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69、第 69 章

　　万梅山庄的人在三日后送来了关于黄楠和姚丛景的书信，不过陆小凤几人的动作显然还要更快些，在头一天夜里就给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带来了一个颇为要紧的消息。
　　“你们已去了姚府？”西门吹雪正要更衣准备就寝，听闻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刚从姚府回来，便拿丝带将头发一束去了外厅，“发现了什么？”
　　许是渴得紧了，陆小凤端着酒壶只顾着喝，听了西门吹雪的问话也只是指了指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则是一脸兴奋，手里拿着刚刚用过的面具，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这一夜的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身为神出鬼没的偷王之王，司空摘星的易容术甚至比他的轻功更令人称赞不绝，也无怪江湖中知晓其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了。入夜后两人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姚府，按着西门吹雪之前给的路线直往那间密室而去。
　　“陆小鸡，要我说咱们也不必易容，姚府里虽然有高手，谁还能拦住咱们？”也不是司空摘星夸口，他们两人的轻功就算不是江湖第一，那也定出不了前五，而能与他们较量的人现在也不可能来拦他们的路。
　　“是拦不住我，拦不拦得住你，这我心里可没底。若是暴露了你的身份，对我有什么好处？”
　　“……”
　　“不过老猴子，想不到你这次如此厚道，居然没有把我易容成丑八怪…”
　　“我怎么会把你易容成丑八怪？”
　　一听这话，陆小凤心中便是暗叫不好，心知下面必定没有好话。果不其然，只听司空摘星“嘿嘿”一笑，“我怎么会把你易容成丑八怪？要是和一个丑八怪一起被抓了，我岂不是忒没面子？要知道没有我的独门功夫，这些面具都是取不下来的。”
　　“…所以这张脸更好看？那你岂不是也亏了？”
　　“如何亏？我可以在取面具的时候帮你一起把胡子扯下来。”
　　“……”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正事要紧，陆小凤一时也懒得多说，悄悄地转到了侧院的角门，再走了十余步，推开了一扇两人高的木架子，就看见了西门吹雪所说的密室石门。
　　“后来呢？你们有没有在密室见到朱观勤？”叶孤鸿忍不住插了句话。
　　“你慌什么？听我慢慢说。”司空摘星不悦地摆了摆手，又接着说道，“我们确实见到了朱观勤，他的境况和西门吹雪还有叶孤城说的一样。若不是那张脸，我都不敢相信他是朱观勤…”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不是朱观勤？”叶孤鸿忍不住又插了句话。
　　“如果不是那两人的对话，我也会怀疑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朱观勤。”说话的是陆小凤，他又喝了一口酒，“我们进到密室没多久，又有两个人进入了密室。”那时初见的惊讶和怀疑还不曾消散，眼前两张一生一熟的面孔更是让陆小凤心头一震。熟悉的那一个，几天前才见过，也正是在这座府邸中，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姚府的家主姚丛景。而陌生的那位也不难猜，因为姚丛景对他以“岳父大人”相称，如此想来除了当今的首辅黄楠，还会是谁？
　　黄楠和姚丛景一起去见了朱观勤？叶孤鸿脸色一变，可当他转头看向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时却发现两人的面色相当平静，“西门庄主，大哥，你们早就预见了这件事？”
　　“此事谈何意外？”西门吹雪漠然瞥了一眼。朱观勤出现在姚府的密室，而姚府虽说不上密不透风，此事也必然得到了身为家主的姚丛景首肯。再说朱观勤身份特殊，留他一命的意义不言自明，何况姚丛景背后还有官至首辅的黄楠。
　　但事情还是有让人不明白的地方。黄楠出身官宦之家，一路坐到首辅之位可说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他为官的名声一直很好，是出了名的清贤正直，若他真是想让天下改姓，不说成与不成，这名声是怎么也好不了的。这个位置当真如此重要，要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吗？
　　陆小凤就觉得想不通，“你们说黄楠和姚丛景会不会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他们背后会不会还有宗室子弟？黄楠的官位虽高，手中却没有什么兵权，就算能拉拢兵部尚书或者上面将军，如果没有更大的筹码在手，他也不会贸然行动吧？”
　　“既为宗室子弟，手中又握有兵权的，在咱们这一朝中并没有过。”花满楼摇了摇头，“若是为他人做嫁衣，以黄楠如今的身份，实在很难有人能够说得动他，依我看这恐怕还是他自己的主意。”
　　“那就是说黄楠手中还有别的筹码？难不成有谁落了把柄在黄楠手里，且这个人手中握有兵权，说不定还正是守卫京师…不，也许就是宫城的禁军？”
　　“可是这又该如何解释朱观勤呢？”陆小凤承认司空摘星刚才的推论并非没有可能，只是如此黄楠救下朱观勤似乎多此一举，毕竟这一次想要做皇帝的是黄楠而不是朱观勤。略一沉吟，他便微微摇头，“罢了，现在怎么想都是无用，如今姚府的事我们是弄明白了，可黄府的事还有很多不明白的，西门，这样好了…”
　　“好。”不等陆小凤说完，也不管他究竟说了什么，西门吹雪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起身便跟着默然离开的叶孤城走出了房间，“你打算怎么做？”
　　“黄楠的身上必定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虽然方才沉默不语，叶孤城一直很留心地听着陆小凤几人的话，对于他们的猜测和疑惑都记在心里。将前前后后的事在脑海中再次细细梳理了一遍，他很清楚黄楠就是所有事情的幕后真凶，只是一来他们尚无铁证，再者事情也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罢了。而在黄楠身上还藏有更加关键的秘密，甚至是一些让黄楠决定走这条路的事，也只有查清这些秘密，他们才能给真正赢下这一局。
　　“如果黄楠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西门吹雪微一皱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不外乎权势或者…孤城，你的意思是黄楠与皇家有过节？有血海深仇？”
　　“我也只是猜测。”叶孤城慢慢踱了几步，“而且若我的猜测没错，黄楠不仅和朱家有仇，且叶氏也是他的仇人。…他威胁望辰宫，不仅仅是想要利用这枚棋子。”
　　不仅仅是利用这枚棋子…西门吹雪在心里琢磨着这句话，眉也越皱越紧。石允桐曾说过望辰宫虽是为复国而建，在叶氏手中却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对黄楠来说其实意义并不大。而黄楠虽说出身官宦之家，为人所知的也不过是他的祖父和父亲。在这之前黄家究竟是做什么的？如果他们真的与叶氏有仇，为什么叶孤城不知道？
　　“黄楠既想利用望辰宫，我就让望辰宫去查黄家的事。一百年前的事，两百年前的事，只要还留有蛛丝马迹，就查个一清二楚。如今也是时候该让这位幕后真凶知道，望辰宫究竟是谁手中的棋子。至于黄楠接下来的打算，他要如何利用朱观勤这颗棋子，我就拜托给你了。”
　　“好，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