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戒》掬水清清

2、第二讲

　　殷素若一愣，看向萧齐的眼神就向是看向自家那只最爱摇尾的杜宾狗笑道：“好啊！”
　　-------------

　　这下轮到萧齐愣了，当年在大学里谁不知道殷素若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带刺玫瑰，想泡她的人幸运的碰个软钉子，运气不好的当众遭拒是小，受辱是大。在他看来，殷素若不像是那种会到这种地下场所来的人，禁不住看向殷素若的眼光中多了一抹审视。在看到殷素若额上那层薄汗时不禁暗骂自己多心，扫了眼大厅中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同样的对向殷素若贪婪的目光，猜想定是她想借自己以策万全。回过头笑着指向身后的三人：

　　“勒温、你认识的，齐嘉、文灿、都是我在英国进修时认识的！”

　　殷素若眯了眯眼模糊中看到三人都对她笑，一个温文儒雅、一个温柔腼腆、一个阳光灿烂，就除了萧齐，整一只成精的狐狸。好笑的看向殷素若明显防备的表情，萧齐回头笑着说：

　　“殷素若，我大学时的同学，你们知道的，如你们所见，是个大美人。”

　　三人早在萧齐拦下殷素若时就看出了点眉目，这会儿都笑的暧昧不明意有所指，殷素若听的汗毛直竖，萧齐喜欢自己，自己是知道的，自己也不排斥和他来上那么一段风花雪月。但现在不行，首要的是先出了这个鬼地方，身后一人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端木斋，那目光深沉的可怕。直觉告诉她：危险！看了眼身后从头至尾兀自陷在自己思绪中的端木斋，这人似乎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思前想后轻拉出身后的端木斋：

　　“我表妹，端木斋，今天我是专程来逮她的，我妈还在家里等我的成果，今天是没空了，明天吧。”笑着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萧齐，“明天下午5：00我等你电话！”说罢拉起端木斋就走。

　　这世上有个词叫事与愿违，你越是想逃避某个事情越是逃避不了。

　　所以当殷素若拉着端木斋正准备掀帘走人、而萧齐四人也默默观察这个全身都裹在黑色大衣中、甚至连大半张脸都被黑发遮住的这个全身都陷在黑暗中只露出殷红的双唇和尖下巴的这个殷素若所谓的表妹时略微嘈杂的人群中却传来一个声音：

　　“斋，端木斋。”声音很沉，一不注意就会淹没在人声中，此刻却清晰的传入几人耳中，一时间风起云涌几人都各转心思。

　　殷素若一早就注意到这人了，在自己拉着端木斋踏入大厅的那一刻，就有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端木斋身上殷素若何许人也，几乎同时也发现了那人且用余光瞟了一眼心下也细细思量了一翻，只待掀起门帘了，终究还是逃不了吗？萧齐却是听出来了这人是这网吧的幕后老板，只是不知他与殷素若又是什么关系，与勒温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样充满疑问。端木斋却是自始至终都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这才抬起头露出长刘海掩盖不了的尖下巴看向那个缓缓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上官绝色，人如其名，很美的男人，像是开到荼靡的血色曼珠沙华。

　　殷素若是近视此行又没带眼镜，所以当上官绝色缓缓走来时只觉的他气势逼人，下意识的握紧了端木斋的手。端木斋却只是低下头闭上双眼。

　　四周很静，感到来人轻挑起自己的下巴，拂开额前长长的刘海。果然！这人！自己都不免要佩服起他的毅力了，从第一眼看到自己起就开始做这动作，不看到自己的眼睛就誓不罢休，像是抢不到糖的闹别扭的小孩，不免苦笑。殷素若却是后知后觉的拍开上官绝色的双手：“你是谁？要干什么？”轻皱了眉，端木斋垂首想掩去双眼却被人钳住了双手。

　　上官绝色扫了眼旁边的殷素若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拖开殷素若捂住了她的嘴，萧齐刚动就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人群很静，每个人都向出口涌去。不多时整个大厅就空了。

　　忽然感觉不到殷素若存在的端木斋有一点慌，被上官制住双手的她只能轻呼：

　　“素素，素素...”声音很轻，萦绕着一股佛香，沁人心脾，在空旷的大厅中飘散，像是佛前殿上的吟唱、世人的朝奉、更像是情人的低语，“素素呢？你把素素怎么了？”

　　上官更是神色复杂的看向面前的女人，认识她一年了，从见她的第一眼起就开始在意她，只是不由自主的想接近她，永远的淡定，永远的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从不让人看她的眼睛。刚刚却看到她在笑，却是因为这个叫做殷素若的女人，甚至于担心她，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竟萌生出丝丝妒意。

　　一手钳住端木斋的双手，一手轻拂开端木散落在额前的刘海，感到怀中人一僵。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扬手便甩了殷素若一耳光：“睁眼！”旁边的人也顺带给了她一拳。

　　一声闷哼，殷素若吐了口血，萧齐刚要等亦被人给了一拳。钳着下巴的手略微使了力，上官神色复杂的看向面前僵着身子的倔强女人，眼中浮现不忍。松开钳着的双手，一手轻柔的摩挲着端木苍白的面庞，一手轻轻抚摩着她僵直的背，似是蛊惑的吐出一口气：“乖！睁眼...”

　　许久，久到端木终于在他怀中放松了身子时，上官笑了，靠在他胸膛上感到震动的端木斋微微红了脸，当上官安静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端木，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就像那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在心里叹了口气，轻抬臻首，面向上官绝色缓缓睁开了眼。

　　无法用言语去表达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所有的人都愣了，在看到那一双眼的一刹那，用任何的言语去形容都是多余的，那一刹那站在你面前的仿佛不是人，是西天悲悯众人的一尊佛。那一刹那竟是永恒。

　　看到上官呆楞的表情，端木斋笑了，纯净不沾一丝垢尘，纯的如同佛祖手上的一指拈花，金波罗华！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一念一清净
　　莲花处处开
　　一花一净土
　　一土一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