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变态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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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下扬州。
扬州三月烟火如海，正是去往扬州的好日子。
是这样的原因，那个男人才在每年三月的时候拎着酒跑到妓/院的房顶上面看烟花的吧。
烟柳半托着腮看对面屋顶喝酒的男人。烟火胜了又败，男人的身影就在这胜败之间明明暗暗。
似乎是很好的衣料，似乎是很好的长相，因为深夜的原因总是看不清楚。在不合适的时间地点硬生生出现的男人像是一副奇诡的图画，无法让人觉得真实。
总觉得有些在意。
烟柳托着腮，外面烟花那么美，她却闲闲把玩着手里昂贵的青瓷杯，盯着男人看个没完。
其实她也不是多么爱关注闲人闲事的个性，但是男人真的太奇怪了。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那时候她还住在妓/院后面的破草房里面，还没有华美的衣服和虚假的笑容，又干净又贫穷，心里没有尘埃，嘴边也没有粮食。
那时候最开心的就是三月的这时候，可以看到很美的烟火，可以在前面高楼的屋檐下接到莫名出现的浑浊酒液。
现在想来那些酒大概就是男人醉得东倒西歪的时候随手撒的吧，已经知道很多的烟柳知道那酒小小一坛的价值大概可以买下许多个年幼的自己，但那时却只是高兴可以卖给城东酒坊换一碗猪肉，半袋大米。
日日年年，从前的自己已经长到自己也要认不出来的模样，但是男人，三月，烟火，酒却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更让人觉得那男人是假的了。
烟柳细细的摩挲青瓷细腻的杯身，杯子灌满水的时候阳光下会通透的似乎可以看见对面的风景，这真的是很好的器具，所以才那么昂贵。
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很好的美人，皮肤光滑，声音婉转，才也被卖的那么贵。
烟柳轻笑。黑暗里，没有人看得到，所以她的笑和平常不太一样。褪去娇媚，讽刺苍凉的像是一个老妇人。
能喝得起很贵的酒的男人一定买得起比青瓷更好的杯子，也一定买得起比用青瓷杯的自己更好的美人。
这样的男人选择抱着酒真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烟柳低低的叹口气，到底是放下手中的杯子。
她是很想和男人搭上话的，但是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那三月的小营生终止的原因。
男人那么猖狂的在最显眼的地方一个人喝最好的酒这实在打眼。于是，有那么一天，从屋檐上留下的不是酒，而是掺着酒气的血水。
不过，烟柳到底有点好奇。
这么一个男人。富贵，骄傲，强悍，掌握权利……
拥有了一个男人所追求的几乎一切以后，不抱着美人，而是抱着酒坛？
难不成他喜欢男人？
烟柳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她离开了窗口。
不会武功的烟柳在这昏暗的夜色里并没有注意到一向孤身前来的男人身边还坐着个黑色的男童。
男童却在看着她。
“那女人走了，”黑衣的男童坐在花三少的身后，和花三少保持一点距离，他说话的时候慢慢的，给人感觉这孩子说起话来都很安静，不像是个孩子，他说的话也不像是个孩子应该说的，“她一定是在想你一定喜欢男人。”
“嗤——”花三少喝的半醉了，迷离着眼睛看烟火。他从鼻子里面发出个声响来嘲笑男童，并不想和他说话。
男童其实也不想和花三少说话。虽然论理来说他应该叫做花三少哥哥，可是他现在却有点生这个哥哥的气。
这个哥哥看起来还好，其实却很老，老到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却正年轻。年轻的他逛遍青楼楚馆，仗剑纵马，天下哪里都去的，风流恣意得很。
自己就是听到这样的传说，才在他去扬州都往时候怎样都要跟上，谁知道他来了，就是看着烟火就酒，这种事情明明在家里面就可以做得很多。
“我也觉得你要是不喜欢男人，应该在的是楼里面，而不是楼外面。”男童生气，但生气起来，说话也还是慢慢吞吞不带烟火气，“你要想看烟火，回家我放给你。你想要喝酒，家里酒窖里的又会比路上买的差吗？”
“你不懂——”三少懒懒的回答，拖长了调子，敷衍得没有遮掩。
“那你告诉我。”
“唔……”三少想了一会，低低的笑起来，“一个人要老是做旁人明白不了的事情的话，那他一定就是在追求旁人明白不了的东西。”
“为什么旁人就一定明白不了？”
“因为他自己都明白不了啊！”三少哈哈大笑起来，纵声高歌，“情不知其所起，亦不知其所终。惘然而生，寂然而灭……惘然而生，寂然而灭！”
男童不再发问了，他问了许多，明白的只有一个——男人是真的喝醉了。
和一个醉鬼有什么好说的呢？
醉了的人，他的世界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变态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