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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相思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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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我素未谋面的御医来给我奉上汤药,我如常饮尽。第二天清晨便烧得浑身滚烫,一连病了许多天。
暮春易着风寒,起初我并未在意,就告诉御医不必通知父王。于是我每天要服食的药量便陡然多了起来,但风寒总不见好。时间一长我便心生排斥,舌尖仿佛都漫着苦味。
后来姜画来看我,监督我喝药。她笑得神秘,说是有惊喜。我自小被她捉弄惯了,自然不信她。她有点生气,将手中握着的一张小纸摊开。
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是顾长安。他只写了两个字,喝药。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我却不以为意。姜画见我真的将一碗苦药不皱眉头地一饮而尽,吃惊之余不忘戳着我的头调侃我,不过两个字,竟施了这样的蛊术。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心里的欢喜都写在脸上。
姜画笑意更深,一边用葱根纤指转着空药碗,一边慢悠悠地说道,我看你这害的是相思病,他也是御医,不如以后让他来配你的药方,我便不信你不喝。
她说的是顾长安,我欣然应允。
病榻上的日子不再无趣,等待服药成了我最甜蜜的煎熬。顾长安托送药的御医在药碗下压一张纸条,每天都会写不同的话给我。
“良药苦口。”
“忌吃生冷。”
“少走动。”
……诸如此类。
我看着他隽秀的字迹,每次小纸不过寥寥数字,却让我尤奉神邸。
我怕他见我病后倦容,每日不出闺阁也坚持精妆梳洗,穿鲜艳衣裳,至少衬得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病态。直到下次服药,他在小纸上写。
“樱施粉黛色,却未知暮春。”
我想我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