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诀》怜幽雪

7、第六章 世外梅庄

　　三人约莫走了十几日。
　　一路上，楚少飞和赵清灵朝夕相处，二人心情自是欢喜，二人互相照应，颇为亲密。遇到晴朗的天气，晚间天空布满了星子，清风如织，夜色宜人，二人便偷偷撇下赵梅舟，跑到无人的旷野，或者静谧的花溪边促膝长谈。原来赵清灵的母亲是为了保护魔谷家族的安危，才将自己的魂魄冰封在湖底，这样才能震住浮晰作恶。至于这浮晰在千年前是魔谷一个浮妖所化，浮妖想占据魔谷，魔主赵舍拼尽族内高手合力抗击了十天十夜仍是抵不过，赵清灵的母亲风华媛身上有一颗万年灵珠可以控制浮妖，但是灵珠不能离身，一旦离身就无法发挥作用。风华媛为了族内安危，偷偷将自己的魂魄封印在灵珠内，跳入湖底，浮妖顿时变成一只浮蜥被永远封印在灵湖下面。
　　“那日，眼见娘的身影跃入湖底，刹那间，青山变色，湖水汹涌，不多时，灵珠的光芒从湖底旋转，灵珠光芒所到之处，化为冰封。眼看我脚下的路都要被封住，我吓极了便去找爹爹，一团紫色的东西跟着我，后面才知那是浮妖的元神，它一直跟着我，后面灵珠封印的冰寒快速袭来，那东西许是惧怕了，从我脚下蹿过，我的脚一阵剧痛绊倒出二丈外，再抬头时，万物已经冰封了，湖心浮妖紫色的元神渐渐暗淡。灵湖方圆百里的山川原本是葱荣清秀，瞬间变得冰冷死寂。要是，那日我跑得快点，再快点，娘也不会死。”
　　楚少飞眼见她抬起头，轻叹一口气，怅然地看着天外，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她娘生前必定很是宠爱她。以至她心里一直都有这个阴影。看她红唇微颤，光洁的侧颜晶莹剔透，忍不住伸手揽她入怀。
　　赵清灵哭过，温柔地声音问道：“你会一辈子跟着我吗？”
　　楚少飞笑道：“从来都是女子跟随男子，哪有男子跟随女子的道理。”赵清灵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你会吗？”楚少飞温柔道：“我不会让你受伤害。”
　　突然脸颊被一团温热的东西触了一下，待抬头看时，清灵低垂着头，面色绯红。少女的香唇，总是能勾起少年的情思。

　　楚少飞看着远处淡墨青山，身旁浅草虫鸣，一瞬间觉得如同做梦般。

　　再说赵清灵对赵梅舟甚是孝顺殷勤，每日烤些野鸭野兔给他，睡觉前还捶背，唯恐他不高兴送她回魔谷，那样，她就不能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了。虽说爹爹知道她的性子不会派人来捉她回去，可三叔的功夫可不是闹着玩的。赵梅舟自是明白小侄女的心思，这几日对他们的私会早已知晓，楚少飞这小子潜力无穷，武功不俗，小侄女容颜俏丽，却是极般配的一对。这日，三人从茂密的野路走出，便见前路豁然开阔起来，只见远处一汪湖水在日光下凌波荡漾，湖大而广阔，但奇的是并无船只往来，无桥可走。三人抬头看对面，只见远处的山峦苍翠欲滴，山巅之上似有人烟。相比之下湖面这边寸草不生，只有一颗枯朽的柳树在风中摇摇欲坠。
　　“看，从林兄信里面的描述，那边应该就是林兄的梅庄了。”赵梅舟指道。
　　只是无桥可走，如何过得去？虽说三人都有轻功，可是湖宽几百丈，即使轻功再好的飞到半空需要歇息下才能继续，这可如何是好？
　　“有了，”只见楚少飞一跃而起向那颗柳树，飞快折下几颗柳枝，迅疾落地。“这些柳枝可助我们渡湖。”两人不解。只见楚少飞已将柳枝握于手上，右臂一挥，柳枝嗖地飘然落在湖心。只是柳枝飞了数十丈，待看时已经寻不到了。
　　“好主意！”赵梅舟说罢便一飞身，只见他顿时化成一个黑点在湖心一跳，随即不见，想必已经到了对面吧。只留下两人。
　　“看三叔着急的。”赵清灵掩嘴巧笑。
　　“过来。”赵清灵抬头，只见楚少飞挺拔的身躯背对着在前面，双脚半蹲，她幸福而甜蜜地会意，爬上他坚实的臂膀。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楚少飞凝聚一股真气，一跃而起。清澈的湖面倒映着朗朗晴空，浮云如织，湖面如同明镜般。
　　只听得耳畔的佳人轻柔地呼吸呢喃着：“真美。”
　　楚少飞单脚湖心一点，又飞身跃起，待看前方的青翠山峦近的真切，疏影琉璃，寥寥炊烟如世外桃源。
　　“哪一天，我们也来这里吧，一辈子都不离开”。赵清灵说。
　　“好，你喜欢就好。”他答道。
　　片刻，二人就见到赵梅舟在对岸等待，待两人落下，赵梅舟见二人恩爱似夫妻，忍不住捋须直笑：“穿过前面的丛林，就是了。”
　　三人寻到一处通往林间的小路，只见小路曲径通幽，两旁参天大树矗立如柱，藤蔓缠绕，树下野草繁盛，偶尔几声鸟鸣，待越往里走，藤蔓越多，天色越暗，原来这些是树木生长了千年，树上的藤蔓牵连已久，缠绵交织，天空早已被藤蔓挡住。树下的奇花异草在黑暗中发出奇异的光芒。三人俱觉有些异样。突然，一根枝蔓从前方蛇一般游过来，速度极快，楚少飞拿刀去砍，没想到藤蔓硬如铁石，只是避让，一会又绕着回来。
　　“啊呀！”只见赵清灵被一支藤蔓紧紧绕住腰部，藤蔓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退，赵清灵腰部被缠住住无法发力。
　　楚少飞飞将上去，拿刀欲砍断藤蔓。
　　只听得赵梅舟大声呵斥，“不要砍！护住我侄女。”
　　只见他盘膝而坐，古琴自背后飞落于膝上，琴音响起。先是慢，随即越来越快，那些聚集在他周围的藤蔓不安分地发起袭击，却被琴音挡了回去，琴音越来越快，楚少飞觉得耳膜轰然作响，便双手护住赵清灵的双耳。琴声高潮处，藤蔓忽的松开，楚少飞迅速接住赵清灵，只见，围在赵梅舟周围的藤蔓已被琴音驱走。三人再看时，只见头顶交错的藤蔓刹那间移开了，林中顿时同来时一般恢复了明亮。原来这藤蔓是医仙林逸靖养在林间阻止外人进入梅庄的，医仙在信中说只要赵梅舟弹奏古琴，藤蔓便识得，藤蔓便可驱除。
　　“想不到逸靖兄设计的机关如此厉害！”赵梅舟朗声大笑，回头调侃道：“我侄女没事吧，要是有什么事，不会放过你小子！”
　　赵清灵轻笑娇羞如花，楚少飞默然含笑。
　　三人走到林子尽头，顺着山路，一路往上，约莫半山腰的时候，便见一块青瓦砾砌成的大门，恢弘霸气地门匾上写着“梅庄”二字。三人便走进，庭院正中一棵梅树，正值早春季节，梅树上含苞待开，零星的几朵开出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渗人心脾。左侧花池荡漾着一池绿汪汪的春水，三人沿着绕湖的小道一眼看去，小道蜿蜒曲折，两旁花树林立，小道尽头隐约看见几栋楼阁凭湖而立。屋的背后是苍翠的青山，山气缭绕，浮云如织，宛若世外桃源。却是刚才远处看到的风景。只是这近处再看，更为真切唯美。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三人才行至屋前，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拿剪修着屋前的花草。那男子宽额长须，面目柔和，认真端详着刚刚被修整过的地方。
　　“二哥！”赵梅舟一眼就认识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多年的义兄林逸靖。他快步向男子飞奔去，二人双手紧握，激动万分，热泪涌出。林逸靖听得赵梅舟说楚少飞正是自己已故大哥的儿子时，一双大手握住楚少飞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激动不已：“楚少飞，好名字！长得跟大哥一样丰神俊朗！”
　　他双眼含泪，长叹道：“若是大哥能见到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少飞，你身负延龙氏复兴的重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赵梅舟激动道，“对！你爹爹曾经待我等不薄，情同手足，我们一定帮你振兴龙族，为龙族，为你死去的爹娘讨回一个公道！”
　　林逸靖一只手拍在楚少飞肩头，楚少飞顿觉一股力量流遍全身。
　　他的神态，庄重而威严。
　　梅庄住着林逸靖和他的夫人曾云，此外，还有一个女儿林碧落。
　　林靖逸吩咐夫人烧了一桌的酒菜招待客人，菜肴异常美味，原来这些蔬菜都是从深山中上采摘而来的野菜野味。
　　赵梅舟道：“二哥当真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呀！”
　　每日美味佳肴，山间仙气缭绕，呆在这里的，必然享百岁之福了。”
　　“这些年日子虽过得悠闲自在，不惹凡尘俗世，倒也快活。唯一总担心的就是大哥的儿子，那日见你来信说找到大哥儿子的下落了，我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如今看他已经安然长大成人，便再无牵挂了。”
　　楚少飞听得他如此记挂自己，心里感动之至。
　　“爹爹，我回来了！”一绿衣女子从门廊走入，长发齐腰，山风吹起。一束绿丝带拂过脸颊，灿烂一笑，无比清新自然。
　　赵清灵唤她姐姐。
　　林碧落打趣道：“你都不知道谁比谁大，何以唤我姐姐？”
　　说罢，信手抓起桌上的一个瓜果，往身上擦了擦，当众随意吃了起来。
　　“这…碧落自幼淘气，缺乏管教，见笑了。”林逸靖无可奈何道。赵梅舟倒是赞许道：“这女儿生得和男儿一般豪爽，当今甚是少见，林兄不必自责。我倒觉得挺好的，日后必定巾帼不让须眉呢”。
　　三人中，楚少飞最大，碧落第二，清灵最小。
　　所以碧落唤楚少飞为哥哥，清灵唤碧落为姐姐。
　　只是碧落生性豪爽，每天都少飞兄少飞兄地叫，让两人忍俊不禁，白白浪费了碧落这温婉的名字。
　　这日晚上，春寒未去，大家围着炭火在院子里坐着。林逸靖讲起了当年龙族的那场灭门之灾。原来楚少飞的娘古月桐是位高丽女子，她与楚少飞的爹龙天一见倾心，二人结为夫妻。当时龙族在江湖上势力庞大,延龙王与高丽女子结亲的事情被当朝皇帝朱玄朗得知，朱玄朗对此异域女子十分好奇，便亲自赴喜宴以见佳人。古月桐也是一位绝代美人，身上又具有异域女子的那种独特气质，朱玄朗当时就为之心动，将这美人深深记挂在心上。待二人成亲完后数月，朱玄朗便派人传书信给龙天，心中表明皇帝有意纳古桐月为妃，望延天遵皇命将他送往京城。龙天乃是侠肝义胆的江湖名人，夺妻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自然不会从命。便回信严词拒绝了赵玄朗的请求。皇帝夺而不得，这延龙王不听皇命让他威严何在，他恼羞成怒，以延龙族与高丽女子结亲，意欲联合外邦抗明为由，派一百名锦衣卫，十万禁林军围剿延龙族。当时古桐月已身怀六甲，龙天安排族人在府邸对抗，自己则带领一众亲信护送妻子前往魔谷求助赵梅舟。延龙族祖先其实为龙，但传承千年之久后与人类结合，逐渐趋于人类的习性，但龙性尚存体内，武功内力高于常人，他们流淌的血是蓝色的。以龙类的合力本能够抵挡住朝廷的围剿，只因计划泄露，导致整个府邸陷落，龙天等人的行踪也被泄露，经过乌琪山时，被一百名锦衣卫合力围剿。龙天也寡不敌众，最终英雄枉死。古桐月在逃走的过程中生下一个儿子后，被朝廷带走。据说在回京城的路上，她趁锦衣卫不备，自刎而亡。留下一封血书说：“延氏龙族因她遭受灭门，已无颜于世。”足见性情刚烈。
　　“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呀！”林逸靖叹道，“当年这事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都说大哥在乌琪山被困，立马动身赶去相救，不料待我到达乌琪山时，乌云翻滚，山上尸骨无存，之后闻到阵阵腐臭的气息，想是朝廷赶尽杀绝，龙族亡矣。我便前往魔谷去寻找三弟梅舟，他却对此事浑然不知。我二人为大哥的死扼腕痛悔之至，只恨自己无力挽回这场悲剧。”
　　“后面，江湖上传言说龙族未斩尽杀绝，延龙王之子延龙太子尚在人间。我俩四处探访多年，均无消息。”赵梅舟抢言，“我和二哥心已死，对世间的杀戮看尽，大哥已死我俩也不想再追忆往复，以免徒添伤心。二哥便抛却偌大的宅邸，只携夫人女儿来此深山幽居。我隐居呆在魔谷以弹琴为乐，不问世事。只是我二人偶有书信往来，也算个牵挂。”
　　楚少飞听闻自己的身世，胸中一团怒气让他血脉膨胀，想不到延龙族之血海深仇，如此深重!他双手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如激流暗涌般。赵清灵看在眼里，便伸出手轻轻拂在他拳头上，朱唇轻启，却欲言又止。只静静得看着他，明眸剔透，透出无限温柔。
　　“少飞，你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叫龙少飞，你是延龙太子，龙族最后一员。你父亲舍命保你在世上，是想你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让延氏族人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心！你放心，今后，有我和你三叔在，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光复龙族，已慰藉你父亲的在天之灵！”赵梅舟声如洪钟，目光坚定如炬，林逸靖在一旁颔首示意，神色庄重敬畏。
　　楚少飞鼻内一股酸气上涌，眼眶瞬间红了，他起身朝二人下跪道：“少飞多谢二位叔叔的恩德，他日少飞如能光复龙族，一定不会忘记你们！”说罢，向连连叩首三次。只听得那地咚咚作响，待拜完后，楚少飞的前额泛红，眼泪也落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少飞，以我们兄弟二人与你父亲的交情，帮助你是我二人应尽的责任。快起来吧。”林逸靖起身相扶，看楚少飞的样子跟当年的大哥延龙王如此神似，心里万分欢喜，这延龙太子果然不输他父亲，也是个铮铮铁骨，是个重情义，真性情的好男儿！
　　虽说楚少飞对自己的家族身世全然知晓，但自己如何被剑侠山庄的萧义收为门徒，师父却从来没对自己泄露半句，却是十分疑惑。这其中的详细，林逸靖和赵梅舟也不知道。几人决定一同前往剑侠山庄拜访萧义，好为当年的灭门之事多寻些线索。
　　这日，楚少飞站在湖畔，望着远处的山脉，想着自己一出生便没了爹娘，爹娘拼死为自己求得生存，自己却无法让他们安享天年，心里无限怅惘，怪只怪那皇帝将好端端的家给拆散。待来日，一定将那狗皇的首级取下来以祭奠死去的父母！
　　“少飞哥哥，”楚少飞听声，一只木筏从湖面飘然而至，赵清灵站在木筏上，素手撑桨，美目盼兮，笑意盈盈。“快上来，我们去玩。”

　　她将木筏靠近湖边，朝他伸出手来，不料木筏被急流的湖水弄得左右晃动，害的她站立不稳，纤弱的腰肢像跳舞般。楚少飞被她可爱的姿态逗笑了，赵清灵羞急没好气道：“还不快上来！”楚少飞刚踏上木筏，不料木筏剧烈摇晃起来，情急下，他一把搂住赵清灵生怕她落水。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却见林碧落在那里掩嘴道：“少飞兄，果然怜香惜玉呀，和佳人出游，怎么不带上我，难道担心我扰了二位的柔情蜜意？”
　　她轻轻一跃，从岸边直跃木筏上，木筏却丝毫不为所动。
　　楚少飞笑道：“林弟好身手好功夫，等着你带我们游山玩水呢！”
　　赵清灵听得他唤“林弟”，便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林碧落挑着眉，“笑啥，当心我抢走你的少飞哥哥！”
　　赵清灵闻言突然不作声，林碧落见她那紧张地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荡舟而行，但见湖面景色开阔，待靠近山林，春花烂漫，听得林中群鸟啼鸣，声音悦耳，空气新鲜怡人，在看湖水清澈透明，鱼儿在水里面自在地游来游去，真是人间难逢的奇景。
　　“你爹是如何发现这处宝地的？”楚少飞问道，
　　“怎么样，不错吧,”林碧落洋洋得意道：“我爹之前也没打算来这里，只是经过山下的树林时，发现在树林后面有座山，山上萧条冷清，荒芜人烟，当时也没觉得这里是个居住之所。却是山下的那片树林却茂盛无比，引起了爹爹的好奇，于是他决定穿过树林一探究竟。没想到穿过树林，愈走愈暗，我们几乎要折返的时候，似乎走到了树林的出口，只见一条平整的小道蜿蜒曲折通向山顶，山顶郁郁葱葱，百花盛开，与刚才在林子外看到的全然不同。于是我爹爹大为吃惊，便上来了山腰，更吃惊的是这里的景色开阔，山气缭绕，似乎哪位隐士在此居住过，于是我们就此在腰落了脚。”
　　二人听完嘘唏不已，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三人在这仙境般的景色中心情大好，嬉戏玩闹如同小孩子般。待累着的时候，林碧落收起竹竿，双臂枕着头看着天空，任小船停在湖面，楚少飞和赵清灵二人在船头坐着，她斜倚在他的肩头。“少飞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开你。”延少飞听得她声音温柔似水，气吐如兰，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傻丫头，跟着我，会受很多苦的。”
　　“我不怕！”只见她澄澈的双眼透出少女的娇气和倔强。
　　楚少飞忍禁不俊：“好吧，暂时准你了。”
　　待到黄昏时，山气有些凉了，湖面上吹来的风夹杂着春寒，林碧落便起身，娴熟地将竹筏往回程划去。竹筏在湖面轻飘飘地移向远方，夕阳残照，但见船头两位白衣如雪，船尾一袭绿衣飘飘，苍山掩映，山气缭绕，夕阳下的湖水闪着金色的光晕，小舟如同在神仙的驾驭下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