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清减》冰雪双鱼丢丢

114、第六章 只因有你（九）

　　次日，张起灵来到了小溪的住所。
　　那两个看护已经回去了，小溪也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自一个人正等着他。
　　“你怎么只有这么点东西？你的入学资料也不只这些啊？”她奇怪地说。
　　他冷淡地回答：“我只是把你送到，就回来。”
　　她呆了一呆：“你之前不是说，不是说……你会去的吗？”
　　“我之所以这么和你说，是不想你再去打扰吴邪。”
　　她一惊：“我……我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我没兴趣知道。”他去推她的轮椅，“出租车在楼下等，走吧。”
　　小溪却用手按住轮椅，没让他推。
　　张起灵也没再用力，站在她身后，把手松了下来。
　　“张起灵。”她静静地说，“你就真的这么放弃了吗？这么难得的机会！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可以不去！”
　　“和你无关，和谁我都不会去！”
　　“为了一个男人？”小溪笑了起来，“你就为了和一个男人的感情，放弃一个宝贵的，说不定再也不会有的进修机会？三年而已，你们两个连三年都熬不过吗？”
　　谁知道张起灵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三年还不够久吗？对我来说，一张文凭，去换我和吴邪的光阴，三个月都不值。”
　　小溪猛地回头：“一张文凭？你说得倒轻松，那只是一张文凭吗？”
　　“对我来说就是一张纸。”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原来你一点也不在乎。”她讽刺地笑，“那你之前那么努力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用四年的时间，去争取普通人一生也拿不到的地位？”
　　“我也可以一夜之间全部放弃。”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他看看表，“你到底走不走？来不及了。”
　　“张起灵你还是男人吗？你懂得什么叫前途，什么叫抱负吗？为了守着一段感情，你知道你放弃了多少东西？你能有今天，是用多少努力换来的？你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张起灵不想和她多说下去，他推动轮椅走向门口：“走吧。”
　　“站住！”小溪用手抵住门把。
　　“……”
　　“我的上机时间，是在下午两点，现在还早得很。”
　　“……”
　　“张起灵，我不需要你来送我！”
　　“你确定？”
　　“是！我确定！”她倔强地一笑，“既然你是下定决心要马上回来，送不送都一样。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我妈妈在英国机场会接我，我会在她的照顾下，过得很好。”
　　小溪的父母从小就离婚，母亲长期在国外，由于父女俩个从来都不提起，所以同事们都以为他们之间早就不联系了。
　　“好。”他简短地回答，并不追问，“祝你一路顺风。”
　　她强忍着眼泪：“你走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小溪，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这句话，他打开了门。
　　“保重。”
　　她并不回答，知道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回应，就听到那一声声利落干脆的脚步，从门口渐渐地远去了。
　　她终于清清楚楚地明白，这四年来，对这个凭空而降，第一眼就有异样感觉的男人，她想了各种方法，历经各种欢笑痛苦，甚至不惜用尽手段，却终究没有能走进他的世界里去。
　　低下头，她怆痛地对自己说：
　　“奚晓清，你败了！”
　　爱情就是一场战役，爱人就是你的俘虏，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过程都是一场掠夺，从掠夺身体到心灵，直到将对方全部占为己有，才能成为战役的胜利者！
　　可是她终究还是败了，败得溃不成军！
　　张起灵走出了小溪的屋子。
　　他慢慢走着，并不急，因为他知道吴邪的家并不远，很快就会到的。
　　身后的房子离他渐远，那个让他曾经为难又愧疚的朋友，终于还是以一种这么极端的方式，停止了他们的友谊。
　　他想着这四年来，这个女孩子，是用一种如何不容抗拒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试图努力地，一遍一遍去左右他的命运，他虽然不以为然，但从来都不反感。
　　他真的一直把她当成朋友。
　　不同于在斗里的朋友，不同于胖子瞎子小花，
　　一个能够在危难中相救，在落寞中温暖的现实生活中的朋友。
　　可是，现在也没有了。
　　在这个世上，要得到一段珍贵的爱情固然是难的，但要得到一个真正的好朋友，又何其不易呢？
　　嘀嘀，手机短信响了。
　　是吴邪发过来的。
　　“我懂了。”吴邪说，“早点回来，我在家等着你。”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抬头望着前方，慢慢地浮现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然后，他的脚步就快了起来。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向那个并不远的方向飞奔过去。
　　西装穿着很不舒服，他边跑边脱掉了。
　　领带系得脖子很难受，他也扯掉了。
　　他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用飞一般的速度，奔向那个他漂泊了许久终于可以永远停留下来的家。
　　他在门口平复好心情，才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吴邪正坐在沙发上沉思。
　　看到他回来，吴邪抬起头，呆了一呆。
　　然后，他愕然地站了起来：“你，你是不是回来太快了？你没有把她送到吗？”
　　张起灵摇了摇头，朝他走近。
　　一直走到吴邪面前，距离很近，身体几乎可以贴在一起。
　　“不用了。”他轻轻地低声说。
　　吴邪并不说话，只用明亮的眼睛回视着他。
　　张起灵朝他微微而笑。
　　那笑容，眩目得让吴邪犹如身中梦幻之中。
　　张起灵略低下头，薄薄的唇覆上了他温暖的唇瓣。
　　吴邪闭上眼睛，温柔地回应他。
　　他感到腰上一紧，已被拥入一个熟悉有力的怀抱里。唇齿相连，身体也紧贴在一起。
　　他的右手，被握在一个温凉的手掌之中，右手的无名指被套进一个已被体温捂暖的，温温的金属圈里。
　　他的心顿时狂跳起来，想去看手指上套着的东西，可是，张起灵的吻缠绵而霸道，他根本分不出力气和心神去管别的事。
　　“你……你给我手指，套了什么东西？”他语不成调。
　　“吴邪。”
　　“恩？”
　　“吴邪。”
　　“恩。”
　　“吴邪，我爱你！”
　　吴邪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与他深吻。
　　“张起灵，我也爱你！永远——”
　　无名指上的银圈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温润的光泽，时间有点久了，戒指些微地显旧，大小却是刚刚好，戴在无名指上，恰到好处，就像本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