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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伴雾月居溪请罪 ...
往事如风,如烟,如雨,一幕幕,愈演愈烈…
嫉妒?痛恨?或是二者兼有?
宋倚风的思绪起初像一片片轻羽在空中飞舞,片刻,又化作一根根带血的利箭,飞梭在空中。慢慢地,他的双手攥成了青筋暴跳的拳头…
他不肯承认他对方青苔有一些嫉妒,他一直认为只有恨,可是,儿时的那一幕又浮现上来。
他记得阿爹拉着他快步离开了,他回头,看见方青苔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剑,掸去灰尘,握在手中,目光却一直盯着自己。
他永远记得那目光,那是一种灼人的怜悯!把他这个无钱买剑的可怜人灼得体无完肤。
他需要他的怜悯吗?
不需要!
他的怜悯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故地重游,却勾起了无限的惆怅…
“哼!方青苔,没想到你也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宋倚风恨恨地道。他的棋局已一一布开…
遮天推门进来了,迅速地走到宋倚风跟前,低声道:“庄主,那苗居溪不在明月陶馆内。”
“嗯?不在?!…”宋倚风有些不安。
“我已打听过,他已有三日未踏足陶馆了…”
“竟无人知道他的去处?”
遮天摇了摇头,忽又想起了什么,“他的随从元砌今早曾去过一次陶馆,但只取了样东西便离开了。”
“想必那元砌应是知道苗居溪的下落的。只是,那元砌此刻也不知人在何处?你再去打探一下。”
“是!”遮天应了,正要离开。
忽听得门外店小二高声迎客:“三公子快里面请!…今日公子竟得空了?…怎么不见四公子…”
想必是平日里都是见方青山和方青苔一同来饮酒,今日却只见方青山一人,小二是个嘴快的,又想套个近乎,便胡乱问了起来。
“哎…三公子…三公子,别走呀,是小的哪里照顾不周?公子…”二人又听到小二追在方青山身后喊着,原来那方青山听到小二提起方青苔,竟没有停留,扭头离开了。
宋倚风急忙探身望向窗外,只见方青山只身一人离开了酒馆,上马向东驰去。
“方青山果然回了桃庄。”遮天道。
“嗯。恐怕他们还不知道方青苔已死,以为是被我们囚在了风桑陌,怕是这两日便会召集人马上山救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叫他有去无回…两年前,若不是阿爹阻拦,我早已叫他兄弟二人横尸桑林…他们领教过风桑陌的厉害,所以此番也必定不敢贸然前去。”宋倚风眼神幽暗,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狡黠。
遮天也随着主子不住地点头:“哼,量他也不敢去!”又想起此行的目的,“那苗居溪怎么办?竟是不见他的影子…”
宋倚风也琢磨不透:难道那苗居溪听说白雁泽已死,所以躲起来了?…不对呀,此事虽是与苗居溪脱不了干系,但毕竟在桃庄人眼里,还是他宋倚风所为…
百思不得其解。
片刻吐出四个字:“守株待兔!”
遮天也恍然大悟:“对!桃庄数这‘今云’街繁华,但凡来来往往,必定要经过此街,我们就在此守候观望,不信看不到苗居溪的影子。我这就去订一间临街的客房。”
如玉院里。
鹤泽端坐在正屋案侧,一只手放在膝上,一只搭在案上,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此时容颜更显得疲惫憔悴。
元砌缓步走了进来,躬身作揖,双手托着一个碧色的小木盒子。
春水走上前去,接过递给鹤泽。
鹤泽并未打开小盒,只是接过了置于案上,语气淡如柔水地问道:“你说有样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看,便是这一样?”
元砌只知道苗居溪让自己去陶馆里取了这小盒,说是要交给鹤泽姑娘,并求鹤泽姑娘到遇桃医馆里相见。
但见鹤泽并未打开小盒,显是并不关心盒里所盛之物为何,看这情形,怕是说破嘴皮也不一定能说服鹤泽去遇桃医馆,此刻也只能回道:“苗管家让小的把这小盒交给夫人,希望夫人看在昔日情分上到遇桃医馆里见上一面。”
鹤泽心里最是清楚:青苔、雁泽至今生死不明,与苗居溪脱不了干系!自己此刻正恨之入骨。
于是,恨恨地说道:“我与苗居溪已恩断义绝!你回去告诉他,我与他此生不愿再见!”
元砌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鹤泽已起身,由春水搀扶着向屋内走去。
只剩那碧色的小盒被孤零零地丢弃在案上。
元砌上前拾起小盒,讪讪地转身离开了。
遇桃医馆里。
苗居溪仰卧在榻上,脸色惨白,双目微合,气脉虚弱。
那日,他被鹤泽刺伤,便被安排在了遇桃医馆里,由远志一人服侍医治。
方青天以为是鹤泽心焦失疯而误伤了苗居溪,怕损了鹤泽的清誉,所以此事并未张扬,而是悄悄将其安置在了医馆后院的一件小舍里,除了远志便只是苗居溪的随从元砌和冰墨可以随意进入。
所以,这几日,对桃庄人来说,苗居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人知道他的去处。
苗居溪也算是命大,虽遭剑刺,却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一连昏迷了两日,终是熬挺了过来。
元砌来到医馆,见苗居溪静神躺在榻上,走上前,单膝跪地,正要开口,却听苗居溪声音微弱地问道:“鹤泽姑娘可曾看过那盒内之物?”
元砌低下头去,回道:“未曾看过。”
听到元砌的答复,苗居溪蹙了蹙眉头,不再说话。双目仍是闭着,双唇却微微半张半合着。像是有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又不知说与谁听。
于是摆了摆手示意元砌退下。
今日一早,苗居溪醒来后,元砌和冰墨便来报:白雁泽落崖而亡了。
苗居溪如释重负:他终于替鹤泽除掉了那个会扰乱她幸福的人。
可是,他嘴角欣悦的弧线还未落下,二人又禀报了另一个消息:方青苔也随着跳了崖。
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竟找不到悲哀的弧度,只能化作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冷笑:“啊…哈…哈…”
他竟让鹤泽守了寡!
他是要她幸福的,哪怕给她幸福的人不是他,他也愿意在一旁看着她幸福。
可此时,他把鹤泽唯一幸福的希望也毁了…
鹤泽若是知道方青苔已死,会如何?
苗居溪不敢想象,他此生的使命便是要护鹤泽一生,他不能看到她有一丝难过…
夜色浓浓袭来。
此时,桃庄已是一片静寂。
想必远志早已熟睡在隔壁。
苗居溪缓缓起身,捂着左腹,慢慢地探脚下了榻。
黑暗中,连外衣和鞋履都无处可寻…他支撑着摸索了半天,也是无法找到。
回身又到枕边摸出了那个碧色的小盒,揣在了怀里。
额头,后背已沁出密细的虚汗,此时他仍是虚弱不堪。
一种坚定的意念支撑着他:我一定要见到鹤泽!不能再等!她不来,我便去。
一个寂寥落寞的身影在这样的一个静夜,佝屈着身子,轻轻地推开遇桃医馆的大门,走了出去。
只穿着白色的内衣,白色的布袜,头发凌乱着,脚步蹒跚着,往如玉院的方向慢慢行去。
牙月勾在树梢,夜云飘忽不定,洒下了一街的雾白。
苗居溪一身白衣,仿佛是朗日里的一片白云迷了回去的路,遗落在了这漫无边际的暗夜中。
有伤在身,苗居溪行路艰难,突然支撑不住,跌扑在地。
鲜血殷透了白衣,一片鲜红,恣意地漫染开。
路已走了大半,他仿佛能看到如玉院外那两棵婆娑的柳树。
风起时,飞枝柔相拂;风落时,垂枝两相顾。
身上已是汗透,气脉不足,苗居溪只觉着自己会昏迷在这街上,眼神也迷离起来。
或是汗水或是泪水流淌了满脸,脸色惨白似身上的白衣…他已无法站立,艰难地向前爬行着…
月牙早已离了树梢,挂在当空,像极了某位佳人的笑靥。
终于到了如玉院外,苗居溪使劲全力站了起来,使尽最后的一丝气力敲响了门…
“夫人!…”春水一声惊叫,又带着凄惨的哭声奔回院内。
方才,听到敲门声,她起身走到院门口,刚一开门,一个身影无助地跌倒在了自己眼前,身上鲜血斑斓…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苗管家他…他倒在了门口…”春水气喘不定,还带着哀声。
鹤泽早已睡下,听到春水的喊叫,急忙披衣下来。
琼枝也已起身走到了院外察看。
“你方才说什么?何人倒在了门口?”鹤泽随着春水向院外走去,边走边问道。
任何门外的动静,她都幻想着:是不是青苔回来了。
“苗…苗管家…”春水知道,这几日一提到苗管家,鹤泽便会一脸不悦,她自是参不明白原因,但想必是二人定是有甚过隙。此时,在鹤泽面前说出“苗管家”三字,竟是有些结结巴巴。
听到“苗管家”三字,鹤泽行到院子中央的脚步突地停了下来,僵立在原地,表情竟是异常冷漠。
看到鹤泽停步,春水也不敢作声了,只并着嘴唇,低下头去。
“夫人!是苗管家!…竟带着伤走到了这里…”琼枝边回禀着,边搀扶着苗居溪向院内行来。
在琼枝的搀扶下,苗居溪弱无气力地向她走来,腹部淌下的鲜血已流染到了左腿,雪白的衣衫已沾满了泥污,虽尚有几步远,鹤泽也能看到他那哀怨和恳求的目光,刺穿了浓重的夜色,击在了自己的身上。
鹤泽扭头便要离开。
苗居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哀哀传来:“妹妹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苗居溪对鹤泽的爱正是悲剧的伏笔。
不知道怎么办了,有时突然觉得“可怜”这样的词不应用来形容像他这样的男子。
可是,不是可怜又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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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伴雾月居溪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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