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陌路》顾若希

11、第十一章

　　肖微侧过身来，把她的手放在陆坦的胸口，她感觉得到他的胸口还是急促地起伏，他的心急速地跳动，他的呼吸也还在喘息不定。肖微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陆坦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
　　“我们都有了不能辜负的人，所以我们不能做错事，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肖微抽泣地说。
　　“时间可以永远停在此刻吗？我没有其它的奢望，我只想这样一直抱着你。”陆坦的声音那样温柔。
　　“时间永远停不在过去，也停不在此刻，时间只会一直走，走到我们再也不复相见。”肖微听陆坦没有回应，接着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叫过别人丫头吗？”
　　“没有。”
　　“包括吴晴也没有？”
　　“没有，我只叫你丫头。”
　　肖微紧紧地抱住陆坦“我以为我会一直恨你，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我现在为什么不恨你了？为什么？我的恨就那么软弱无力吗？我的心好痛，你懂吗？像要被撕裂的痛。”
　　“我懂，我比你更痛。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错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留下的都是伤痕，想到就痛，见到就痛，该怎么办？世上真的有没有忘情水，怎么可以把一个人从脑海里彻底抹去？”
　　“肖微，我并不想把你从我的脑海里抹去，我会一直把你放在心里，不会忘记，即便不联系，不相见，但不代表不思念。”
　　“我是那颗朱砂痣对吗？你娶了你的白玫瑰，她变成了你的饭渣子，而我终于成为你心口的朱砂痣是吗？那就这样吧，希望你至死那天也不要抹掉这颗朱砂痣，我希望忘掉你，但我希望你一辈子记得我，记得我一辈子，你就会心痛一辈子，我不要你过得那么舒服。”肖微说到最后一句时竟然真的在咬牙切齿。
　　陆坦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但她感到了他同样湿热的泪一滴滴淌下来。
　　肖微像是昏睡了一阵子，醒来时陆坦还抱着她，安静地看着她。
　　“我好像睡着了。头很疼。”
　　“你昨天喝得太多了，以后要少喝点酒，女孩子喝这么多酒不好。”
　　“哼，我其实从来不喝酒，只是昨天自己就想把自己灌醉，觉得清醒太痛苦了。天快亮了，你先走吧，我再这里再休息一会儿。”肖微说。
　　“我陪着你吧。”陆坦乞求。
　　“真的不要了。你在我身边只会让我更难受。既然不能长相守，又何必这样恋恋不舍，让我有种偷情的感觉。”
　　“那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家？”
　　“不要了，天还没亮，我再休息一会儿吧。”
　　“对了，昨天你大醉的时候，褚峰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也不方便接，后来就给你关机了，你一会儿给他回个电话吧”。
　　“好，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丫头，我可以再亲吻你一次吗？”
　　肖微没有说话。
　　陆坦轻轻地低下头吻了她的额头，起身时，陆坦借着淡淡的灯光，竟看到了肖微脖子上留着深深的吻痕。这也许是他留给肖微最后的痕迹了，但又怎样呢？不要两天吻痕就会散去，一如他们的相逢，就要匆匆结束。陆坦的心竟然有些绝望，然后他轻抚着肖微的头发，最后说了一句：“丫头，我一直都会记得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一定要记得找我。”
　　“嗯。”肖微轻轻地应道，“陆坦，再见，又或许再也不会相见。”
　　陆坦走了，轻轻地带上了房门。肖微已经睡意全无，往事又一幕幕席来，压得她本来就欲裂的脑袋几乎快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