瑟发抖。
　　“小凡？你们……”碧瑶神色讶然，“你们……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她自是明知故问，但张小凡几人不知道。
　　林惊羽道：“我们也不知道，我昨夜明明是在家睡觉，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这里冷得很，快些去吧。”
　　张小凡点点头，碧瑶没有异议，跟在他们身后回去草庙村。
　　可是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草庙村，怕是一个活人都没有。碧瑶谋算六年，今日得偿所愿，总算是踏出最重要的一步，后来的事情好办得多，只是不知道，那一家人，逃走没有。
　　三人回到草庙村，都觉察出不对劲，往日这个时辰早已有许多村民起床上山砍柴，但今日却是异常的安静，好似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还睡着。
　　张小凡和林惊羽对视一眼，急忙炮灰村，将碧瑶落在后面。
　　碧瑶望着寂静的草庙村，微微阖着眼，睨向那轮炽热的朝阳，空气中弥漫隐约的血腥味。
　　突然听得两人大叫一声，碧瑶看向村内，却是两个少年见着村中空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一下骇的晕过去。
　　草庙村四十余户人家，大大小小两百多口人，尽数死绝，僵硬的躺在村中的空地上。
　　沐清也在其中，碧瑶叹口气，这两人原本是能逃开的，可她两人假戏真做，而这户老夫妻一直以来也待她们极好，像是真当做亲眷这般相处，她们要走定是会带上这老夫妻，不过，这老夫妻在草庙生活几十年，哪能凭着她们简单几句话就搬离世代居住的村落，何况她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一来二去，就耽搁下功夫，再想走，已经是来不及。
　　终是没有这命罢，她已怜悯过一次，还能怜悯第二次不成，那谁又来怜悯她？
　　忽然间，天空闪过几道光影，破空声大作，碧瑶心思急转，面色一副惊骇怔楞的模样，待身后轻飘几声落地，回头看一眼，支撑不住般，软软的倒在地上。
　　身后是几个手执长剑的青年。

　　青云门的弟子将她们带回山，安置在通天峰的厢房，且让碧瑶和另外两个少年分开来，是以碧瑶醒来的时候，瞧见的，是一间单独的厢房，摆设简单，放着张松木桌子，桌上摆着茶盏水壶，被褥柔软而干净，掖着边角盖在她身上。
　　不必有人提及也是明白，此处是通天峰，不久之后，他们就要面对青云门的掌教真人，正道魁首，道玄。
　　如此场面，碧瑶怎么忍得住不去凑凑热闹，而且她要想办法拜入大竹峰，才容易掩盖身份。
　　下床推开门到了小院里，四围的院落，三面建厢房，唯有一面开个拱门，门前小路连着走廊。
　　碧瑶听着隔壁似有人言，寻到张小凡和林惊羽，“惊羽，小凡。”
　　两人抬头见是碧瑶，面上俱是一喜，转瞬黯然下来，只应声，“碧瑶。”
　　碧瑶看向张小凡，“小凡，这是哪里？”
　　张小凡低着头道：“这是青云门。”
　　林惊羽道：“碧瑶，你……你别太难过……”说到这儿，自己倒是忍不住柔柔眼睛，想劝碧瑶节哀也劝不下去。
　　碧瑶垂眸，轻轻的说句，“我知道。”
　　身后走廊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们都醒过来了？”只见一个青年道士站在那里，一身湛蓝道袍，面目颇为英气，快步走来，“正好几位师尊也想见见你们，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这就随我来吧。”
　　碧瑶没说话，一切应答都交给他们两个，安静的跟着。

　　一片极巨大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亮光闪闪，一眼看去，使人生出渺小之心。远方白云朵朵，恍如轻纱，竟都在脚下漂浮。广场中央，每隔数十丈便放置一个铜制巨鼎，分作三排，每排三个，共有九只，规矩摆放。鼎中不时有轻烟飘起，其味清而不散。
　　飘渺云雾沉在广场山峰之下，云海广漠无垠，望不到边际，映着阳光泛着微微的金色。
　　广场尽头的地方有一座石桥，无座无墩，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径直斜伸向上，入白云深处，如矫龙跃天，气势孤傲。有细细水声传来，阳光照下，整座桥散发七彩颜色，如天际彩虹，落入人间，绚丽缤纷，美焕绝伦。
　　青云六景中的云海和虹桥，可碧瑶并不想看这些，抬头望着虹桥上的云雾，心思翻涌。
　　她，就要见到道玄，那一个为所谓的门派名誉狠心逼迫一个小弟子的道玄，那一个救万剑一却瞒着青云上下所有人的道玄，那一个，让她施用痴情咒，硬抗诛仙剑阵的道玄。
　　整个青云，唯一一个修为达到太清境界的道玄真人。
　　该恨该怨，碧瑶已经想不出，所有的所有，都已经倒退回去，都没有发生，竟是不知，此刻，是不是该恨他。
　　或许当初，因着她爱上张小凡，这个青云小弟子，对那些害他的，逼迫他的人都是恨的，可现在，爱么？还是爱的，不过，是那一个张小凡，而不是现在这个木讷的少年，一晃十年，她已学会放下。
　　谁能料到可以失而复得，可得了之后，放下了，倒是再没有那份继续爱着的心思。
　　一路出神，她也没有和他们一起拜灵尊，那不过是一只奇兽，还是他青云的异兽，自己鬼王宗门人，拜来做什么。

　　玉清殿。
　　到了大殿之前，门扉大开，里边光线充足，供奉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三清神位，威仪庄严。
　　而在神位之前，大殿之上，站着数十个人，有道有俗，都是青云门下。众人之前，摆着七张檀木大椅，左右各三，居中最前方又有一张，上边却只坐着六人，只有右排最后一张椅子处，空无人坐。
　　碧瑶仍旧最是安静，天水碧的衣裳衬着她灵动眉目，却透出几分沉寂感，见着张小凡急切的追问着疯癫的村民，道：“小凡，王二叔已经疯癫，你再怎么追问，也是无用。”
　　问个疯癫的人，还不如来问她，这些事，她可是一清二楚，只是还不能说罢。
　　张小凡和林惊羽跪下砰砰磕头，碧瑶站在身后稍远的地方，仰头望着道玄，目光清澈，定定的落在道玄身上，一闪而逝的复杂被很好的掩藏，仿佛越过十年的岁月流逝，越过那一把诛仙剑，看到十年前的一刻。
　　就在玉清殿外，她迎上诛仙剑。
　　这么看了许久，才将视线转到另一个人身上，苍松，神色肃敛威严的道士。
　　草庙村惨案的始作俑者，也是多年后魔教围攻青云的一个契机，这个时候他已经投靠万毒门的毒神，自己对他所有的事一清二楚，他却毫无知觉，敌明我暗，这种情况再好不过。
　　道玄却是注意到这个看她很久的小姑娘，好像自从进来说一句话之后，就开始盯着她看，道玄心中疑惑，可也想不出和这个女孩有什么相识，这孩子自始至终话都不多，唯独那句开口很是沉稳冷静，惊逢大变，却能在短短时间之内收敛情绪，倒是比那强自压下几分激切的林惊羽，更好不少。
　　而道玄之下就是七脉首座，能担当青云七脉首座的人物，自然是青云门中的顶尖人物；而青云门中的顶尖人物，自也是这世间修真炼道之士中的绝顶人物。在座之人，个个都是目光如炬，注意的，反而是不说话的碧瑶和林惊羽，对于张小凡，没几个人去在意。
　　在碧瑶听到宋大仁说草庙村四十二户人家共二百四十七人，除了她们四人，都已惨死的时候，身体猛地颤了颤，唇边咬的有些泛白，仍是一句话都没说。
　　两人心情激荡，道玄以定神珠加以安抚，都睡过去，这下碧瑶更是明显，众目睽睽，想晕也没法晕，心里暗自盘算，不露声色。
　　失策啊失策，该如何才能拜到大竹峰呢？

作者有话说

　　这是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