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59、第 59 章

　　叶孤城脚下一顿，看向西门吹雪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惊讶。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西门吹雪竟又察觉了么？那他会不会又猜到了什么？定了定神，他闭了一下眼睛，暂且平复了心绪才问道，“庄主何有此问？”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一时并没有说话。在从翀灵岛回飞仙岛的路上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叶孤城的异样，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他感觉得到叶孤城刻意的疏离。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不是容易亲近的人，也不是会轻易亲近他人的人，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西门吹雪会对叶孤城的疏离毫无所察，就算他不说，那也只是不说而已。
　　而现在他说了，因为他疑心这件事的起因是叶孤城想起了一些事。如果当真如此，叶孤城又想起了什么？南王父子？紫禁一战？还是别的什么？西门吹雪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他也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叶孤城也不说话了。西门吹雪绝不会说废话，他会这样问就证明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他又能怎么回答？告诉西门吹雪自己想起了他杀自己的那一幕？如果自己这样说了，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他是不是该对西门吹雪拔出九穹剑？他本就该还西门吹雪一场决战。而西门吹雪是他的仇人，他也该向西门吹雪讨一场决战。
　　或许事情确该这样发展，但现在绝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与西门吹雪都有绝佳的耐性，去等待最好的时机，但这次若是放纵自己部去等待，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而这么做是不是在利用西门吹雪呢？为了白云城、望辰宫和翀灵岛，他大概是可以利用任何人吧，包括西门吹雪。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闪过，叶孤城突然动了动手腕，一声龙吟中九穹剑出鞘，剑尖直指西门吹雪。
　　在身为辰息的时候叶孤城就几次与西门吹雪交手，但可以说每一次都是叶孤城被迫出手。而这是叶孤城头一回主动出剑，剑上虽然没有带杀意，剑气的强大也显示出它的主人绝不当这次出剑是一场儿戏。
　　西门吹雪怔了一下，手里乌鞘古剑随即出鞘，剑上同样不带杀意，剑气同样不容轻视。
　　两道白色的身影就在纷杂的剑光中交错，与之前的几次交手相比，这一次两人的剑式都有很多不同之处，但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也许这更应该说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决战。
　　虽然西门吹雪根本不明白叶孤城为什么要出剑，而叶孤城自己也无法解释。
　　这番交手自然是惊动了陆小凤三人。急匆匆地跑出来，为两人周身的剑气所阻，陆小凤前进不得，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陆小鸡，刚才西门吹雪不是说要问叶孤城一些事吗？会不会是叶孤城不肯说，西门吹雪一生气就拔剑了？”
　　“不可能。”陆小凤沉声否认了，压下初时的惊愕，瞅住一个时机身形一掠，他竟不顾那两股强大的剑气冲了进去，站在了两人之间，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一左一右各伸出两根手指。
　　江湖中很多人都想知道“灵犀一指”究竟能不能夹住西门吹雪的剑，就连西门吹雪也很想知道。而曾经在南王府，陆小凤用“灵犀一指”夹住了叶孤城的剑，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夹住的。
　　而这一次，当两股剑气散去，司空摘星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人倒下，三人的衣裳上也没有血迹，显然都安然无恙，至于陆小凤的两只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夹住。
　　耳中一片安静，陆小凤心惊胆战地睁开眼，回过神来先朝右一看，他的手里并没有西门吹雪的剑，不过那柄乌鞘古剑就在指边，相隔不到一分的距离，他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剑上的寒气，再朝左看，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叶孤城的九穹剑。
　　“花满楼，你说陆小凤的‘灵犀一指’是只差一点就能夹住西门吹雪的剑，还是西门吹雪故意把剑偏了一点，才保住了陆小凤的两根手指？”
　　僵硬地放下双臂，陆小凤才拍着胸口长舒了口气就听见司空摘星的话，他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叫道，“我没有夹住是因为叶孤城用的是一柄短剑！”
　　“……”
　　“……”
　　“……”
　　“……”
　　“…叶孤城，你能不能当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说着陆小凤就觉得叶孤城似乎是看了他一眼，但好像只是目光扫过了而已，其实根本就没看。
　　“灵犀一指…你曾经夹住过我的剑？”无论在何时，叶孤城的心中都不会缺少理智。就在陆小凤刚刚闯入剑气中时叶孤城就收敛了剑气，九穹剑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鞘中。
　　“…没…没…没有…我…其实…哎，我确实夹住过你的剑，就在南王府。但那次是你试探我的武功，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夹住你的剑了，说不定是你自己故意的。”
　　叶孤城有些探究地看了陆小凤一眼，这一次他的目光却是有如实质。很快他又收回了目光，转身也不管身后的人，足下轻轻一点，已展开轻功往谈蕴阁的方向而去。
　　陆小凤又愣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西门吹雪，“西门，你们怎么了？叶孤城…他生气了？”
　　怎么了？西门吹雪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不过问叶孤城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叶孤城就一言不发先出了剑。他皱了一下眉，也向着谈蕴阁的方向而去，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陆小凤，你方才的话就用你的胡子来抵吧。”
　　“……”西门吹雪，我是在帮你和叶孤城，你居然还要我的胡子？！我虽然说错了话，那也得怪老猴子！你怎么能找我算账呢？他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司空摘星，“这只老猴子…”
　　“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司空摘星把手一摊，很无辜地看着陆小凤，“我还得去趟姚府…”
　　“少来！”陆小凤打断了他的话，潇洒地把手一挥，“你早就拿了一只相仿的镯子偷天换日，就是你刚出道的时候得的那只，以为瞒得了我？”别人不知道，陆小凤还会不知道么？司空摘星第一次失手就是偷了这只被朱停伪造的玉镯，也不知为什么他一直没有丢弃，都带在身上，这次还派上了用场。
　　司空摘星也瞪大了眼睛望着陆小凤，“你…陆小鸡，你…你怎么知道的？”
　　陆小凤哼了一声，“老猴子，这次你要是不给我挖两百条蚯蚓，我又被西门刮了胡子的话，嘿嘿，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那四条眉毛就抖了抖。
　　“…有本事你让花满楼给你挖两百条蚯蚓！我只是说西门吹雪的剑，又没说叶孤城的剑，谁让你自己乱说话的？”司空摘星将双臂抱在胸前，也跟着哼了一声。
　　这边吵吵闹闹，谈蕴阁前却是万分安静。西门吹雪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阁前，静静地看着站在二楼回廊的人。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那人雪白的衣裳，白发间夹杂的青丝越来越多，两种颜色交杂在一起，反倒给他添了仙风道骨的味道，而手中九穹剑鞘上的宝石反射着天光，似乎是那人飞升的羽翼，即将引导着它的主人飞向九重天宫。西门吹雪的心跳忽然乱了一瞬，头一次身形快于理智，他一跃上了二楼，就向叶孤城伸出了手。
　　“……”对这番动静叶孤城早有所察，不过他只是有些困惑地转过头来。
　　“……”西门吹雪也怔了一怔，伸出去的手也不知该怎么做。犹豫了好一阵他还是慢慢收回了手，正要开口就听到了一个很欢快的声音，“西门！”
　　随着话音一道出现的，还有一抹浅蓝色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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