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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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跳到餐桌上，然后懒洋洋地侧趴下来，时不时用爪子拨弄一下秦易的盘子，十分觊觎的样子。
秦易吃饭的速度不算快，她慢条斯理地切着小羊排，西泽尔的眼睛则瞪地溜圆，对着她盘内的羊排垂涎三尺。见状，秦易叉着一小块羊肉递到了西泽尔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她在西泽尔张大嘴快要咬到的时候蓦地收回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慢慢地嚼着。
西泽尔原本张开嘴，露出里面小小的尖牙，等着投喂，见状只能哀怨地闭上了嘴巴。
秦易随后叉了一块小黄瓜，递到了西泽尔的面前。
它嫌弃地转开了脑袋，“不，吃。”
秦易坚持地将小黄瓜放在了西泽尔的嘴边，“试试看，补充维生素和水分”。
后者一扭头，胡须轻飘飘地擦过这块小黄瓜，脸又避开了。
“我是猫，不吃，这个。”
“哦——”秦易特地拉长了调子，叉子还在举着黄瓜，在西泽尔的嘴巴边上放着，“这个时候又说你是猫啦，不再说自己的猫妖，能吃猫不吃的东西了是吧。”
秦易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西泽尔，我给你的，你才能吃，知道吗？”
西泽尔的大眼睛里面分明流露出了抗议的眼神，它烦躁地用肉垫拍了拍桌子，最后鼓起勇气张开了嘴巴。
秦易又再次缩手，将小黄瓜收了回来，转而叉了一小块羊肉给它。
“吃吧。”秦易温柔地说道。
西泽尔难以相信地看着一会儿一变的秦易，谨慎地张开了嘴巴，一双鸳鸯眼盯着秦易看，慢慢地凑过去咬住了那块羊肉，然后扯下来吃掉了。
“这才对，”秦易满意地点头，探过身体轻言细语，“你呢，可以给我适当地提出点小要求，但是能不能答应，我说了算，明白了吗？”
西泽尔粉色的舌头在嘴巴上轻轻地舔了舔，看着虽然面带笑容，但是眼里却十分严厉的秦易，缓缓地点了点头，察言观色是它的天性与本能。
秦易伸出手，像以往一样挠了挠西泽尔的下巴。它惬意地抬起脑袋，眯缝着眼睛，非常乖觉的样子。
“行了，”秦易站起来，最后揉了揉西泽尔毛茸茸的脑袋，“去边上玩吧，我要洗碗收拾东西了。”
西泽尔轻声叫了一声“喵”，然后也跳下了餐，一溜小跑着进客厅去了。
晚上秦易开始坐在宽屏幕前制图的时候，西泽尔则躺在沙发上开始摆弄秦易的平板电脑。此刻，它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使用秦易的平板。
秦易一边盯着屏幕上的施工地实拍影像和数据，一边低头修改自己的手稿。秦易戴着黑框的眼镜，将桌子两边的大灯打亮，照在自己的图纸上面，低头细细画稿。
她将图纸的大小和格子之间的距离量好，然后再将之前的几版草稿拿出来对照着临摹上去。随后，她也将过去几次改版过程中和客户交流出来的意见一一添加上去。
这是非常精细的活计，因为她这次承接的设计面积比较大，附属的部分会分散交由工作室的其他人来制作。但是后期将整个设计图模拟出3D效果的时候，这些数据的衔接度必须非常准确，流畅性的要求也非常高。
秦易买下这个公寓后打通了客厅和原本的书房，所以就算她的桌子面积极大，也能够宽宽敞敞地放在正中央。为了保证晚上在家时候的安静，秦易的墙壁装得非常厚实，采用了最新的隔音材料，临近阳台的落地窗也是双层的静音玻璃。
秦易追求的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工作环境。以往她晚上需要赶图的时候，西泽尔的确很安静，因为那个时候它只需要扮演黏着主人的纯良宠物猫就足够了。
但是今天......
秦易将吸了一半的香烟从嘴里取出来，用力地摁在烟灰缸里面。
“西泽尔，”她撑着脑袋烦躁地说道，“声音能小一点吗？我正在想事情。”
客户的要求往往非常矛盾，他们要既要明亮的，采光好的房间，又要求房间数量尽可能的多，同时他们还不接受又不希望牺牲面积的方案。他们想要带各种植物的花园，让房屋与自然为伴，同时又要求房间内足够干燥，也不能有害虫损坏他们贵重的木质家具。更有甚者，口中说着要室内装修是“华丽的洛可可式”的风格，令一方面又说自己追求古代中国幽静的环境，“因为那样才不会显得自己太暴发户了”。
满足客户当然是秦易的本职工作之一，但那就意味着秦易要废掉非常多的脑细胞来平衡客户的各种要求，并且尽可能地说服他们同意自己的方案。
秦易此刻正卡在一个点上，客户临时说要追加一个可用壁炉——天知道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常年暖冬的城市，客户为什么还要增加可用壁炉而不是装饰壁炉。那意味着整个大厅的楼梯，朝向都要改掉，用来给壁炉和出气口腾出位子。
正绞尽脑汁考虑怎么旋转楼梯挪位子的秦易，却频频被平板电脑的声音打搅思路。
也许是有压迫才有动力吧。在西泽尔还需要遮遮掩掩地用平板查东西的时候，它恨不得一口气认完所有的字，看完所有的历史资料。但是在西泽尔已经暴露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使用平板电脑的现在，西泽尔却在......玩游戏。
而且还是三至四岁的幼儿喜欢玩的益智游戏：五种颜色的小球在屏幕里慢慢飞着，每按到一个球，程序就会喊一声这个颜色的英文单词，还配上了叮叮咚咚十分欢快的背景乐。
也难怪，以西泽尔目前的爪子的状态，更精细的操作类游戏玩不了，而剧情类的游戏它看不明白也不想玩，最终他爱上了这款开智游戏。大概猫都天然地喜欢会动的东西——不管这只猫是不是一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说完要求西泽尔将声音放小的那句话后，秦易转过了头，看着根本没有吱声回应自己的西泽尔。
她惊讶地发现西泽尔整只猫都抵在了桌子上面，两只爪正认认真真地戳着屏幕，而耳朵.....耳朵上不知道何时带上耳机——得亏它能给自己带上。
西泽尔的声音开得太大了，秦易素日很少用耳机，对耳机也没什么研究，但是耳机的质量差到能漏音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秦易站起来，走到西泽尔面前，毫不客气地将它的耳机摘了下来。
“喵？”
西泽尔歪着脑袋看着秦易，两只爪子停下来了，一朵红色的云慢悠悠地从它的爪子边上划走。
“你的声音太大了，我都能听到。”
秦易说话的同时，叮叮咚咚的音乐声还从耳机中传出来。
西泽尔这才难受地晃了晃脑袋，“耳朵，痛，头，痛。”
“活该。”秦易冷嗤一声，伸手关掉了这个游戏，然后将声音按钮往下调。
“有点，痛。”西泽尔继续晃脑袋，毛茸茸的脑袋顶在秦易的手上。
“以后还开这么大声吗？”秦易没好气地说道，伸手将西泽尔抱起来，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她耐心地用指头摩擦着西泽尔枕在她手臂上的脑袋。秦易将它耳朵上的毛一顿揉搓，然后又从脑袋一路往下抚摸，力道微重地给西泽尔顺毛。
“下次，不开，了。”西泽尔眯着眼睛，有些难受地哼哼，“怕，打扰，你。”
“嗯，”秦易慢慢地揉捏着西泽尔，“你下次要玩可以到卧室去，我给你把门关上，你开外放，声音小点我也听不见的。”
“想和，你，在一起。”
“......那就别玩游戏了。开那么大声，人耳都不能久戴，更何况听力比我们敏锐的猫。”
“我是，猫妖。”西泽尔重申。
“对，”秦易敷衍道，“没什么用的猫妖。”
“那是，我没，恢复。”
刚说完，西泽尔一个激灵，整个白身子硬是在秦易的膝盖上翻了个身，仰躺着看着秦易。
“我想，跟你，上班。”
西泽尔四只爪子一起抱住秦易的右手，“想要呆在，你身边，那样快。”
它的尾巴蜷缩来塞在秦易的腹部，软绵绵的肉垫圈在秦易的小臂上，非常期待地看着秦易，圆圆的瞳孔里亮晶晶的。
秦易考虑了一会儿，能让西泽尔早点恢复的话也不错，毕竟她平时白天外出的时间也长。
“三个要求。”秦易比出了三根手指头。
“不许乱跑。”
“我会，跟着，你。”
“不许说话。”
“喵~”西泽尔熟练地发出了轻柔的猫叫，就像它以前一样。
“最重要的是......听话。”秦易放下最后一个手指头，嘴边带着微微的笑意，“本来还有其他的要求的,例如不许偷吃人类的食物，不许当着其他人的面玩平板游戏。不过一一列举的话，那条款也太多了。”
“所以，一言以蔽之，我说什么你听着就行了。”
“能做到吗？”
西泽尔放下爪子，窝进秦易怀里，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听你，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