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的爱啊》叶赫

5、落花与流水的情谊-1

　　（1）
　　确认了场地和演职员之后，我们的元旦汇演节目正式开始排练了。佳颖学姐如约来看我们排练，看完还会提出一些建议和意见，所以我们不自觉地把她归入我们得主创团队一员了，每次排练的时候，都会提前叫上她一起。没有我的戏份的时候，我也会和佳颖学姐一起聊聊天，而聊着聊着，我们自然就聊到了大伟。我假装不在意，却听得无比认真。原来佳颖学姐和大伟不仅是发小而且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这样的情谊实在是让我和苏少嫉妒得咬牙切齿。
　　这一天，我们照例来到体育馆排练，还没到场地就又听见格叽格叽的球鞋摩擦声，我的心骤然紧张起来。会不会是大伟？我浑身僵硬地往场地挪动。内心又无比迫切地想再看到那张让我魂牵梦绕的脸。到了场地之后，果然发现他在！我激动地几乎要一跃而起。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从看到大伟的那刻起，我的嘴就没合上过。
　　“元元，差不多该擦擦口水了。”贝灵凑近我的耳朵边轻声嘀咕。
　　我自知失态，羞愧难当，只得强作镇定地瞪了一眼她。默默地收了笑意。可是眼神还是不自觉得往大伟跑动的方向瞟去。
　　我们一群人在旁边候场了一会儿，场上球队训练也结束了，佳颖学姐看到我们已经等在场边，就把大伟叫上一起往我们这里走来。我们彼此打了招呼，贝灵看了我一眼，使坏地一笑，主动邀请大伟也留下来看我们排练。我顿时屏气凝神等待着大伟的回复。当听到他愉快得答应留下来的时候，我的内心真是喜忧参半呀。作为大伟的忠实粉丝，我当然希望能与自己的男神拉近关系，他能留下来看我们排练，这无疑是一大进步。但是做为一枚内向腼腆的女子，我真担心在大伟面前表现失常，砸了自己的牌子不说，还丢了班级的面子。纠结妹子内心的苦痛，谁人能知晓呢？
　　正当我内心无比纠结，无比扭曲的时候，贝灵宣布排练开始了，大家各就各位。我们的节目是《白雪公主新编》，做为编剧之一的我，主动请缨要求演恶毒皇后。方礼桉演了那个解救了公主的白马王子。至于那个白雪公主的人选，一直没有定下来，我们想让贝灵来饰演，但是贝灵以要做导演统筹兼顾的理由拒绝了。争论许久之后，在佳颖学姐的建议下，我们脑洞大开的安排了苏肖煜男扮女装扮演那个善良天真的萌蠢少女----白雪公主！看着苏少捏着喉咙，扭捏地走着步子学少女，我们频频笑场。
　　我在场上演着戏，背着台词，但是眼睛却不住地往场边瞄去，看到大伟和佳颖学姐并排站在一起，我想起一个词，“才子佳人”，那么登对，我瞬间恍惚失神，内心一阵莫名难过。就像看中橱窗里的一件漂亮衣服却猛然发现，它已经被穿在别人身上，而且还是那么得合身。这种莫名得失落来得那么突然，直接得后果就是我忘词了！我心虚地同场上的同学道歉，重新开始练习一遍，到了同个地方，又卡壳了。我尴尬地看看贝灵，又下意识地往大伟的位置看了一眼。看到他和佳颖学姐有说有笑，我的心里的难过就像阴影一样，一层层地扩大。
　　这天的排练在我无数次的NG之后结束了。我失落地低头整理东西。佳颖学姐走到我身边说：
　　“元元，我们一起回家吗？”
　　我只花了一秒钟思考，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苏少听见了连忙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回。我刚想答应，佳颖学姐却说：
　　“不行哦。今天是女生日，男生止步。”说完朝我眨了眨眼。苏少只好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不解地问方礼桉：
　　“还有这么一个节日吗？女生日？我只知道三八妇女节。今天是三月八号吗？”
　　方礼桉笑笑说：“你是在说佳颖学姐需要过妇女节吗？”
　　苏少当即跳脚：“哪里，当然不是！学姐，我没这意思，我真没这意思！你在我心里是永远的女神。你相信我。”
　　“哇！！~~~~苏少，你这是在表白吗？！”贝灵听到他这番深情辩解不禁喊了起来。
　　我们在场的人都哄堂大笑，苏少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越描越黑，闹了一个大红脸。
　　我们离开的时候，贝灵她们还在取笑苏肖煜。我和佳颖学姐相视一笑，我说：
　　“佳颖学姐，苏少他可是真心喜欢你。”
　　“我知道。”佳颖学姐说的云淡风轻。
　　”哦！~”我惊奇地问：“难道他私下里已经像你表白过了吗？”
　　“噗，那倒没有。”佳颖学姐说。
　　“那你。。。”我没有问下去。
　　“那是一种感觉，我能感觉得到。而且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准哦。”佳颖学姐神秘地笑笑，意有所指。
　　“元元，有些话，我想冒昧地问你一句。”
　　我隐约觉察到她想问的问题，心虚地回答：“嗯？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大伟？”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在佳颖学姐这么直白犀利地问题下，我还是不免有些慌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或许是觉得难为情不敢直接承认自己的感情，我当时只顾左右而言其他。佳颖学姐狡黠地一笑，肯定地说：
　　“我知道你喜欢他。”她的双眼看着前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而我只是沉默。因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也因为知道瞒不过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子。
　　她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大伟是挺招女孩子喜欢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他身边就围着不少女孩子。我一直说他长了一双桃花眼，招桃花呢。”说到这儿，她莞尔一笑。我问她：“那你不吃醋么？”
　　她看看我，继而如同悟到了什么地点点头说：
　　“你误会了。我跟大伟，就只是发小。可能是彼此太熟了吧。反而谈不上那种喜欢了。”她顿了顿接着说：“大伟的女朋友也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我们身边的朋友都很羡慕他们。大伟身边经常会有爱慕他的女孩子，但是陈丹，就是他女朋友。陈丹她很相信大伟，而大伟呢，也没有辜负陈丹的信任。纵使身边风情万种，却依然情有独钟。”
　　我若有所思地听着佳颖絮絮叨叨地说着大伟，陈丹，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知道她是否是有意劝我不要对大伟有非分之想，还是简单地跟我分享大伟的往事。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大伟已经名草有主。陈丹，陈丹，我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学姐，那陈丹现在在哪里呢？怎么从没在学校看到过她？”
　　“初中毕业之后，陈丹考了师范，大伟读了普高。陈丹的学校在F市区，所以在我们学校当然看不到她啦。不过，虽然他们是异地恋，陈丹却大伟还是很上心的。我记得去年有一次，我们隔壁班级有一个女生对大伟展开猛烈的追求。陈丹得知这个事情之后，立刻从F市连夜赶到这里。女人啊，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就是会如飞蛾扑火一般地不顾一切呀。”
　　“学姐，你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吗？”
　　“我想，”她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说：“会。”
　　她说这句话时，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坚定，莫名地感动了我。到后来，她确实为了她的爱情不顾了一切，只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世间的有情人，付出了一切并不一定会得到圆满的结局。不知道现在的她回想当年的自己还会不会如此坚定地说出那个“会”字。
　　那天，我一直在疑惑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但是我没有问她，我们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往家的方向走去，夕阳照在我们身上，拖长了我们的背影，很长，很长，就像少女的心思，很多，很多。

　　（2）
　　我跟贝灵说了陈丹的事情，还问她，以她的角度看，佳颖学姐跟我讲这番话的目的何在？贝灵摇着头说，女人心，海底针，捉摸不透。为此我郁郁寡欢了很久。难得轮到一周可以休息两天的大周末了，贝灵约我去逛街，散散心。顺便买些节目要用的道具。我如约在周六一早骑上我的小车到市场边等贝灵。
　　等了一会儿，贝灵还不见人影，我就锁了车先行往市场里溜达。看着形形色色的小玩意儿，我的心情开始阴转多云。逛着逛着，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儿，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我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那个背影太熟悉了，只消一眼，我就可以肯定一定是他。是那个在脑中回想很多遍的身影。我加紧脚步往他那边走去，果然是他-大伟。他驻足在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儿。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面容俏丽，扎着一个马尾，仰头看着大伟，讲话时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笑起来眼睛弯弯得像一个月亮。只见她一边挑着饰品，时不时转头问问大伟，大伟无奈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
　　我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直到看得眼睛开始发酸，心也开始发酸。我扭头揉了揉眼睛，看到贝灵从远处跑过来。
　　“元元，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没在市场边等我呢，害我好找。”她走近之后，看着我，觉察到异样，问：“元元，你怎么了？”
　　被她一问，心里越发委屈，我压抑自己低声说：“哦，我没事。”我低头，说：“我只是看到陈丹了。他们确实很般配。”我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的声音开始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在眼眶打转，我不敢抬头。贝灵没说话，只是挽着我的手，拉着我往市场门口走去。到了外面，她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说：
　　“元元，你是真喜欢上大伟了么？”
　　我无奈地点头，又摇头：“我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呢？”
　　贝灵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接受情敌的PK。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要有像飞蛾扑火一般的勇气，去不顾一切的争取。”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贝灵，说：“你是开玩笑吧？人家可是有着十多年深厚的感情基础的青梅竹马，我凭什么跟人去争？”
　　贝灵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事在人为啊。”
　　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贝灵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
　　“如果你不争不抢地就认输，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要么你就是个胆小鬼。第二，要么你就是不够喜欢他。你说，你是哪一种？”
　　我叹了一口气说：“哎，我也不知道。”
　　贝灵用一声低吼表达了她对我的态度：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继而她搂着我的肩膀说：
　　“走吧，我请你喝奶茶。庆祝你人生第一次失恋。”
　　“什么？！谁说我失恋了，我还没恋呢！！”我忍不住抗议。

　　（3）
　　我们拎着一堆道具在奶茶店里等苏少和方礼桉，按约定我们负责采购，而男丁负责充当苦力，把这一堆道具搬回学校。等了将近大半个小时，两人才姗姗来迟。
　　贝灵不满地责问：“干嘛去了，一点时间观念没有。我们都等了大半个小时了。”
　　苏少说：“大人，天干物燥，请勿动怒。都是老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硬拉着我去打球了。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无奈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从啊。”
　　“你少来了，你什么把柄被方礼桉抓住了，还不得不从。”贝灵无情地戳穿了他那拙劣的谎话，“不过，话说回来，老方，你什么时候爱上打球了？”
　　贝灵这么一问，我和苏少也觉得好奇，我们仨都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方礼桉。方礼桉一本正经地回答：“也就最近吧。”
　　看看还早，我们四个人就围坐在奶茶店消遣时光。贝灵和苏少在讨论着买的道具合适不合适的问题，方礼桉悄悄地问我：
　　“元元，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我咬着习惯侧过头看着他。
　　“咳”方礼桉轻咳了一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关于我们班那个节目，你能不能换个角色”
　　“嗯？换什么？”我意外地问。
　　“你。。你。。你能不能演白雪公主”方礼桉轻声地问
　　“啊？为什么？”我对他这个要求表示相当的意外。
　　“我。。”方礼桉抬头看我，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从他的眼神里，我忽然感觉到什么。一时之间，我慌乱得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咬着吸管，猛得喝了一口饮料，定了定神，轻咳了一声，又侧头轻声对他说：
　　“我觉得，你跟苏少是我心目中最佳COUPLE 人选。笑果和效果绝对一流。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但是为了咱们班，你还是牺牲一下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对于你的付出，做为好朋友的我们，会铭记于心的。”听我说完这句话，方礼桉的眼神忽地暗了下去，自嘲地笑笑说：
　　“好吧。为了你这句话，我就牺牲一下吧。”
　　我们不再说话，各自默默地喝着饮料。晚上回到家，吃过晚饭之后，我登陆□□，在签名栏上写下：今天的信息量太大，我需要静静。写完之后我就去洗澡了，殊不知在我离开之后有一条留言来自方礼桉：ME2.只是这条留言，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看到。久到已经失去了它的失效性。

　　（4)
　　忙忙碌碌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每天奔波在教室和球场两地，眨眼初冬已至，距离我们“交作业”的时间也不远了。在最后的冲刺阶段，我们每天排练的时候比平时又多了一倍。基本上每天的晚自习时间都用在排练上了。每个演员都逐渐进入状态，尤其是苏肖煜反串的白雪公主和方礼桉的白马王子，每次排练都让我们看得爆笑连连。排练结束之后，我们照例一起去校门外吃了夜宵后各自回家。跟贝灵和苏肖煜分开之后，路上又只剩下我和方礼桉，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一前一后地推着车走着。
　　“元元”方礼桉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嗯？”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你好像，排练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是有心事吗？”他试探地问。
　　“哦，没有。”我回过头，继续往前走。“哪有什么心事。就是有点紧张。元旦马上就到了，这可是我第一次上台表演节目，还是演个“恶毒”的人。想想都紧张呢。”
　　“苏少都不紧张，你还紧张个什么。本色出演就行了。”他说完轻笑起来。
　　“噗嗤|”想起苏少，我又忍不住笑出来。不过再仔细一想，还是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呢。
　　“噢！方礼桉，你！胆子肥了，竟然取笑我。”我反应过来，回头骂他。看到他因为忍着笑，憋得脸都红了，在路灯的光照下，那张脸就跟猪肝似的。
　　“哈哈哈哈~”我们两个相互取笑着。玩笑让气氛不再那么尴尬。我们并排骑上车离开。
　　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我家往左，他家往右。我跟他道别，转身往左骑。他叫住我：
　　“元元，你等等。”
　　我收回脚踏板上的右脚。在他的示意下，我们都靠边停下车。他在背包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礼物盒。盒子外面用绸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因为放包里时间有点久，蝴蝶结有点被压扁了。我用手指了指它，吃惊地说：
　　“这不会是送我的吧？”
　　方礼桉点点头，神情略微羞涩。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的礼物呢，虽然我把老方当亲人，但是毕竟也是个异性亲人。看着这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我的内心小鹿乱撞啊。我故作镇定的一把拎过他手中的礼盒，在耳边摇了摇。
　　“唉，轻点。摇坏了。”方礼桉急得一把抓住我的手，又触电似地一下弹开。我们两个人的脸刷都红了。
　　我低头看着礼盒说：“平白无故的干嘛送我一个礼物？”
　　“没事就不能送礼物给你么？”
　　我不禁讶异地看了一眼他，板着脸装假凶狠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呵，怕了你了。”方礼桉正经的说：“明天就是圣诞节啦。提前送你一个圣诞礼物啰。”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圣诞前夜了。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忽然起了想要逗一逗他的念头。
　　“这个。。这么暧昧的日子，送我礼物，你该不会是？”我故意坏笑着逼近他。
　　方礼桉被我逼得连连后退，慌忙说：“是什么是，上次你替我解围，我还没好好谢谢你。这次正好趁这个节日，报恩了。”
　　“救命之恩，你就这么打发了啊”我轻轻掂着手上的礼盒，继续逗他。果然，他一听，囧了一下。看我一脸戏谑的表情，他似乎明白过来，我是在逗他，脸上肌肉顿时松懈下来。又露出他标志性的坏笑，说：
　　“那么，马小姐，是想要让小的，以身相许吗？”
　　“呸！谁要你这小身板，相许了。”笑着赏了他一记拳头。“我想看看这里面有啥，我能现在拆吗？”
　　“哪有人当面拆礼物的，你就不能拿回家再拆吗？”他有点不悦的说。
　　“哎呀，我等不及回家了，我就要现在拆。”话没说完，我已经先下手了。
　　三下五除二，就把包装纸拆了，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幢房子模型。欧式的城堡，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和各个门窗，还能看到里面的各种家具摆件，小椅子，小桌子，小床，一应俱全。
　　“这都是你自己搭的吗？”我仔细研究着它的构造，伸出手指从门里钻进去，想摸摸里面的小床和小桌子，“实在是太可爱了。简直能用叹为观止，惊为天人来形容了。”
　　“哈哈，有那么夸张吗？不过确实蛮费时间。”老方淡定的语气里还是流露出一丝得意。
　　“你也太厉害了，老方。哇，简直绝了，我明天要让贝灵她们看看。咦，对了，你送苏少和贝灵啥礼物了？也是城堡吗？有没有比我的大？”
　　“她们。。。嗯。。差不多吧。”方礼桉支支吾吾地回答。
　　“切！还保密。真是。”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在路灯下欣赏着这个城堡。做工精细真是让我折服。
　　“元元，你喜欢吗？”
　　“嗯，很喜欢。”我举起城堡，对着路灯的光看着，透过窗户，似乎看到方礼桉满足的笑。这小子，让我刮目相看呢。
　　一直到今天，想起这个城堡，想起方礼桉听到我喜欢这个城堡时的笑容，都会让我觉得无比窝心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