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还永恆的天空》緋影的月貓

156、第一百五十五章 染血的欧洲大地

　　“阿蛮”

　　在白色的小型医院中，外面点缀著白雪和黑色的天空，天上的乌云好像已经遮住月亮，
　　银次抬起头，他的神经强烈的感受到，空气中有憎恨和哀伤的情绪，还有蛮的身影，，
　　恐惧和错愕，流血和不谅解，心顿时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赤尸摸著自己的左手臂，露出深沉的微笑。
　　“这感觉…看样子美堂蛮似乎认真发挥力量了，我身上的咒术似乎变弱很多…
　　烙印之前还会三不五时发烫，现在却完全没感觉...”

　　“不是的!这不是阿蛮!他被吞噬了…之前也发生过。”
　　银次握拳，神情担忧慌乱，他真的不希望阿蛮和他一样，变成雷帝时的那种类似感。

　　那是另类的折磨…

　　“喔不过是让自己充满憎恨，没什麼不对…我本来就很期待能与这样的美堂战斗，
　　两年前我和他的对战，我原本希望他可以承认自己是恶魔的化身，提高力量…”
　　赤尸看起来很随性，但是接下来银次些许怒气的抓住他的领子。

　　“赤尸!你一定要说出这种话吗!阿蛮过度使用右手会受伤的!而且为了压抑你身上的咒术，
　　所以不能完全封印那力量!不然他的心脏会受到负荷!体温会上升，也会造成致命!”

　　“所以呢你现在赶过去也太迟了…”
　　赤尸面无表情，看著眼前的人在发怒，恍惚想起了以前他也曾这样过。

　　“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几个月!阿蛮一直在努力控制右手的力量吗!为了取得平衡，
　　连平常右手都有散出魔力!一点松懈都不行!所以晚上睡觉右手才会受伤!甚至有伤痕!”
　　银次咬牙说完甩开赤尸，不顾一切想要向外跑。

　　但是有一个手拉住了他…

　　“杨子小姐”银次回头看著原本还躺在床上的她，已经免强坐起身。

　　“让我来…帮你们…”她眼神肯定的看著他们。

　　这时在西方的森林深处，大量的树木被击倒而飞出去，激起了白色的尘埃，还有雪花，
　　不少的动物从冬眠惊醒，冷风割过大地，刮出巨大的痕迹，恶魔的灵魂在暴动著，
　　阿蛮恶魔的右手如同独立的生命，正在呐喊和喘息，还有在成长。

　　“去死…去死…我要把你杀了…盖亚…你给我等著…”

　　他的愤怒和憎恨，充满了整座森林，连周围的空气都在冒著白烟，身体的绷带些许松开，
　　左手的血还在不停滴落，左脚的裤子又被更多的血染黑，但是他似乎不在意疼痛，
　　右手的利爪已经大到跟一个人一样。

　　盖亚只剩下上半身，其他都是沙子飘在空中，嘴角已经遍布鲜血，黑色的头发纠结，微笑。
　　“哈哈!这样才对…这样我才能专心杀了你，我故意要毁了你的左手!
　　然后让你的右手吞噬你的意志!”

　　“流沙炫涡!”沙子化成魔法阵，周围的泥土被卷起。

　　阿蛮没等他完全动作，直接冲向前去大力一挥右手，周围的沙子瞬间如高温蒸发，
　　血色在空中飞舞，但是身后还有沙尘，想将他包围，却一个跃身握拳击出，
　　原本集中的沙子再次散开。

　　“沙暴淋!”盖亚的右手从空中现形，然后握拳。

　　细小的沙子像子弹一样，打向阿蛮的身体，但是他却完全不理会，直直朝盖亚冲过去，
　　再次挥出愤怒的利爪，巨大的风压连树木都裂开。

　　一旁的卑弥呼用力捂住右手腕，防止鲜血流出，雪彦则躺在她怀中，
　　他们看到几乎失控的阿蛮，如同恶魔，或是一头野兽。

　　“阿蛮!不要啊!你会受伤啊!我只是擦伤!还不致於致命啊!”

　　卑弥呼眼泪流出，虽然烧伤绝对不能再被第二次攻击，如果不是致命伤，就不致命，
　　只是止血会拖很长，但是阿蛮在远方已经完全听不到，只是一味的攻击盖亚，
　　即使对方已经化成沙子，节节逼退，而地上大量的鲜血，并非来至於盖亚的，
　　那些多半是阿蛮左手的血。

　　“蛮!停止…啊!”雪彦痛苦的摸著胸口，想要从卑弥呼怀中坐起身。

　　然后狂风吹起，把他们周围的树断成两半，甚至如狂风吹起树枝和石块，击向她们，
　　卑弥呼闭起眼睛，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弥勒流绮之太刀…有量圆月!”

　　雪彦吃力的控制重力，把眼前的攻击全部吸收，然后化作虚无，尽管肺部已经受伤，
　　他还是要尽到保护的职责，至少不能再让卑弥呼受伤，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阻止不了，
　　阿蛮的愤怒…横扫整个空间。

　　“雪彦!”她张开眼睛，蓝紫色的眼神离不开阿蛮，恍惚间听到了一些声音。

　　“我绝对…不会再让人夺走…我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阿蛮嘴里细碎的话语，如同刀子刺伤卑弥呼的心。
　　‘都是因为我受伤…才会…’

　　雪彦嘴角流出鲜血，他担忧的看著阿蛮，不顾一切的厮杀，没有美感和艺术的战斗，
　　这是美堂蛮专有的暴力，可以让人折服，但是这样的攻击会持续多久

　　盖亚想要恢复人形，却丝毫没有机会，在阿蛮的攻击下，他只能逼迫自己变成沙子，
　　将自己可能的弱点曝露在外面，所以他已经将防守转为攻击，所有的沙尘围绕，
　　发出呼啸和重重的击向阿蛮，每一次就是鲜血，还有撕裂的痛。

　　沙子从土色变成红色，大地被染上了鲜血，每一粒沙子都在哀嚎。

　　“美堂蛮…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每一击都可以伤到我的弱点，果然是魔女皇后的子孙。”
　　盖亚痛苦的声音从四周传出。

　　顿时阿蛮周围出现四五个魔法阵，尖刺从魔法阵飞奔而出，阿蛮却用右手档下尖刺，
　　然后轻松抓住，将他用力捏碎，一根尖刺却从他背后刺入，但是却只是残影，
　　那个刺也被捏成碎末，混杂阿蛮的血。

　　鲜血被土壤吸收，地上围绕出圆形的魔法阵，血色的文字显现，将阿蛮陷入其中，
　　巨大的魔法阵，垄罩了大半森林，接著文字发出红光。

　　“但我吸收了你的魔女之血，别忘了我可以用束缚咒!”
　　盖亚的声音撼动，冰冷的寒气和温度让阿蛮嘴里吐出白烟。

　　接著阿蛮的动作被迫停下，好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困住，体内的血依旧在叫嚣，
　　全身没办法动弹，他的眼神如同怪物般，狠狠看著远方的沙尘，终於慢慢形成人形，
　　当然还是只够让盖亚恢复上半身，但是盖亚同样鲜血淋淋。

　　“阿蛮!”卑弥呼终於忍不住扶著雪彦起身。

　　“总算困住你了…看我把你的脚废了…”
　　盖亚伸出右手，一些沙子围绕在阿蛮双膝盖，像是卫星一般。

　　“先左脚…”他用力握拳。

　　阿蛮的左膝盖瞬间被环绕的沙子打碎，有旧伤的左大腿喷出大量的鲜血，
　　脸上却丝毫没有痛苦的神情，只有愤怒还有憎恨，想要撕裂眼前的人，
　　他单膝整个人跪下，但是恶魔的右手，却同时向下快速击向土中。

　　“盖亚!!”

　　阿蛮使力一拳打在地上，地面强烈冲击，所有的土被整个翻起来，石块像子弹挥洒，
　　好像发出强光，底地被打出一个大洞，魔法阵被完全破解。

　　(一个人在奔跑，还有喘著气，他不能停下脚步…)

　　“怎麼可能!”
　　盖亚张大眼睛，看著阿蛮依旧站著，他身上的伤血似乎都停止流出，在裤子的口袋，
　　似乎有什麼东西在发光，而阿蛮身上的血，被蒸发到空气中，形成红色的烟雾，
　　好像有东西在帮助阿蛮恢复伤口，在助长他身体中的力量。

　　(他必须朝著阿蛮的气息，不能有任何迟疑…)

　　‘难道是神的记述…我应该把玛莉亚诺契斯身上的全毁了!’
　　盖亚讶异，阿蛮已经伸出右手，杀气再次降临整座森林，雪彦和卑弥呼都跟著颤抖。

　　(眼前的气息，他知道这时必须踏出最后的步伐，眼前是一片白茫…)

　　“去死啊!”阿蛮终於上前，向只有上半身的盖亚，用力挥出愤怒的恶魔之手。

　　鲜血飞溅而出，白色的雪花在空中飘荡，红色的血丝在挥洒，如同细丝，黏稠被迫凝结，
　　冰冷没有任何生气，所有的感觉化做尘埃，还有虚幻般的影像，眼前看见金黄的太阳，
　　明明是漆黑的夜晚，却有了温度，眼前是琥珀色的双眼，还有一丝笑容。

　　“银次”阿蛮张大眼睛，银次看著眼前的人。

　　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澈，就算是黑夜，他一直相信那是他的天空，
　　所以无时无刻都会对他散出温柔，每一次都会守护他的手，保护著他和给他鼓励，
　　看著他受伤的身躯，残杀的愤怒，只是希望可以帮他承担，即使过於微小。

　　“阿蛮…不可以让憎恨…充满你的心。”银次露出灿烂的笑容。

　　阿蛮恶魔的右手刺入银次的左腹部，红色的液体洒在雪地上，外套渗出一片黑色，
　　嘴里白色的烟雾吐在阿蛮的脸颊上，恍惚中强烈的刺痛，却比不过心脏的剧痛，
　　阿蛮的右手恢复原样，眼前一片晕眩，体温不自觉的升高。

　　但这些伤不足以让他倒下…因为口袋里神的记述发还在发光，只是更加强烈。

　　“银次!!”
　　阿蛮看著眼前的银次往前倒，快速将他抱在怀中，右手残留著银次的鲜血，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知道又再次因为他的失控，伤害了重要的人，没有藉口。

　　‘我又…做了相同的事。’

　　雪彦和卑弥呼讶异的看著他，没想到最紧要的关头，银次从一旁的森林中出现，
　　阿蛮身上的杀气瞬间变成零，化做烟尘消失在空气中。

　　“赶上了…不要紧的，我绝对不会死…卑弥呼也是，还有阿蛮受伤了…”
　　银次捂住腹部，看著阿蛮身上的绷带已经松落，却是伤很累累，甚至可以感觉到，
　　他的体温正在升高，汗水早就浸湿绷带。

　　“看样子确实赶上。”
　　赤尸从一旁走来，握住自己的左手臂后，压低帽子看著只剩上半身的盖亚，
　　然后是一旁的雪彦和卑弥呼。

　　“赤尸你们怎麼”卑弥呼依旧抓住自己的手腕，防止鲜血流出。

　　“有人利用魔法把我们送过来。”
　　赤尸很平淡的解释，然后看了美堂的背影，还有雪地上的鲜血，评估了情势，
　　他得到了最简单明显的答案。

　　‘看样子比起五芒星的状况，美堂伤的不轻，反而更加严重…’

　　盖亚在浅笑，眼神狂妄的看著前方，他的身体正在复原，逐渐回收沙子。
　　“愚蠢…刚刚那击可以杀了我，结果你又亲手毁了你的夥伴啊”

　　“银次!!”

　　阿蛮再次呼唤怀中的人，银次努力睁开眼睛，眼神突然变的很涣散，
　　突然银次的身体正在发光，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叫嚣，连地面都在撼动，
　　彷佛地上的雪都要飘起来。

　　神之子正在觉醒…

　　“大地在哭泣，还有正在流血…这个世界的脉动…听见了吗”

　　神的记述发出亮光，强烈到和银次身体的光对应，照亮了整个黑暗甚至是夜空，
　　他们眼前像是进入白天，将黑色抹除，周围的景色变化著，像是幻灯片般的闪烁，
　　所有人的耳边出现的哀号和尖叫。

　　一个人站在远方，身上披著斗篷，看著大地…

　　“我是魔女风暴下诞生的侍者…”

　　许多女子被迫绑在木架上，底下的火焰燃烧，他们出现扭曲的脸庞，周围的人却在微笑，
　　鲜血洒落的大地，周围却是细雨不断，还有嘲讽和尖笑。

　　空气中弥漫著血腥味，破烂的衣服和肉色的皮肤，切割出深色的刮痕，刺穿物带著黏液，
　　散落在大地上，哭喊及哀求，一片荒地的树上，许多尸体悬挂著，捆绑著光滑的身躯，
　　乌鸦在人身上啄食，即使是还有呼吸，却只能叹息。

　　轮子在旋转，有人被绑在上面哀求，但只剩下焦黑和染红的旋律，反覆的嘲弄，
　　锁链和刑具闪著光泽，不停的折磨被迫抓住的人，叫喊声尖锐，反覆的羞辱，
　　血色的地板，还有骄傲满足私欲的人们冷血看著，女子的血流入河中，痛苦的求救。

　　一整排的女子强行绑在椅子上，在大家的围观下坠入河中，然后被吊起来，反覆来回，
　　请求的声音没有传到天上，就连神都不会怜悯，这样的暴性，魔女的尸体和眼泪。

　　“我必须和魔女皇后收取代价…从你身上…”盖亚的声音传出。

　　一位女子，飘逸著金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睛和迷人的身材，眼神却显得忧伤，
　　脖子上挂著水滴型的吊坠，虽然在浅笑，却是幽情。

　　“你是我而产生的代价之一，盖亚…我向恶魔请请求的邪眼…就在这环的开端，所以…”

　　后半部份模糊不清，盖亚在她面前，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要为这话付出代价，只要开始就不可能结束…而我也必须付清我的代价，总有一天。”

　　魔女皇后的右手恍惚出现巨大的蛇，却消散开来，留下最后的话语。
　　“无尽的请求，只会换来无尽的代价，是吧盖亚…”

　　盖亚露出微笑…

　　之后是充满血色的夜晚，血红的月亮，照耀著欧洲大地，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站在盖亚面前，手里握著一个戒指，眼睛是深沉的紫蓝色，
　　黑色的头发，和卑弥呼有著相似的感觉。

　　“为了我的后代还有心爱的人，我把这个给你吧…所罗门王的印戒!”

　　染血的欧洲大地…魔女风暴正在演奏著这个世界的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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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人物:
　　无新的出场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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