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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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被派去景深取资料。
即使知道这个出门的理由真的很扯，她也不敢反抗，新人好欺负嘛。
外面的阳光明艳的让人头昏脑涨。
出了地铁站，流年看了眼头顶刺目的太阳，还是硬着头皮顺泽昨天找到的路走。
许是上班时间的缘故，整条大道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孤魂似的走着。路旁的林荫树高大茂盛，展开的树冠的确是挡住了一直在灼烧皮肤的阳光，可也将热气牢牢地锁在了树冠下，流年恍恍惚惚地觉得整个世界都像刚出蒸笼的包子一样在可劲的冒着热气。
“抱歉，陆小姐，程经理现在还在开会，我带您到从餐饮部的会客室休息下吧。”
流年点点头，拖着步子跟在对方后面，怎么觉得汗水好像淌不完了呢。
她站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周围一片黑暗。
这是梦。她安慰自己，现在只要深呼吸努力醒来就好了。对，深呼吸，吸气——
黑暗散开，对面的崖上似乎也有对人，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是有预感的。她模模糊糊地喊了声，“妈妈。”
对面两个人还在自顾自地说话，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影像越来越清晰，她确定那是老陆，大肚子还腆着呢！旁边的妈妈手里似乎还抱着什么，嗯，是他们家的蝴蝶犬啦啦，漂亮的尾巴还在欢快的甩动着。
她大声喊：“啦啦——”她听到小狗欢快的回应，她看到妈妈也朝她笑了一下，只有老陆，老陆还是看着妈妈，没有反应。
她又大声喊“爸爸——”老陆终于看到了她，朝着她飞奔过来。
于是她开心的朝她挥手，直到发现他已经在悬崖边的位置还没有放缓脚步。
“不，快停下！”她着急得吼出来，“爸爸，快停下！”
但她知道来不及了，她听到妈妈的哭喊，她听到小狗的哀鸣，黑暗又包围过来，然后，天旋地转席卷了她。
听到这姑娘小声叫了“妈妈”，程景森把手上看到一半的报纸随手叠好，又放回了桌上。
真没想到昨天这搞笑的小姑娘居然是来送合作项目资料的。
他靠在椅背上，抬手看了眼表。还真是能睡啊，太阳都快下山了还睡得很香，轻微的呼吸声，嘴唇会偶尔抿两下。就连护士来把见底的吊瓶拔走都没能把她吵醒呢。
想想今天会议结束，他匆匆取了资料赶到会议室，就被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把她送到了医院，还好只是中暑。也是在跟医生确认了她只是缺觉太多，现在仍在深度睡眠中后，他才能安安心心的观察她，这才发现，这恰巧是昨天电梯里那个脾气暴躁的小姑娘。
他觉得有趣，自然而然的成了代表公司留下来的那一个。
现在再来琢磨下她的面容，嗯，太过于平淡了些。眼圈格外重，像是几年没有睡觉了，刚刚隐在大框眼镜的后面他还没有注意到。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嘴唇确实有厚度的，在睡梦中还撅着，即使现在都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了。睫毛很密，但是不够弯不够翘，眼角确实微微上扬的。最独特的还是她的眉形，粗粗的眉毛带着几分英气，安放在她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他换了个姿势，再接着观察的话，手，刚刚护士扎针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肉肉的小手，更是不像个纤细的小姑娘的手，可她又确实格外的纤细，脖颈修长，隐在素色套装的身子显得格外的轻巧，鹅蛋脸上也多不出多少肉来。这样说来她的服饰风格也是颇为奇怪呢，既不想二十多岁的年轻白领风格，也不像淼淼那种搞艺术的人的总是千奇百怪的风格，显得格外的……
“啦啦——”他听到她又大声的喊了，啦啦是什么？嗯……穿着老成，脸蛋平淡，手脚也不够精致，原本束成马尾的一头长发现在披散开，这样才有了几分女孩子温婉的感觉嘛。
“不，快停下！”他凑过去看她，“爸爸，快停下！”他想把她叫醒，可没想到对方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流年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坐在病床上了，头还晕晕的，她努力运转着自己的大脑。
她被领到会客室，然后听到柔柔的姑娘说去帮泡杯茶，然后她道了谢，再然后……
就来到了医院。
猛然间一低头，床单上居然有滴血！她吓得就要尖叫——
“激动什么，又不是你的血。”
流年转过头去看他，然后用手掐了把自己的脸，居然不是梦！
程景森正坐在沙发上用纸巾小心的擦着嘴唇，见她一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放下纸巾对她说：“你刚坐起来太猛撞到我下巴了。”
原来只是不小心让他磕到了嘴唇。
流年想问他自己怎么会在医院，张了张嘴巴，却只发出了一个沙哑的“我”字。
他起身去接了杯水，递给她，指尖碰到她的，与她的不同，有温度的。
“你中暑了，我到会客室的时候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讨论要不要给你做人工呼吸呢。”
流年被水呛到了。
程景森挑了下眉，递了张纸巾过去，“当然，没有人愿意做，然后我就……”
流年听着他这意味深长的停顿，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这边程景森拨着手指跟她说，“我就告诉他们，应该打120。”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