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患者》落蝉

22、第二章（12）

　　“贪心鬼。”言子夜敲敲她额头。
　　根本就没有给我答案嘛。柯乐乐忧伤地看着他车子消失在视线外。
　　办公室里当然已经炸开锅了，两人公然在公司楼下接吻，真够大胆的，完全是在炫耀嘛。柯乐乐努力让自己在那些八婆们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中保持镇定。坏蛋言子夜，大坏蛋！害得柯乐乐都不敢去洗手间和茶水间，她刚才连去趟洗手间都被经过的同事拉住，同事眼睛贼亮地盯着她问：“嘿，听说你和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在交往啊，是不是真的？”还没等柯乐乐说话，那女人又自顾自大声地说：“看不出嘛，柯乐乐你真厉害啊，居然把大老板都搞到手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到底用什么方法把他迷住的呀？听说他还是钻石王老五耶，你现在跟着他就有福了，厉害呀柯乐乐，你真是厉害，平时见你闷不吭声的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呀！”接连几个“厉害”，把柯乐乐说得真想躲在洗手间里不出来。这也还算好的，更有几个同事起哄着要柯乐乐请大家吃午饭，吓得柯乐乐脸色苍白，她哪里有钱请客！昨天宴请言子夜以及补上挪用信封里的用来还苏井然的钱就差不多花了她半个月的工资，接下来一个月她只能省吃俭用才行。柯乐乐吓得不敢与任何同事接触，只得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
　　十一点多的时候，快递员上门来，把一个盒子递给柯乐乐叫她签收，并且快递员还要柯乐乐开箱检验一下电脑是否能正常启动。
　　电脑？柯乐乐想起下车前言子夜神秘地说她会有礼物收，他送她电脑干嘛？她打开盒子，是苹果电脑耶，超薄超轻，线条超赞，看着就很喜欢。旁边的几个同事凑过来看，啧啧称赞这电脑好，而且挺贵的。
　　一个同事好奇地问：“柯乐乐，这是你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啊？”
　　另一个同事赶紧接话说：“当然是别人送的啦。喂，是那个言总送的吗？”
　　“不是言总还有谁啊？”又一个同事笑。
　　“也说不定哦，我们柯乐乐这么厉害，说不定还有什么大老板追求呢？”
　　几个同事哄笑。
　　柯乐乐收到礼物的兴奋劲儿瞬间降到冰点。她也没开机验货，草草在验收单上签了字，把电脑塞到办公桌柜子里。本来是件值得开心的好事情，现在却像她做了坏事一般。快到午饭时间，柯乐乐真是害怕这帮八婆会继续议论她以及要她请客，她提早几分钟就拧着早晨打包的食物躲进洗手间，她在洗手间里迅速解决了午饭，早晨吃起来非常好吃的小笼包和生煎，此刻冷冰冰干巴巴的，好难下咽。柯乐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坐了一个小时，忍受着洗手间难闻的气味，期间还听到几个同事对她的议论，她觉得好委屈。她不就是谈个恋爱嘛，难道她就没资格被优秀的男人爱上吗？柯乐乐眼眶红了，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
　　薛颜一直在等着柯乐乐出现，结果午休时间结束后柯乐乐才重新坐回位置上，薛颜注意到她眼睛红红的。薛颜通过□□发消息过去：“中午是故意躲出去的吧？”
　　柯乐乐苦笑。
　　“你和言子夜现在是正式交往了？”薛颜问。
　　“嗯。”
　　“不要在意部分同事的议论，她们都是嫉妒你。言子夜是个优秀的男人，就是岁数上比你大太多了，不过这样也好，成熟的男人会让你成长很快。”
　　“谢谢姐姐。”
　　“答应我的事情没忘记吧？”
　　柯乐乐心里咯噔一下，呃……她等不到三个月那么久。欺骗薛颜令她很不好受。“当然没忘记，姐姐放心吧。”
　　身边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啊，柯乐乐感觉好无助，为什么从小到大都看到其她女生总是三五几个腻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她却交不到朋友。难得后来遇到苏井然和薛颜还能说说话，却也不能完全交心，需要隐瞒和刻意美化一些事情，真累。柯乐乐想到言子夜，他能懂她吗？她能完全依赖他吗？她才认识他这么短的时间，说了很多该说和不该说的话，他只是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她整颗心就融化了，就死心塌地了，就天长地久了。她才不需要在意别人呢，她有他一个人就够了。柯乐乐释怀地在心里笑起来。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柯乐乐第一次用微信，她的微信好友里只有言子夜一个人。她那台笔记本电脑就像个垂暮的老人，运行缓慢还经常死机，好几次她正在写小说时电脑突然就卡住了，文档没有保存，只得重新写过，心情超级沮丧。哈哈，现在好啦，全新的电脑，他真是贴心。
　　“只要你开心，我就很开心。”言子夜回复。
　　柯乐乐对着手机傻笑。
　　她好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犹豫几秒又忍住了，她是个被动的人。下班回家时经过曾经每天都要停驻凝视非常渴望品尝一下的那家法式蛋糕店，柯乐乐咽了咽口水，咬咬牙推开蛋糕店的玻璃门。言子夜说过他很爱吃甜品，柯乐乐为他买了两块蛋糕，自己闻闻香气就够了，或许他还会喂她一两口。他今天应该不会来吃晚饭了，晚一些应该会来我家吧？柯乐乐想。
　　可惜他没来。
　　柯乐乐花了一个晚上研究新电脑，她是电脑白痴，只得打电话求助苏井然，苏井然帮着她在网上查询方法，然后一步一步指导她，终于把系统和需要的软件全部安装好。如果言子夜在，他很轻松地就能帮她把电脑搞定吧，柯乐乐叹口气。弄新电脑花了她原本该写作的时间，每天写三千字的自我要求，柯乐乐遵循得很严格，熬夜也要把它完成。一直对着电脑写到凌晨三点多，喝了两杯速溶咖啡。若是有个咖啡机就好了，现磨咖啡的口感会好很多，柯乐乐扫视了一眼放在茶几下的现金和信用卡，再次叹口气，她不想用他的钱。
　　蛋糕孤独地散发甜腻的香味。柯乐乐怕蛋糕放冰箱里口感会变得不好，就放在餐桌上，反正她不开空调屋里温度也很低，而且这样一来言子夜进屋就能看到她特意为他准备的蛋糕，心里会觉得温暖吧？
　　可惜第二天他也没有过来。
　　第三天也没来。
　　柯乐乐终于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她好委屈，他为什么接连三天都不来看看她！言子夜给出的答案是他在北京出差，他叫她乖乖的。柯乐乐不高兴地嘟起嘴，看了看餐桌上的蛋糕，迅速把它们吃掉。蛋糕好像有点变质了，柯乐乐吃得很快，来不及去体会它们的味道。她突然觉得七十八元一个的蛋糕和八角钱一个的刀切馒头没什么两样，只要填饱肚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