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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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何心水已经在醉红楼待了将近三个月了。这段期间，刘嬷嬷对她的监视放宽了不少。不过想也是，以何心水近期良好的表现来说，刘嬷嬷对她放松警惕也是应该的。她不哭又不闹，身体也比刚刚来到的时候养得有肉多了，整个人显得异常容光焕发。她的资质虽然不够优秀，但是好在学习态度非常良好。
刘嬷嬷和锦玉两人综合考量之后，已经不奢望何心水能够成为歌舞全才。以她何心水唱曲子时候的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对乐理一窍不通，她们最终让何心水以舞艺为主。毕竟她身材苗条，手脚灵活，确实是适合专精于舞蹈方面。
学习舞蹈对何心水来说确实不是难事。毕竟她学过武术，现在还在偷偷修习内功心法，身体轻盈灵活，就连精神状态也一天好似一天。至于，何心水现在那么乖巧，当然就是想麻痹刘嬷嬷对她的戒惕。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心水告诉自己一时的忍耐一定会找到个突破口，到时她一定会逃得无影无踪，然后当个女侠潇洒的过日子！
在醉红楼的一个月时间，何心水已基本摸清了整个醉红楼后院的构造。醉红楼分为前后两院，以一条走廊连接。后院共有三栋楼房以方形的形状排列，楼房后面则是高高的围墙把房子都包围起来。后院的房子跟前院的房子比起来都显得非常的简陋和朴素，当然这是梨子告诉何心水的。至于前院，据说房子都非常美观和奢华，但何心水未得有幸见识过，而且那里都是住着超受欢迎的醉红楼的当家姑娘们。
何心水现今所住的后院是刘嬷嬷新收妓院姑娘以及人气稍微有些落差的姑娘所住的地方。既然是新收的姑娘，那基本就是尚未经过调训和有陪客经验的姑娘。因此，在这后院里面经常会传来那些不听话姑娘的哭闹声，但是之后会传来更加凄惨的被打骂的声音。因此，何心水便学乖了，这哭闹于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过是多挨一顿打。有时间哭闹不如多花点心思琢磨着如何逃出这里。她把这周围的地形熟记于心，也就是等到有一天她的内功大成的时候可以顺利的潜逃出去。
何心水曾试过有一次不小心“迷路”走出后院，结果被驻守在后院四周的保卫乖乖的“请”了进来。何心水目测这些保卫具是武功高手，只怕以自己的力量尚不足以对抗。因此在修练内功的时候，何心水更加上心了！
何心水空闲下来的时候，总是状似无聊的在后院的院子里打转。久而久之，就连哪里有一块石头，有一棵树，何心水都了然于心。在院子里，何心水会看到很多赏心悦目的美女，清纯的，娇艳的，妩媚的，可爱的，应有尽有，这无疑是一副活生生的花祭——美人如花祭。每当这时候，何心水心里便会多安心了几分，现在自己这副易容过后的面孔在众多美女堆里，不过是朵极其不显眼的小野花。只怕刘嬷嬷拿她开刀的日子应该还差得远吧，何心水心中有些心存侥幸。
“桃花，练舞去了。你还呆呆的看着池子干嘛？”对面站着一位穿着粉衣明眸皓齿的少女。她叫百合，至于真实姓名何心水也不可得知，是何心水一同练舞时候认识的。据说她是被她哥哥还赌债而卖入青楼的，但是难得的是她还保持着如此开朗的心态。
“等等！”现在何心水和百合都成为了锦玉的伴舞。明天她们有份参与的舞蹈就会在醉红楼正式演出了，也算是她们正式出台前所做的训练吧。
“桃花，我好紧张，怎么办？”百合嘟着小嘴，美波盈盈，是个美人胚子呢。
“有什么紧张的，主角又不是我们。就算出点小差错，也不会有人注意的。那些客人都是来看锦玉姑娘的！”何心水不紧不慢的说道。
“可是我真的很紧张，我想好好表现一次，尽快脱离这里！”百合眼神炯炯的说道。
“笨蛋，离开这里就要去前院接客了！”何心水忍不住小小拍了她的额头一下。
“留在这里迟早还不是要接客，难道还可以出去吗？反正名声早也不好了，不如希望在醉红楼出人头地，将来的日子过的舒坦一点。”百合神情有些颓丧。
“如果可以出去呢？”何心水眼神湛湛的看着她，希望给她点信心。
“不可能的了……”百合呐呐的说道，即使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呢？
何心水早早就把自己打理好了。今日的她穿着和其他伴舞一样红色的舞衣，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头发也好好的梳理了一番，整体看起来也算得上清雅可人。锦玉是今日醉红楼的重点之一。兰膏坠发红玉春，燕钗拖颈抛盘云！平时就美貌绝伦的她，今天更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显得更加艳光四射！
“锦玉姑娘还真是国色天香，光艳逼人呐！”锦玉走进表演间的时候，何心水笑嘻嘻的对着锦玉说道。
“你这鬼丫头！”锦玉假装嗔怒似的瞪了何心水一眼，眼里却是荡漾着无限欢欣。
就在这时，百合也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何心水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也不由得一亮。今日的百合经过精心打扮一番之后，还真是颜如玉，气如兰，妍姿俏丽，玉骨冰肌，让人舍不得把眼神转移。但是，何心水看到锦玉注视百合的眼神的时候，心里暗叫声糟糕。
“百合，今日能上台表演想必非常开心吧。”锦玉的脸一沉，声音也明显带着不悦！
“是的，锦玉姐姐！百合很开心！”百合盈盈向着锦玉一施礼。
锦玉缓缓走到百合面前，看着她头上灼灼闪耀的珠花，半晌复又低柔的说道：“既如此，但也不要忘了自己的本份为好！”锦玉说话的同时，手已经摸上那珠花。锦玉用力一扯，珠花已被锦玉扯落在地，然后再用脚用力一踩，珠花瞬时四分五裂。
刚梳好的头发已被扯乱，百合委屈的抿着嘴巴，用力的抽气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何心水看情况不妙，马上走到锦玉身边打圆场：“锦玉姑娘，她还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放心，我重新帮她妆扮一下，不会再惹您不开心的。”
“哼！记住自己的本份就好！桃花，还是你会做人，你就重新帮她妆扮下吧。现在换人也来不及了！”说完，锦玉便款款的走掉了。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锦玉走后，百合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往下掉。盈盈如玉，更加惹人爱怜。
“珠花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遗物！”百合抽泣着说道。
何心水默不吭声的帮她把破碎的珠花捡起来，然后用手帕包好。
“既是遗物的话，就要好好珍藏！”何心水把珠花重新递回到她手里。
“为什么我不可以打扮漂亮点，她在嫉妒我比她年轻美貌！”百合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控诉道。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听了去，小心她以后都不要你伴舞！”何心水说话的同时一边帮她重新梳理着头发。
“以后我会出人头地的！”百合眼泪倒是不掉了，自己乖乖的把脸上的妆弄淡。
“嗯，以后你出人头地了，你才打扮漂亮点。功高盖主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杨修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他太张扬了才让曹操心生忌惮最终落得个被斩首的下场！所以你现在也要学会低调！”何心水拍拍她的脸蛋劝慰道。
“我知道了！”百合淡淡一笑。
表演间里面给锦玉伴舞的人都集齐了。锦玉从头到尾审视了一圈，最后终于觉得满意了。现在每个人的打扮都规规矩矩，也不会有人太突出抢眼。百合也学乖了，低垂着头一声不吭，锦玉也再没有责怪她。
“现在，你们跟着我去前院候着吧。看看这时辰表演也差不多快开始了！”说罢，锦玉拂了拂衣袖，摇曳生姿带着一大群伴舞的姑娘往醉红楼的前院走去。
姑娘们大多没有去过前院，此次前去多少带着些兴奋期待的心情。何心水当然也是兴奋的，她兴奋就是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一观醉红楼的全貌了。百合的表情倒是平静淡定了很多，何心水心想要是以前的她早就兴奋得不可开交了。想是在经历刚刚那件珠花事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开心吧。
不太长的走廊也有两个醉红楼的保卫守着，看来想要逃出这鬼地方确实不容易。何心水在心中默念。锦玉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醉红楼前院走去。醉红楼的前院不是和后院那样是组合的房子，仅仅只有一栋高阁建筑，红砖绿瓦，内部修葺的极为华美奢华。
走到里面靡靡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客似云来，衣香鬓影，莺歌燕舞 ，流光溢彩，让人目不暇给。锦玉咳了一声，让一众没见过世面的姑娘收回了迷离的情绪，跟着锦玉往表演的后台继续走去。
“你们一个两个给我提起精神，不要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待会给我好好表现，要是锦玉有幸得到四少的青睐，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锦玉虽然长相甜美娇俏，但此时这番话却中气十足，很有气魄。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何心水听到李浔然也会前来观看的时候，心里稍紧张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放下心来。自己这副样子，不要说是他，就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了，更何况现在她连声音都改变了！
“现在还紧张吗？”何心水轻拍了下一直紧绷着脸的百合。
百合摇了摇头，冷静的答道：“不紧张！”
“以前你不是很紧张的吗？现在上场倒不紧张了！”何心水打趣道。
“桃花，你说得对！客人注意到的又不是我，就算我出个小差错，也不会有什么的。这不是我的舞台，所以没什么好紧张的。”百合的话带着浓重的自嘲。
“放心！你这朵淡雅明媚的小百合会有人看上，天生丽质难自弃！”何心水笑笑道。
透过被风轻轻吹起的门帘往外面望去。一盛装女子正在抚琴弄乐。香脸半开娇旖旎，琴音渺渺上云霄。哀弦微妙，清气含芳，就连何心水也不由得听到有些陶醉了。这醉红楼的才艺双全的姑娘们搁现代的话个个都是偶像红星。半晌，一曲终了，外面响起热烈的掌声。何心水也不由自主的想要鼓掌叫好，但是幸亏百合适时的拉住了她的衣袖。何心水头冒了冒冷汗，发现站在一边的锦玉神情并不是太好，幸亏她也无暇注意到何心水的小动作！何心水怕自己再次失神，所以也失去欣赏其他节目的余兴。
醉红楼当家的那些姑娘不断的登台表演节目，使出浑身解数逗客人们开心。那些坐在看台上的客人也很卖力的鼓掌，吆喝。看中刚刚出场的其中比较喜欢的姑娘，客人便会要了去陪着他们喝酒，猜拳，甚至还包括晚上的“余兴节目”。当然，每个姑娘的价格也不尽相同。只要出得起把那姑娘包起那姑娘的价格，那位姑娘才会相应的应邀作陪！
下一个出场的就是锦玉所表演的节目。舞台上烟雾缭绕，众多曼妙的身姿隐在其中若隐若现。烟雾中渐渐现出一身穿白衣的女子。她香脸轻匀,黛眉巧画，步履轻盈，身姿袅袅！烟雾逐渐淡去，犹抱琵琶半遮脸的白玉似的脸终于完全显示在众人面前。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的掌声，男人们叫好声不断。
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她的舞还在不断继续。众多充当的背景的红衣少女也卖力的跟着舞动着，丰盈窈窕，衣袂翻飞，带来阵阵芳香袭人。身体跟着音乐，和着节拍不断的舞动着，少女们的粉颊上也不禁香汗点点，台下的男人们看得如痴似醉。最后一个动作，她翩然的身姿在场中间不断转圈，周围的少女则众星拱月的把她包围在中间。终于，动作停下了，她对着台下的客人回眸一笑，万种风情尽在不言中。当然，换来的是男人们经久不绝的掌声。
动作停下的一霎，何心水终于可以仔细观察一下台下的客人。远远的，她似乎感觉到有一个炙热的眼光望向自己。何心水不自觉的抬眼望去，那边贵宾看台上赫然坐着的就是李家四少，站在他后面就是他的护卫飞云。
黑亮的长发简单的用白带扎着，眉目如画，素齿朱唇，白璧无瑕的脸上泛着浅浅的潮红。他神情慵懒的坐在大红木椅上，手里托着晶莹酒杯，嘴角噙着丝淡淡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