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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无限重来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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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真是讨厌到不能再讨厌的一天。
这个结论在放学的时候被顾榕自己推翻了。
他在学校门口看见了前两天在路口意外诈尸的女职员。
虽然对方换下职业装，换上休闲的衣服，脸孔也没有了习惯了的血污苍白。可是那张看熟的脸怎样都不会认错，就算是骗自己看错人都不可以啊！
顾榕停下了走向校门口的脚步，感觉话什么的果然不能说的太绝对。
该庆幸钟泽他们因为熬不住校园的日常，之前就走掉了吗？顾榕下意识看向教室的方向，松了一口气。
“啊，好像有什么东西忘在教室了哦。”做出恍然的样子对一旁的同学说，顾榕转身打算战略性回避。没走几步，却被一只手搭上了肩膀。
“顾榕同学，”回过头来，果然是那个叫做池裴的异常人物，她微笑着向顾榕打招呼，“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呢。”
啊啊啊，被逮住了啊。
顾榕垂死挣扎，“阿姨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啊阿姨。我不认识阿姨你，你是认错人了吧？”
“一口一个阿姨啊……”池裴虚着眼看顾榕，“你就这么不希望我找到你？”
“阿姨果然是认错人了吧。我是个好少年，不约的哦阿姨。”
顾榕坚持死鸭子原则，不管池裴说的什么，都给她打死了不承认。
“这样的话……”池裴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榕，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我大概可以确认了，你果然是有同伴的吧？还是理念不和的那种。嗯，就是前一天做了爆炸案的那些少年吧。”
池裴说着话，送开了扣住顾榕肩膀的那只手，从对方的表情看来，池裴认为他已经是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那些少年们和你们同班，这是很容易查到的信息。他们是我经过的两个半的七月十八日唯一的变数。而且最重要的是……”
池裴看着顾榕，“你似乎对于同类这种东西，抱着的态度比起期待更趋向于排斥。”
可恶的家伙，全中……
顾榕同样的直视着池裴，那种认真的眼神简直好像在和对方较量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耸耸肩，“虽然话听起来很聪明的样子，但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推论而已吧。”
顾榕这时却是不再叫池裴阿姨了。
“嗯，是啊，”扯皮是没有意思的事情，池裴很干脆的承认，也并不是什么有否认价值的事情，“毕竟我现在站在你面前可不是为了向你证明我的推论，而是在为自己验证。所以你就算是坚决的不承认也可以。”
只是……
池裴看进顾榕的眼睛。
从察觉到大约发生什么事情的同时就觉得了……
“一直这样可以吗？封闭起自己，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不听不闻，假做一切还是平常的样子。放任自己的朋友使别人发出惨叫声，并在这种惨叫声里面逐渐扭曲成无法被认同的恐怖模样。一直这样真的可以吗？你所执着的日常，终究会被你放弃和逃避的朋友们毁掉的吧。”
说出了对顾榕来说有冲击力到过分的话，池裴面上还是一片无害的平静。
“稍微的意识到一些吧。即便无视任何变数，你的前面也是只有深渊了。”
……
大概也想到了如果见到原来死去的池裴会发生的见面，但是因为诚如池裴所说的逃避，这种想到只是浅浅略过大脑皮层的一种不真实的假如。
这种假如里面可完全没有对方嘴炮功能max并对自己开火的准备 。
毫无准备的结果就是此刻的顾榕被池裴的直球打击到露出了被敲了一闷棍一般的表情。
你明白什么？完全不了解曾经发生过什么的吧。
只是初临轮回，没体会过真实绝望的你没有发言的资格。
这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少在那里满足你的说教欲了。
………………
…………
……
可以驳斥对方的借口有很多。摆出愤怒的面孔对面前这个擅自对自己巴巴拉拉的女性也并不是没有因由，突兀的事情。
然而……
可是……
顾榕开始觉得渴，身体里的水分好像一瞬间就被蒸发殆尽了，动一动手指，干裂的皮肤就会簌簌掉下来的错觉。
话语挤在喉咙口，难受的异质感让人拼尽了气力要把它们推出来。
说出来，说出来，说出来……说出来！
有声音在心底里面嘶吼。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
有声音在这嘶吼声里面发出了哭泣哀鸣一般的恳求。
要坏掉了……
明白这个事实的自己最终所做的只是站在原地，貌似平静的开了口。
所有的一切都要坏掉了……
清晰了解这一点的自己却在这一刻被明确的分成了两个，一个迷惘难过的快要哭出来，却只能看着另一个冷静的回复面前的这世界的新的异端。
“是啊，是这样的，你说的没有错。这出错的世界，一些东西已经扭曲。”
甚至微微的笑起来，池裴面前这个看面容还很青涩的中学生此时镇静又强势。
“而我，我们却都还要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活着，直到等到一切结束，无从选择。记得一切发生过的糟糕的事情，了解一切存在的扭曲，这样子别无选择的一直一直活下去。”
微微的皱起眉，池裴从顾榕身上感觉到了很奇异的东西。
“可以有所选择的大约就是一直的逃避下去直到一切扭曲到面目全非的地步，或者是自己参与到这种扭曲当中。嗯……”
顾榕微笑着摊开双手，仿佛拥抱的姿势做出方向截然不同的邀请，语言却不是那么回事。
“大概来说，也就是选择无视罪恶的孤独的毁灭，还是背负罪孽的自然而然的毁灭。不过，稍微的注意一下吧，作为过来人的我还可以给出的提醒，无论是哪一方都像你说的那样不存在无辜的可能。”
天色已经昏暗，在昏暗的天色里面带着奇异笑容的顾榕看起来和之前完全不同，随着光线的摇曳，他也在光影之中摆动，不是真人一般……
不是我的错觉。
看着这样的顾榕，池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孩子，或者说是看起来是个孩子的家伙在故意的吓唬自己。用自己担负的绝望和混乱事实。
真是残酷的吓唬啊……
池裴看着整个人异常强势与魔性的顾榕，稍微的觉得有一些棘手。
“你现在多大了？”她忽然问。
一个突兀的问题。
顾榕似乎是怔了一下，“阿姨问的是现在我的年龄，还是我存活时间的累积呢？”
“你还能记得你度过多少个七月十八了吗？”
“啊，这种事情，没办法做的到啊。”
“说的也是。”
池裴想了想，甚至没办法记在纸上的数字一次次重叠，对方放弃记录也是正常的事情。那么……
“既然你一直作为中学生生活，我就当做你是个中学生了。”
擅自的那么说，池裴擅自的上前，把手按在了顾榕的头顶。
比身为女性的池裴高不了多少的身高，还稍显单薄的身量。
困在时间的夹缝里面，扭曲的，无措的，强迫自己坚强的，还只是一群被孤立起来的孩子而已。
不客气的揉了揉呆住的顾榕的头顶。
“我是不知道你曾经和现在究竟是在怎么想。可是作为曾经中学生的阿姨也作为过来人给你一个建议吧。这世界上很多的话还是掰扯开来说明白的比较好。不想要看着伙伴们毁灭的话就在一开始说明白比较好，有其他的想法，想要阿姨选择你构想里的‘第三条路’也是直接开口更干脆。”
陌生的触感……
作为孤魂生活太久的顾榕从尾巴骨窜起电流，他下意识打掉池裴的手，然后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少自大，”池裴突兀的行为打破了顾榕刚才异常的镇静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顾榕就会像少年漫画里面一样被对方几句话就打动，他语调里面充满嘲讽，“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曾开口？”
“啊，这样啊……”池裴的手被收到惊吓的顾榕打红了一块，她不怎么在意的收回来，“如果说不听的话……那么就用其他的方式让他们明白吧。”
平静的，甚至有一点懒洋洋的语调。
如果只是教育熊孩子的话，池裴表示自己有自信可以挑遍中学二年级的武力。
嗯，如果只是教育的话……把不太愉快的回忆团起来丢开。
池裴认真的看着顾榕，笑起来，露出在昏暗光线里略显森白的牙齿，也对他发出了邀请。
“不试试吗？所有人可以达成理解的结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