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第三章
我即便是无法承受，可永远不能再向你伸出手。你知不知道这五年的每一天我都过得虽努力却很开心，因为我知道有你的每一天都是未知的幸福。我也曾绝望的想到最终我的真心仍无法打动你，却从不会想到，有这样一天，你会给我了这样一场无法承受的承受。
她看着他，想从莫非凡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熟悉，可最终还是绝望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抽烟，原来他有着她根本就不知道的一面或者很多面。这样的未知，让她慌张。可是，言苏安安在害怕至极时却做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突然伸出了手去拉了莫非凡的袖口，顺着袖子拉他的手：
“非凡，你别吓我，告诉我，这是梦？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非凡，告诉我……”
莫非凡只是漠然仰头，皱起的眉难掩的厌恶，他扫了她一眼，然后侧开身子甩开了她的手：
“言苏安安，你醒醒吧，这不是梦。”
“我接近你从来只是为了复仇。”他补充到。
“这五年算什么？”
“这五年，我很辛苦。”这是真心话，其实现在他也一样不轻松。
罩在周身那冰冷，还有那不屑的眼神，让她的心仅存的希夷也瞬间崩塌。在悬崖边上，她等待拍马而来解救她的王子对她说的却是这七个字：别傻了，这不是梦！
她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脸，这张让她迷恋了五年的脸，为什么此刻突然觉得那么陌生，就像从不曾认识的人。眼泪是怎么掉出来的，她毫无知觉，只是在反复三思这五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根本就只是她一个人做的梦而已。
他怎么能如此淡定的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能！这几年的感情他可以做戏做到天衣无缝，是她有眼无珠，她认了，可是，他对她的家人都做了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莫非凡扫了她一眼，凛冽的眼神让她回到现实与刚刚那个与父亲咆哮的人慢慢重合。
“有些事，不是你改就可以的。就像让我放弃我想言苏慕容死的想法，太难。”
他说想让父亲去死，他凭什么！言苏安安扬起了手，可是下一秒就被身后的人给攥住了胳膊。她转身看到的是那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的杨叔叔，那个父亲一直引以为赖、当做手足的兄弟。
“杨叔叔，这是连你也要背叛爸爸吗？”
“安安，大局已定，况且是你父亲人心不足蛇吞象才会导致资金缺口这么大，所以是你父亲先放弃安安国际的。集团上上下下这么多的人还要生存，鄙人也只是靠一份工作养家糊口……”
好一个鄙人，将过去的那些情深意切全部都抛弃了。言语间的疏远那么明显，还用说什么？言苏安安低下头，她很想再说些什么，想为爸爸那执着的兄弟情分再争辩几句，可张开口她却沉默了。
她没有资格再说什么，当初，是她将莫非凡引荐给的爸爸，也是她被人利用才会一步步将爸爸辛辛苦苦守护的企业摧毁。她的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听见院外响起的救护车声和冲进来抬着抢救担架的医护人员，她的膝盖发软，嘴唇没知觉的哆嗦着。
“莫总，全面收购还未结束，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说完又看向言苏安安，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安安，意气用事只能逞一时英雄，集团走到今天已经撑不下去了，不是我不念往日兄弟情义，人事已尽这次真的是回天乏术了。今天的股市跌成什么样子你知道吗，你如果看的懂就不该用这种口气站在这里说话。公司的巨额贷款被提前催回，已经没有银行愿意再贷款给负面新闻累累、缺口巨大的公司。不管你怎么想，哪怕为了你爸爸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你都不该这样任性了。”
她固执的抬头对上那张让她十几分钟前还满心迷恋的冷峻面孔：
“我听不懂这些，可是，莫非凡……你可有要对我解释的？”
莫非凡漏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刚刚的话如果你听不懂可以再去问一遍言苏慕容，慕容……他名字里不配有这个姓氏！”
说完转身离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
他背朝她离开，脑海里却在盘旋这个时候的她，会是怎样的表情。那记忆里熟悉变幻的表情，委屈的、讨好的、俏皮的、无赖的……却没有搜刮到任何一张可以在此情此景让他配对的上的。
他没有回头，走到今天这般田地他也已经不能回头，可是心底却莫名的在释然着什么：既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这样揭露真相也好，总好过让别人说给你听。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站在他身后的言苏安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自嘲：
“莫非凡你一定忘记了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在我之前先转身的……”
噩耗来的突然，可是慢慢袭来的一切让她再也无法平静下去了。
言苏慕容中风躺在医院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报纸均爆出爆炸般的新闻，她不明白一直遵纪守法的爸爸，公司怎么就变成了替国外猎头洗黑钱的公司，又怎么会偷税漏税几个亿之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出言苏慕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那每一条都是不可饶恕的证据……
接下来就是股票的猛烈下跌，因为还不上巨额的贷款，公司被迫对外宣布破产，刚出危险期尚不能说话的父亲在医院中被收监。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竟是在莫非凡手中却有爸爸亲笔签字的股份转让合同，并由他的专属律师出具了一纸文件将股东的身份拱手相让，于是他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的做到了将言苏国际收购下来。
她虽然对公司的事情不懂，却依旧心存侥幸，觉得他虽然不爱自己，可是为人师表必然还剩良知。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样的风头上临危接收一个根本就是残缺毫无利润和前景的公司。
这么想来，她又开始心心奢望着他能早日替父亲洗刷冤屈。事实总是残酷的，揭开真相才得知这一切的操作都是他，亲手摧毁了爸爸辛辛苦苦打造的基业，甚至亲手将爸爸送进了病危监控室的人只是他。
骤然袭来的事实终于让她清醒更是让她措手不及，莫非凡满满的仇恨就像一张网让她毫无准备的从天而降，笼罩着她。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更是搞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找到他的办公室，被拦在门外，她等了整整一天，直到整个大厦人都慢慢走空，她才见到了众星捧月般的他从电梯上走了下来，那个被父亲曾经身边的人围绕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然陌生了的莫非凡。
陌生的容颜，已经无法与那个她曾经深爱的人相对上。面对她苦苦哀求，莫非凡却不为所动。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她爱的难分难舍的人？
现在的他，满脸的不耐烦，连一个眼神都不屑停留在她身上。
“给你五分钟。”
“放过他好吗？”摧毁了言苏集团，她可以不怪他。现在，她只求父亲洗脱罪名，脱离困境。没有了一切都可以，不能没有了父亲。
“给我个理由。”
“莫非凡，你不要让我恨你…”
“恨？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意这个？或者，你有什么能让我觉得更出气更能打击到他的，可以让我考虑一下？或者我会改变主意放过他。”
她愕然，感觉血液慢慢凝结，成冰。
是啊，既然他选择了伤害她，就不可能去考虑她有多么痛。而这个想法让她觉得全身都在疼，拼命的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线。想到他说出‘摧毁’时决绝的表情，她终于妥协了，不得不亲口说出那个她至今无法接受的事实。
她背对着他闭上眼，努力将话语间的哽咽掩饰的纹丝不漏。
“毁了我……如何？”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他解气的，摧毁了她这对言苏慕容的打击有多大他比她更清楚。
她没有资本跟他谈判，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莫非凡不会放过自己，或者并不单单因为因为言苏慕容对她的宠爱，他说过这五年她过得很辛苦。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单纯的认为，或许，她痛了父亲就会好过一些。如果一定要这样来挽救，牺牲她又算什么？
“当真？可想清楚了？”他笑的轻佻，终于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种带着戏虐神情的人，怎会是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
她放开咬紧的下唇，苍白的脸色不带半点血丝。
“当真！只要你遵守诺言，放过爸爸。”
“好，很好，刚刚会议室那两个外国佬你看到了，你去伺候好了他们，我就考虑放过言苏慕容这一次，怎么样？”莫非凡的眼底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风雨，阴郁的似乎下一秒就狂风暴雨来袭。
言苏安安睁开眼睛，唇角绽开一个苦涩的笑容。
“好，希望你言而有信！”
她不再纠缠，扭头绝决的朝隔壁会议室走去。即便是将要面对什么无法承受的事情，她也不愿再面对这张曾经深爱了五年的脸给她的窒息疼痛。
多么可笑的画面，她爱了整整五年的人不屑亲手摧毁她，她笑的空洞，目光涣散，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