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北平无战事同人--宅男日记》白莲道

12、第 12 章

　　自从我入主东宫后真是越来越忙，日记也记得越来越短，今天是爷爷走了四周年的祭日，我禀告了父皇带着孙朝忠等人出了东宫去看我爷爷。
　　爷爷走的时候交代了父皇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他是没记住还是记不住或者是办不到，他的性格很是怯弱容易被人左右，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能拿定主意。
　　李春芳和陈以勤都走了，李春芳做了首辅，可是和没做也没什么两样，现在大事由我大妈高拱说了算，小事由我小妈张大胡子说了算，朝政与其说是掌握在父皇手中，不如说是掌握在高拱手中，当然他也不是无敌手，张居正从来不是一个甘居人下之人，将来免不了狗咬狗的结局。
　　我心里叹着气，全拜那个不靠谱的老爸所赐，我这花样年纪的少年还要操心这些事。

　　孙朝忠一路都在沉默，我知道杨金水快不行了，他是要来送他最后一程的。
　　到了永陵，我照例去拜了拜我爷爷，孙朝忠虽然忧心如焚但也按规矩拜了我爷爷。
　　拜祭完后没等他说出口我就挥挥手让他去了，说实话，我对他和我爷爷、杨金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实在没有太多的兴趣，毕竟他已经在我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带着小德子绕着永陵转圈圈又去找同样在守陵的黄胖子哈啦了一会，吕老头看起来倒是身体不错吃嘛倍香，就是人年老糊涂了些，估计能比他这几个干儿子都命长。

　　我算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才绕去杨金水的小屋，结果扑了个空，守房子的宫人说孙朝忠用轮椅推着杨金水出去散步了，我看他挺机灵的有心收了他去，就问他是不是杨金水的干儿子，结果他说不是。正好，我就把这个叫张宏的收在身边，又叫管事给杨金水另外安排了一个服侍他的人。
　　我等了许久也不见孙朝忠回来，小德子提醒我回宫的时候快到了，我只得出门去寻他，没走几步就看到杨金水和孙朝忠正在往回走，周围的野花开的正是烂漫，两人没有说话却有一种默契仿佛从未分开，真是碍眼。
　　我过去拉着孙朝忠的手就走，他顺从的态度让我的心情稍微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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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朝忠对那个叫张宏的宫人很好，我初时以为是为了杨金水，后来才知道这张宏也不过才服侍了杨金水两天，孙朝忠说这是他欠的债，我不太懂，他总有些时候会神叨叨的，比如他会叫张宏崔中石，这还算可以理解，他有可能欠了一个叫崔中石的人，而这个崔中石和张宏长的像，但是他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会叫人家木兰，弄的别人爸比追了我们两条街非要我们说清楚是怎么知道别人小姑娘闺名的，这个就真的没法理解了。
　　算了，我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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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当皇帝的第一百零三天，老实说当皇帝真是个无聊的工作，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一点权力也没有。
　　内阁掌握在老高手里，大胡子师傅还在打酱油，不过我看他快要忍不住了，冯大伴和他走的越来越近，这不是个好兆头，离权力越近人心越容易变，我不停的在想若是真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我会不会亲自动手解决了他，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孙朝忠说我会思考这些事是因为我长大了，我在学着像一个帝王。却，什么叫学着像，我本来就是好不好。
　　不过在权势方面孙朝忠处理的最好，我曾经问过他他是怎么办到的，他说这些看久了就觉得没意思，唉，你才多大啊，干嘛弄的和个老头似的，我还准备让你权倾天下陪我走完这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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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高死了，大胡子也死了，连冯大伴也死了，从幼年起陪伴我的人剩下的只有孙朝忠了，我在少年时代曾在心里许愿若我掌权必要让他权倾天下，可惜到了我真掌权的时代我失信了。
　　我不知道是我的心性变了，还是时间太过残酷，那些少年时代的青涩从此一去不回头了，做为一个帝王我并不是时常这么文艺，而今天这么特别是因为连孙朝忠也快要离开我了。

　　木兰一直不喜欢孙朝忠，忘了说，木兰是我最喜欢的女人，她叫郑木兰，我们之间的缘份要回溯到孙朝忠在她幼年喊出了她的闺名，那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会是我今生的挚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孙朝忠应该算是我们的媒人，但是就算是这样，木兰也十分讨厌孙朝忠。
　　起初她不过是慢待孙朝忠，我因为喜欢她所以装作看不见，后来她越发的变本加厉，每次见到孙朝忠都用东西砸他，我那时已经爱上她所以也就纵容了她，再后来她每天都把孙朝忠叫去骂，这宫里最不缺跟红顶白的人，于是孙朝忠的日子过的越发难捱，我明知这一切但因为我爱的女人也只好放任了。
　　我不想认为孙朝忠是为了我，因为那会加重我的心里负担，让我觉得我对他有责任。成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爱情永远是独木桥，我和木兰在一起便会容不下其他人，所以我总是在盼着孙朝忠说他要走。
　　我时常在想也许再过几天孙朝忠就会忍受不了了，那时他会来和我说让他去我爷爷那里，这是早先说好的，我想我会答应，这应该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但是孙朝忠一直默默忍受着，后来我也懒得去想。

　　今天木兰又把孙朝忠叫了去，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张宏来找我的时候孙朝忠已经满身血污，我知道这不是失手造成的，这是虐杀，可是我依旧装作看不见，只让张宏好好照顾他。
　　之所以选张宏，是因为我确定张宏一定能帮木兰善后，他对孙朝忠总是带着莫名的恨意，虽然我知道这会让孙朝忠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走的不舒服，可是为了保护我心爱的女人也只能如此。

　　我默默地坐在这里写着我的日记，这应该是我最后一篇日记了，最初要我记日记的人早已死去，而我早已没有记日记的必要。

　　老石来了，他是我身边最后一个故人，我派他去看看孙朝忠有什么话，他和我说孙朝忠走了，老石的表情很是古怪，我便知有下文示意他继续，他告诉我孙朝忠走的很平静，说他欠的债都还清了，若是可能请我将他的尸骨带回杨金水的身边。
　　老石和我说他老了想告老还乡，我点点头让他去了，老石沉默了一会才说他和孙朝忠认识多年，当年也承过他的情，现在他愿意把孙朝忠的尸体带到杨金水处。
　　我没有说话只让老石走了，因为我已经答应了木兰要将孙朝忠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我感叹了一会自己的残忍后便将这一切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