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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跟在他母亲身后,去坟上祭拜自己的外祖父。
去上坟的时候,要离开村子,去村子的北面,走过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然后在种着槐树的岔路口西拐,再往里面走就是埋满了死人的坟头。
按照习俗妇女是不应该去上坟的,可是她母亲家是没有男丁的,又说着唯物主义,家家户户算是基本无视了这个习俗。起码张就不知道。
张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母亲身后,走过岔口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槐树下。
北方的这种小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种着槐树,到了槐树开花的时候,村子里全是槐花香。是故,张只是好奇的看了两眼那个男人,觉得他穿得衣服甚是奇怪,就像电视里演的古代的将军一样。
那个男人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看了她一眼。
张只是眨眨眼,露出一个笑容。
刚出生的婴儿因为纯净,能够看得到鬼怪,可是像她这么大的孩子还能看到他,如果不是痴儿,就是身体过于娇弱,容易受他们的影响。
男人低下头,反正这些与他无关。
张跟着大人上完坟,回去的路上不跟自己的母亲,转而跟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表姐。
岔路口如果继续向北直走的话,只能看到一条路边种满不知名的树,每棵树与对面的树相对应,就连道边空出来的地方也差不多是一样长的,远远地也看不到尽头,地平线连着天空,仿佛能一直走到天上去。
“姐,吃了饭去哪玩?”
张不记事的时候,每年家族团聚的日子就跟着这个表姐,两个人迈着不大的步子,慢慢悠悠的跟在大人后面。
“来这条路上走走吧。”
表姐是城里的孩子,脑子里也装满了奇思妙想,知道张不知道的许多事,张十分崇拜这个表姐。
所以张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两个孩子密谋好,因为知道这里是上坟时才来的地方,所以心里大概明白这里不是平时可以还玩的地方,也就没有和大人说,打着小九九,思索着一会怎么解释。
解释没用着,两个小豆丁就专门挑的没人的小路去的,也亏得是中午吃饭的时间,路上没有什么人,也没人说闲话。
到了岔路口,张下意识的望向槐树底下,想看看那个奇怪的男人还在不在。
“你在看什么?”表姐顺着他的方向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个男的,今天上去我看见的。”张看了看,没看到。
“有流川枫好看吗?”
张想了想:“没有看清那个男的长什么样。”那个男人带着头盔,看不到他的脸。
“哦,那别管了,肯定是在那等人呢。”
几乎横穿半个村子的两个小孩有点累,就坐到了槐树的大石头上。
表姐趁此向张炫耀自己的经历,张认真地听着,下意识的把玩自己的手指。
张是一个非常好的炫耀听众,因为她不会对你的话提出任何疑问,而是全盘接受并信以为真,并且她从不会把这些说出去,只是存在自己的脑子里,用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崇拜的望着你。
按照古人的思想,张可以说是美人胚子,大大的黑眼睛、肉乎乎的小白圆脸——发展下去说不定就是银盆大脸,唇红齿白不会说话只会笑——张得叙事能力一直有待提高,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其实许多话在她的脑子里掠过没有说出来罢了,只是她以为自己说出来了。
休息够了两个孩子就继续向北走,张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男人坐在石头上看她们。
张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直向北走突然让她想起自己以前好像也有同样的经历。她就想起自己曾经和自己的堂弟也这样一起向西走过,说是要去西边的山里去。说给表姐,得到表姐无情的嘲笑。
“到山里去,可是要坐车呢,只靠走,是走不到的。”表姐洋气的抬起自己的小下巴,她的外貌受父亲的影响,与这边的亲人不太相似,起码双眼皮就没有遗传到。
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其实她这件事已经忘了,后来是她妈妈告诉她的。说是所有的亲戚都在发疯似的找他们,幸好有人在路上看到了他们,这才没有走丢。
张对于这些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无论是走丢还是发疯似的形容。
又走了一段时间,四下无人太阳西斜,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两个孩子感到无趣,因为是冬天,树枝上光秃秃的,就算天空再晴朗,也改变不了萧瑟的事实。
“回去吧。”表姐提议。
张点点头,回去的时候又去看槐树。
那个男人坐在石头上,看着她。
她下意识的藏到表姐身后。
“怎么了?”表姐回头看她。
“没,没什么。”
看到她瑟缩的样子表姐反而来了兴致,兴奋的问她是不是见鬼了,然后又感叹不愧是小孩子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什么的。
张低着头,不敢抬头。
表姐依旧兴奋得絮絮叨叨,说自己知道的相关知识,然后说得头头是道。
男人轻笑了一声:“快回去吧。”
张鼓起勇气,拉着表姐想离开,可是又忍不住抬头去看那个男人,总觉得这个男人跟姨姨们口中的鬼不一样,她还记得大姨说过看果园的时候见一个无头鬼飞快的爬上了树然后不见了。
这个男人,就像人一样。
“你拉我干什么?”表姐不高兴的抽出自己的手,作势要去槐树下面。
走到一半表姐停了下来,看到张发白的脸隐隐约约明白什么,就说在坟头还是不要说鬼了,拉着张的手离开。
张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就看到男人在黑雾中消失了。
……这就是鬼吗?
张扭过头,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回到外婆家,表姐缠着所有人说自己的发现,炫耀张见鬼了,就像自己见鬼了一样。
“什么样的鬼?”
“她说是一个男的!”
张的妈妈抱起张:“说过多少遍,别去那种地方玩!”
表姐的妈妈也斥责表姐:“知道你妹妹身体不好还带她去那种地方!”
然后急冲冲的去找村里懂行的人看,那人看了一眼两个小孩,摇摇头,说没事。
而张确实没有身体不舒服的情况,观察了几天,她妈妈也就放心下来。
当天下午表姐一家要回城里去了,分别的时候表姐还是有些不高兴,就算她对这些充满兴趣,但她心里还是不承认有鬼的。如今大家对张充满关心,她心里自然有些不痛快。
“为什么不跟大家说你见鬼了?”
“可是,表姐你不是没有看见吗?”
看着张真诚的表情,表姐反思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当晚回家,张看到自己家的大槐树,真心觉得自己家的树是最好看的。
她先跟自己家的虎斑猫玩了一会儿,等到吃饭的时候就跟在狗后面进了屋,坐在沙发上,等开饭。吃饭的时候她把自己不爱吃的菜都挑给狗,被爸爸嚷了一顿。
然后爸爸借此在饭桌上发了一顿脾气。
“喝粥吸溜什么?出他妈什么声!”
“烫了吹什么气,晾凉再吃!”
等爸爸离开了,张拨着饭菜,不想吃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喝完了饭,并做到爸爸要求的喝粥不出声、不许吹,就是嘴里被烫得有点难受。
她吃完帮着妈妈收拾了碗筷,叫给自家对门,想一起玩。
“喊屁!闭嘴!”
爸爸一声吼从屋里传来,妈妈表情不改的刷着碗,张摸了摸站在自己身边的狗头,花猫从她的怀里窜出来,两三步就爬上了树。
她蹲在树下,只能自己和自己玩。
“怎么就你自己?”与白天相同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张抬头看他:“叔!”
狗呲牙,张想赶他走,男人一挥袖子,狗就夹着尾巴趴到一边了。
“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张问道。
男人淡笑不语。
“叔,你是鬼吗?”
“是。”
“哦。”
张抬头看着他。
“叔,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张,我家的狗叫老花,我家的猫叫花花。”
“我。”男人低头看着她,“我忘记了。”
“哦。”张低下头抠着小土堆,“那叔你多大了?我五岁了。”
“我忘记了。”
“哦。”张往土堆上倒了点水,开始和泥巴。
她家的猫站在树枝上,低头看着一切,金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再问我别的问题吗?”
张拍了拍泥土觉得差不多了,抬头直视男人的眼睛:“你要跟我玩吗?”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干净纯粹得什么都没有,没有他的倒影、没有天空、甚至没有世界,可是再仔细看,又觉得连大千世界都包含其中。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男人拍了拍她的头,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能够看得到他了。
“叔?”
“你玩吧,我陪着你。”
“哦。”
张按照男人的外貌捏着泥人,一点一点、认真仔细地做着,专注得仿佛眼睛里只有这一件事。
“过来洗涑,睡觉了!”她妈妈在屋里喊她。
天已经很黑了,外面的灯再亮照到张那里也不过一点光亮,影影绰绰的,密密麻麻的光秃树枝让人看不到天空。
张应了一声,叫了声猫狗——猫应声一跃从树上跳下来,和男人告别,跟在猫的后面回了屋。狗在大门口呜咽的叫了一声,委屈的看着张的背影,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趴着,时不时看一看旁边的男人。
男人也看了狗一眼,然后拿起捏好的泥人在黑雾中消失了。
等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张是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的,不过每晚猫都过来和她一起睡、钻一个被窝,偶尔狗也会趁家里大人不在的时候,偷偷卧到张的床尾,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关了灯,张听到老鼠从自己的房间里跑过,一会儿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叔?”
“睡吧。”
“叔,妈妈说女孩子不可以和男生一起睡觉的。”张义正言辞的说道。
男人一愣,准备隐去身影。
“不过妈妈也说不让花花和我睡,你过来吧。”张睡得双人床,就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个地方来,“叔,你比花花大,盖的被子也大。”
男人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作势要躺。
张有点好奇:“叔,你睡觉怎么不脱壳?”
一片黑雾散去,褪去盔甲宽衣解带的男人散着长长的头发,躺进被窝里。
张有些亲近他。
“叔,我也想要长长的头发!”
“睡觉。”
“哦。”张羡慕的看着他的头发,闭上眼睛。
在男人跟着张的这几年,虽然她小病不断但也没有生过大病。平时张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和男人一起坐着抱着猫,晒太阳。
她从没问过男人为什么是鬼却不怕太阳的问题,在她看来,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
那个时候流行玩小霸王游戏,一天中午父母都去上班了,一个男人对张说带她去玩,因为平时都是邻居,张欣然答应。等坐到屋里,男人拉上窗帘,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阴阴暗暗昏昏沉沉的环境下,张莫名的感到害怕。
她心不在焉的玩着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游戏却总是输,男人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揉她的屁股。
一开始她并不在意,后来力道加重她感到不舒服,说自己要回家。
男人露出丑恶的嘴脸,张这才真正害怕起来,她开始哭,小声的哭,叫着叔。
男人正在兴头上,才没管她说了什么,直到一把刀横在他的脖子上。
“放开她。”
“叔!”
男人举起手慢慢回头,看到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打扮怪异的长发男人。
“叔!”张抱住长发男人的腿,男人就顺势抱起她,张搂着他的脖子,顿时觉得委屈。
男人收起刀,抱着张在黑雾中渐渐消失了。
“鬼、鬼啊!”男人吓得腿软坐到地上,没过不久就搬家了。
“叔?”
“叫我槐叔吧。”
“槐树?”
张顿时就不哭了:“你是我家的槐树吗?”
“不是。”
“哦。”
被槐叔转移了注意力,被人猥/亵的事张就没放在心上,也就渐渐忘了。
有次花花生了小猫,在家里挨了顿骂,因为她是在张的床上生的。花花挨了骂,张很不高兴,特地把花花和她的孩子接到自己的房间里住着。
花花舔了舔张的手。
张会和其他的小伙伴玩,跑跑跳跳的玩得疯了,但是如果是晴天,黄昏时刻她就爬到房顶上和槐叔一起晒太阳。
到了地里长草的时候,地里就开始打农药,连带的毒死不少虫子和吃虫的鸟。
花花一连几天没回家,小猫们虽然长大了不少但还没断奶,只能拿着注射器吸点牛奶慢慢的喂给他们吃。
这种活是张的妈妈做的。
作为爱吃奶的某人也就叼着奶瓶在一边好奇的看完。
最后是在一团张叫不上来名字的花丛里找到花花的尸体的,僵硬的冰冷的,她不敢去碰,所有的回忆都是花花窝在她怀里暖暖的柔软的触感。
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了死亡的概念。
她面无表情的回了家,听着别人对花花死亡的猜测——说是吃了被毒死虫子或者鸟也被毒死的,轻轻的摸过每一只奶猫,然后当晚在被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槐叔攥住她的小手,想起那时候花花也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生病了,然后她和她表姐就在槐树前做了一个简易的祭台,放上自己喜欢吃的小零食,祈求花花的病能好起来。
后来花花打了针,自然是好起来了,两个小孩也特别高兴。
槐叔听到了两个人的祈祷,不过那个表姐是心里什么都没想的,张在心里说的是如果花花的的病好起来,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不过显然张是不知道,祈愿实现了是需要还愿的,他只是现在不收,以后为了因果,迟早要收的。
至于另一个……
槐叔想起不久前去世的为张看过的老人,当初这个老人明明也看见他了,却什么也没说,显然这些都是在因果轮回里的。
“叔?”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了,你会跟我走吗?”
“离开?是死吗?叔你也要死了吗?”
“不是,而是离开。”
“……我不知道,我不想和叔分开。”
“……算了,睡吧。”槐叔把她搂进怀里,叹了一口气。
夏天的一个深夜,老花吠了两声失踪了。
“老花是死了吗?”
“是的。”
张就再也没有见过老花,花花的孩子们也都长大送了人,家里又新买了一条与老花一点也不像的狗,然后某天晚上不知从哪跑来一直野猫赖着不走了。
一切都改变了,一切又没有变。
“叔,你也要离开吗?”
她坐在槐叔的怀里,晒着太阳,新的猫躺在她的腿上,任她玩着自己的尾巴。
“迟早有一天。”
没两年,她家的槐树就被砍了卖了,她大声哭闹,没有换回父母一点安慰,她爸爸正抱着怀孕的妻子高兴。
“槐叔,槐树!”她委屈的跟站在她旁边的槐叔哭诉,别人眼里她只有一个人。
“倘若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槐叔拍拍她的脑袋,如今她已经长得很大了。
张擦干了眼泪,说她愿意。
如此因果便是成立了。
之前那个老人给张看命,说是她八九岁的时候有一个劫难,挺过去一生平平安安,虽然不是非富即贵那种大福,但小富小贵的倒也幸福。
她家一直觉得是讨个吉祥话,便没放在心上。
每次去上坟的时候,张的表姐一定要带着她去那条路上走走。这时槐叔就坐在槐树下的大石头上,远远的看着她们。
“你还能看到那个男鬼?”
“不是男鬼是槐叔!”张认真的反驳。
她表姐认真琢磨着她的话,难道是槐树成精了?
张一直没有和她表姐说过她和槐叔之间所有的事,关于槐叔所有的消息她都闭口不言。
当初那个男人搬家时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张,她也只是隐在人群里远远的看着,当时传过一段时间的闹鬼的谣言。
表姐就算对这些灵异的充满兴趣,也没有拉着她一起胡闹,除了看看鬼片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她们每年的寒暑假都要去对方家里去玩,睡觉不老实的张掉到过地下好几次。
跟表姐在一起的时候,槐叔从来不出现。她摸摸自己撞到墙上的额头,有点想槐叔了。
后来她因为总是喝牛奶,本来胃弱的她的病来势汹汹。躺在医院里打着点滴,好几次在梦里她去了槐叔住的地方。
——将军府。
里面有服侍的人她却从没见过,气派的装修很有槐叔的风格。
“槐叔,如果我死了,能跟你住在一起吗?”
“当然。”槐叔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觉得他长得比电视上的明星好看多了。
很快她的病就好了起来,出院后又是要去上坟的日子,她和表姐听着歌走过岔路口。
“姐,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不会。”她表姐十分诚实的回答她。
张点点头,对着表姐露出一个笑容:“也好。”
正巧今年她妈妈带着孩子没来上坟,吃过午饭,她就跟着表姐跑东跑西,等分别时,表姐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她看到有个面相英俊的男人站在张的身后。
她想提醒她,却看到男人以保护的姿态环住张。
表姐抬头看了一眼别人,再扭头去看张,就看不到张身后的男人了。
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张跟母亲要了回家的钥匙,把钥匙放到门外的花丛下,然后牵着槐叔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上坟的那条路。
路上一开始他们只是沉默不语,后来就说起话来,碰到熟人问她干嘛,她就说自己去买吃的。也没人怀疑,毕竟没人能想到一个女孩子自己去那种地方。
这段路不长,张也没觉得心急,等到了槐树底下,她拉着槐叔的手,看到槐树上出现一个树洞,是黑雾凝成的,又有一缕黑雾缠着她的脚踝,像是在邀请。
四下无人。
她走在槐叔前,进入,然后永远的与外面的世界告别。
在外面的世界看来,她是失踪了,只是她的表姐听到了这个消息,首先想到的是记不记得的那个问题。
……死了。
报了警,找了几年也没找到,长大的弟弟渐渐夺走了父母对张的注意力。
又是一年上坟时,表姐经过岔路的槐树时隐约听到女孩的嬉笑声,等离得远了,她扭头去看,仿佛看到穿着古装的张靠在一身黑衣的男人怀里,高兴的对她笑。
就此,可以相忘。
这种风格我最擅长写了
啦啦啦啦啦啦(≧▽≦)
槐树成精也是我最爱的题材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的话,我觉得这个结局就挺好的
完全可以丢掉我BE大手的帽子!
嗯,大概。
如果再往下就不是HE了
幸好我刹住车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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