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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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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织就我所有欢喜
许久没有提笔写文,昨日兴起想写些什么,笔尖却是干涩,满腔的感触堵在胸口,吐不出放不下,蓦地忆起一度自诩热爱文字的我,早已背弃她很久了。
似是从小学起,独独偏爱写作。每每为老师布置的作文绞尽脑汁,小小的人儿不知从哪来的毅力,一个词语,一个短句,都会咬着笔杆,苦苦思索上半天。稚嫩的小手写下同样稚嫩的文字,简单,却已足够美好。完成时的心情是雀跃的,那种欢欣,是透过斑驳的树叶散落一地的阳光的暖,漫过时光的栈道,淌过岁月的河流。走了那么远,离了那么久,依旧偏安于心之一隅,每每念及,嘴角会不自觉微微上扬。
那个时候的我们,心思是单纯的,似刚刚破土而出的新芽,清然自喜,满怀着对这世界不知所起的善意。
及至高中,本该无暇专注写作,却是我与文字最亲密的时候。
高考的压力,这是每个人在高中时无法绕开的魔障,我也无法幸免。班里每个人都攀附在高考这座悬崖峭壁上,向上是明朗的晴空,向下是白骨森森的深渊。分数与排名时时刻刻挑动着我们那敏感脆弱的神经,每个人都没有退路,每个人都只能卯足了劲往上爬。哪怕鲜血淋漓,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因为我们不断地告诉自己,坚持到最后才是胜利。
高三,空气都是凝滞的。父母总是说:“我们不给你压力,你放轻松,尽力就好了。”我笑笑,压力是通过言语传递的吗?不是,他们一个满怀期待的眼神,一声心酸无奈的叹息,就足以织就一张无形的网,将我裹牢,再收紧。幸好,文字可以让我得到片刻的喘息,至少在这里,现世可以安稳,岁月可以静好。
常常是在深夜里,我就着微弱的灯光,望着窗外深邃苍茫的夜色,伴着几声间或可闻的不知名的昆虫的叫声,徜徉在文字的世界里,酣畅淋漓。一篇篇随笔,宛若锦缎,以丝绸为底,繁花为缀,最后再细细地勾勒几条金边,镶嵌几颗珍珠。在这里,我可以倾听花开的声音,品味阳光的味道,伴着和煦的微风,路过爬满蔷薇的女墙,走过弥漫丁香花芬芳的雨巷,看过宛若新娘的河畔的金柳,抚过溢满青绿的山色,我的欢喜一步步唤醒流年,复苏春光,悦至梢头。
熬过那段艰苦却不失欢喜的时光,我来到大学。竞选学生会,参加学校活动,日子过得紧凑而充实。步子太快,早已不会为一朵花的盛开驻足观看,也不会为一阵雨的不期而至牵动思绪。清明的雨夜,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脑中突然闪过红楼梦的一个片段,宝玉在大观园里乘船,想拔掉池中的枯荷,黛玉却拦住了,道是留得残荷听雨声。此刻虽无残荷,听得几许雨声也是美的。思及此,顿时有些怔忪,多久没有这样细腻的感触了?高中毕业两年,偶尔也会写下一些支离破碎的句子,却早已句不成章了。等稍稍停下来,一回头,才发现当初那个热爱文学的女子已经渐行渐远。
偶然间跟室友抱怨最近的天气真是郁闷的让人发指,室友只是笑笑,说,既然无法掌控晴朗的天气,那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给自己一份晴朗的心情。
于是,这个春雨绵绵的午后,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我,珍重而欢喜地执笔同行,那个热爱文字的简单的女子相必还未走远,我一定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