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何幹

1、白米

　　平靜的小村莊裡發生一件大事。
　　「不是說好給白米的嗎？給個雜七雜八的東西是什麼意思！」青年人捧著裝滿雜米的小米袋叫嚷起來。細看這青年人，頭上抹髮油，衣服光鮮亮麗，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孩子。正納悶怎麼也來排隊拿米，一老人就急匆匆站出隊，也不管自己老骨頭經不起折騰，扯著破嗓子便罵道。
　　「你這個狗屁玩意兒，真真不識好歹！這米拿了就滾遠點，別害着我們。」
　　青年人氣得漲紅臉，憤恨的盯了老人一眼，「我這也是為村里做貢獻！人家富貴村每回都派白米，就我們村整天吃著這東西。」
　　老人罵完了心裡舒坦許多，慢悠悠地走回隊伍，也沒管青年人最後說什麼。
　　村民們往那好奇的瞧了一眼，發現沒什麼熱鬧好看的，又恢復各做各事的常態。隊伍緩慢的前進，拿到米袋的人表情各異，卻沒人吭聲，拿完便離去。
　　青年人還棟在那兒，看著人來人往。忽而，也不知哪來的膽子，揮臂朝村民大喊，「拿著這雜米充白米就敢忽悠我們，我們倒不如衝進去和他掙個魚死網破，搶光他的白米，也好過在這活受罪，受人欺凌。」部分村民聞聲蠢蠢欲動，卻也不見有什麼舉動。青年人見狀，率先把手上米袋往宅子大門砸去。其他村民也跟風紛紛將自己排隊等到的米袋砸去，「對！還我白米！」派米人手忙腳亂的阻止，卻也沒什麼成效。
　　一陣混亂中，老人家拄著拐杖氣急敗壞的朝青年人走去，舉起拐杖便狠狠地揮下去，「好好書不讀，來這搞亂，看我不把揍死你。」手裡也沒留餘力，幾下便把青年人趕跑。餘下的村民見帶頭者走了，也停下亂砸的動作，紛紛拾回自己的米袋回家，當中更有人趁亂順手牽羊的把別人的米袋溜回家。
　　米袋派完了，派米人也拿了屬於自己的米袋回家。街上只剩零星數人農作後趕回家，吃上熱騰騰的飯菜。太陽徹底落下，街道也開啟了昏黃的街燈。宅子大門始終緊閉，裡面似乎一直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