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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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C市，莫非凡还没有睡，本来关于安安国际收购战打得是响亮，可是美国突然间的撒手不管，让他接下来的融资艰苦卓绝，他已无弹药，守着一座空城孤独无援。就连常年在美国生活的孔姐打电话过来让他放手，显然现在僵持下去对他都是拖累。孔姐是慕容瑾生前的朋友，她洞悉着美国总部高层的决策，所以说出的话有多少分量他很清楚，可是很少忤逆她的莫非凡还是拒绝了她的建议。
“我有我的想法。”
挂掉电话他觉得疲惫异常，光暗暗收购那些股东手里的股份他已经倾尽所有。而他还是坚信着，要守住他想保留的那份天地。他从抽屉抽取言苏安安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的那么天真，他用手摩挲着她的脸。
“在这么艰难的时候，我最需要的你却不在身边。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我不知道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终有一天我们会在茫茫人群中相遇，我还能看到你的眉眼，我就愿意忍受面前的这一切。等那天，我要让你看到真实的我，让你知道，你的存在对我……有多重要。”
他不愿意放手，也不会。他如此的执着也只是希望有天在她再次质问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残忍对她的时候，他可以不在沉默不再难过，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她说，如果我不在意你，不在意你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依旧想留着这个空壳子直到差点拖垮我！也从没有动过放弃的念头，安安，我想留下让你觉得眷恋的东西，让你知道我在乎你在乎的。哪怕，那些曾经是我一直志在摧毁的！
L市，她又梦到了那个夜深人静时出现在脑海的常客。
莫非凡，就像是梦寐，不肯离去。
她被惊醒，猛地做起来。
那双黑眸，藏起满目流光的粉色桃花，探究的眼神炯炯地锁住她,就是这双眼睛在一瞬间填补了她心中被梦中的牵挂和想念砸出的空缺。
“我饿了，给我做饭。”
无力的垂下头，不是他，都不是他。还好，不是他……
沉默到有一会，她掩藏好悲伤的眼睛，淡淡的回应：
“好……”
陈羽白一点点看着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她闪躲的一切，就连她木讷的答应着，都带着无尽的悲伤。到底是怎么的一个女人明媚起来的时候他都抵挡不住，沉默起来的时候让人无可奈何，还有那眼神就像一片茫茫大雪被吞噬的草原，遍布伤感，而他也要被大雪所掩埋了。
心里的动态和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
“你，先把你自己洗干净，我有洁癖的，睡觉睡得这么邋遢，你也是极品了。居家女人，真恐怖。”他做了个无法接受的惊恐表情，耸肩离开。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才知道陈羽白的意思，脸色很差，蜡黄的皮肤没了水分似的，浓重的黑眼圈还有满脸的泪痕……
“言苏安安面对现实吧，你忘不了他。”她记不清楚对自己说过多少次要放弃他，可是终是不能。现实就是这样悲催，她的强大不堪一击。
莫非凡，就这样吧，你伤害的是你的亲生父亲，而我连恨你的资格似乎都没有。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我又算什么？
不是因为善良大度而去原谅，只是不想失去那个人，可是又不能拥有的一个梦。不是真心原谅，也不是刻意原谅，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变成一根刺，插在我心口最柔软的地方，我祈祷终有一天再相遇我可以将伤口磨平，告诉你我不怪你，不恨你，毕竟是曾经深爱的人，我能恨你多久？一天，两天……呵，想起我总归还是没资格。我，是个野种啊！她拍拍脸，愣是拍出了一点笑意。
连续三天，她的销售成绩简直就是惊人的失败。恐怕，她成功的演绎了一个失败的销售是如何炼成的。没有老客源，又不会主动上前推销，恨不得人家跟她说句话她的脸都能埋到脚后跟。那些个身边小姐妹张口就来的黄色笑话讲的简直是如数家珍，她，不行。
陈羽白也不客气，除了其中有一顿饭他出去风流未归，省去后他最终还是没放过她的又让她做了个水果沙拉外，每天三顿饭他是一顿不拉的差遣她，她在他剥削下连最后的士气也消失殆尽。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是那块料。”
刚要开口再打击她照着iPad做出的菜有多菜，就先目睹了她怨妇般的表情。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除了那次亲密接触让她炸了毛，平时她的容忍底线他至今未碰到，看到这样的她，他不禁好笑：
“不是吧，我记得某些人大言不惭的说……”
“你不用这样提醒我，两个月时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把酒钱还给你的。”现在开始，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先让小四把这笔费用付了，她慢慢还就是了。
“还有住宿的费用。”
“住宿的费用不是说我给你做饭洗衣服你就不计较这些了！”
“不是吧，啥时候我这么大方了。不对，我不记得了，你蒙我的吧！”他一头雾水，眯眼想探究她话中的真实性。
“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眼睛好看点，天天看，早看够了，你那套对我没用。”
“还有，你别想出尔反尔，那天晚上你指挥我给你洗衣服的时候说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就不信你还好意思反悔。”她扭头就走，眼神狡黠如同每每他算计自己的时候。哼哼，总是欺负她，这点算是她还给他的。
第四天的时候，从第一天开始带她的一个女同事说酒吧负责人找她，让她去十八楼办公区域，她汗颜：
“是不是我销售业绩太差所以……”
“应该不是吧，以往新来的都会给一个星期的试用期，如果实在业绩太差负责人才会找你谈话，根据情况再决定去留的。”
“那我……”
“是啊，你是很不争气，是我带过的历任徒弟中最逊的一个，可是你五官标致，身材也不差，就是不太爱说话，哎，这个到底怎么能够应对客人真的是要看真才实学的，我实在也教不了你……”
带她的人叫圆圆，人如其名，160的身高140斤，胖的惊人，人员也好的离谱，开得起玩笑，跟客人聊起天来吹天冒泡，天上地下无所不能。哪怕客人开口调戏她，她都能满脸不在意，随便一个黄色笑话回过去能把客人都笑的脸上挂不住。
哎，看来她的确不是吃这碗饭的人。她决定如果真的是业绩的问题她就做回好马，回去吃张博那里的草。想到这里也已经无所畏惧了，索性也不去找员工电梯了，直奔客梯。
电梯在八楼停下了，衣衫不整的陈羽白身上还半挂着一个穿着时尚且着装极其清凉的姑娘。
“你去哪？”他没有半点不自在，她竟也觉得不惊奇，似乎从开始到现在，她都认为陈羽白做这种事本来就是名至实归的事情。
“说是负责人找我，凶多吉少了。”
“哪个负责人？”
“不知道，好像是业务这块的吧。”
“祝你好运！”
“借你吉言。”
两人交流，自始至终都没有互相看一眼，简直两两生厌的典型案例。
电梯停在十二楼，他半掩着不断向她射冷箭的小丫头出了电梯。看着外面红色的地毯，她撇撇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到了十八楼，找到业务部。
却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熟人：
“杨箫！”
“是你？没想到在这种污浊的地方遇到你，怎么高高在上的日子过够了，出来体验一下我们下等贱民的生活？”
“我不是体验生活的，我是来工作的。”她不想说太多，可是杨箫口里刻薄的语气让她无法忽略。
“不是开玩笑吧？来工作？这里？”
“你很久不回C市了吗？”
“是啊，是很久不回了，难不成你家里也倒闭了？”
言苏安安沉默不再说话。
“不会让我真说着了吧？”
她不想轻易的再被绕进去，用最有力的一句话结束这个话题。
“我爸爸去世了。”
杨箫听到后眼睛里的光彩有一瞬的闪烁，言苏安安抬起头来她立刻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节哀顺变，那我们来谈一下你的业绩。你坐。”
言苏安安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你这几天的业绩我看了一下，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真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听说，你非常有爱心的劝顾客少喝点酒，还把客人送出去，给叫来代驾；威逼未成年的少女少男离开酒吧，还说什么要通知他们爸爸妈妈。”
“如果可以解释，我想说一下其实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言苏安安，没有人要听你解释。你要搞清楚，你的工作，就是推销酒水，我们只关注你卖了几瓶，过程没有人会关心。”
很长时间的沉默后言苏安安最终还是认为自己真心不适合这个圈子，她站了起来，向杨箫笑了笑：
“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也一直在怀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似乎真的是不适合。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明天就不来了。”
“言苏安安，你永远都是这样，全世界只有你受尽委屈，逃避有什么用，换一个工作环境，你一样会失败，你一样是被人鄙视。”
“我不是逃避，只是觉得这个环境我很难融入。”
“你这样做似乎是我在刻意为难你。”
“我知道你没有。”两人四目相对。有，没有。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你觉得我没有就不要这么容易就放弃。”
一时间言苏安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下陷入了僵局。她并不觉得是杨箫刻意为难自己，以前的小恩怨过去那么久了，早就风轻云淡了。
杨箫拉开抽屉递过来放到她面前一张小卡片，她抬头看了杨箫一眼。
“这是个私人□□群，以后我接到轻松一些的工作会叫你一起。但是，这个要保密，否则我的工作也会不保。”
言苏安安还是没有听懂，满脸的疑问。
“没错，这是我私下的工作。我看你似乎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你杨箫。”不管她去不去，她觉得她都该说句谢谢。
“如果没事你出去吧，我还很忙。”
她没有一点领她谢意的意思，可是言苏安安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友情。似乎，曾经往年的那些小不愉快，都真的不曾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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