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吸血鬼又暖又好吃！》沙发上的懒人

5、第五章 样本

　　古城位于一区中心，所处之地原本并不是一个城，是由一区首富的枭家在距今百年前建立的一个豪华生态度假村发展而成的。

　　处在中心之心的是奢华到似人间天堂的美食之府、招揽了众多美食界精英的饕餮之巢--------暗夜之王。

　　有人曾形容暗夜之王的奢华程度，随便拿一张餐巾纸，那都是艺术品。

　　虽然有些夸张，但暗夜之王的美景与美味绝对不是什么高科技可复制而来的。

　　而暗夜之王另一个让人仰望的原因，就是，1区每一届的“精英”都是暗夜之王主厨出身，代表着一区美食文化最高的成就，与另外六区的“精英”并为新世界的精英代表，拥有联名支持和否决联合政、府新政策的权利。

　　当然除了稚童和智障，大家都清楚——七名“精英”是七区七大家族的门面，代表着各大家族的利益。

　　被流水名花环绕的贵宾室内，一桌佳肴已快被扫荡过半，你永远无法强求所有食客都有着配得上优雅环境的气质。

　　不时叮当作响的大动作，就看得出吃主的心急。

　　鲜美可口的食材，都是市面上很难弄到的极品，即使只是一片生菜，都是水份比例、口感色泽最佳的，更不用说那些有钱人也很难预定到的精品，入口醇香的Almas鱼子酱、难忘余味的顶级牛排，让食者献上灵魂都愿意。

　　香煎鹅肝的最后一点糖蜜被刮个干净，化人味蕾的黄油焗生蚝被一次戳起了两个，送入口中大快朵颐，将红酒杯垂直倒竖，喝尽最后一滴醇厚，大腹便便的森德瑞总督察满足的叹了口气，厚实的双下巴跟着抖了抖，刚想进攻下一道佳肴，贵宾室的大门被侍者从外推开，一个夹带着冷冽气息的高大男人走进门，远离饭桌落座，侍者自觉关门退走，把一室压迫感留给满嘴油亮的总督察。

　　森德瑞赶紧起身也没赶上给男人点烟，谄媚的笑已经递出去好久，“枭老板！真是好久不见！承蒙款待……”

　　“坐。”一个字，一句话，一个命令，森德瑞坐到了男人对面，远离餐桌，左右空荡，像是坐进了一个独立的……受审空间。

　　四周的空气有了实体般挤压着森德瑞的神经。枭勒吐出一口烟雾，“总督察先生最近生意是不是太红火，吃个饭的时间都这么赶。”

　　“哪里哪里，哪敢在枭老板面前提生意红火，这整个古城……不，整个1区谁的生意能跟您相提并论，都是小打小闹，嘿嘿。”森德瑞攥着雪白如丝的餐巾抹了抹额头的湿汗。

　　“生意再大也有不该碰的边界，山珍海味能裹腹但难填欲，吃多了小心消化不良。”枭勒的半张冷峻的脸庞笼在烟雾中，语气平静得瘆人。

　　“是，枭老板说的是，只是这暗夜之王的盛宴哪里是我这种俗人想吃就能吃上的，还不是枭老板大气心善，让我有福气能开开眼界。”森德瑞继续毫不掩饰的谄媚。

　　“谦虚了，要说海味，霍普斯曼家的私厨恐怕更胜一筹，更合总督察的口味吧。”烟蒂压扁在内嵌式的烟灰缸中，枭勒在桌面敲击两下，内嵌的烟灰缸瞬间闭合又开启，洁净如新，内壁泛着激光粉碎消杀过后的暗暗蓝光。

　　森德瑞呼吸控制不住地一滞，冷汗一层推一层，他咬了下舌根，正色不敢再多做谄媚，“您误会了，不不，是我贪心，是我被霍普斯曼家的二公……行二的道林蒙了心，6区近期一直闹灾，沿海生产力被毁了近40%，他带着难民来求爷爷告奶奶，想让我放宽一下古城进口的路，就想解一下燃眉之急，就算救不了全部灾区难民，也好挽回下他家的损失，这不，我这人心软，看不得老弱病残衣食温饱没着落，就……唉就私自决定帮一把，招了一批人解决工作，又……放宽了一些对6区进口的条件，枭老板，我真的只是想帮帮可怜人。”总督察皱着一张苦脸，油汗混合的脸颊跟眼眶一起汪着光。

　　“只是这样？”枭勒再问。

　　“……是我贪心，收了他几箱海货，枭老板，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只此一次，我再也不敢滥用私权，您就饶我这一次，饶我这一次！”森德瑞肥硕的身体不仅能膨胀，也能屈能折。

　　枭勒又点了一支烟，向森德瑞递了递考究的烟盒，森德瑞如蒙大赦地抽了一根，捧在手里。

　　“本应该用人不疑，但你得体量，生意难做，你开了先河，我手下这些人怎么养？大家都难，是不是？”枭勒的语气和蔼了，也更让人恐惧了。

　　“是，是我欠考虑，我这就把亏的税收给您补上，从今以后哪怕是一条小虾要进1区，也要给您送上半个虾肉。”森德瑞弯腰颔首，只是肥硕的腰围看不出什么曲度。

　　“闲谈而已不必这么认真，说正事吧。”

　　“是，是。”森德瑞颤巍巍拿起手边的箱子……

　　森德瑞离开暗夜之王时，夜已深，天空浓得像磨去了光泽的黑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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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枭勒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打量着无星无月的夜色。德鲁站在一旁不敢打扰，眼神扫过办公桌面上的箱子，十分厌恶，那位“正直得体”的警督又来送礼了。

　　“愁什么？”枭勒从窗上的倒影挪看眼，转过身想倒杯酒，却想到什么又放弃了。

　　“先生，您真的还要继续用这个森德瑞吗？他嘴里的话三分真七分假，狡猾能装，演孙子比谁都像。不可信。”

　　德鲁是个很有礼貌的年轻人，除了右侧脸颊的伤痕和略带冰冷质感的义眼，说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学老师也不为过，能让他恶语相向的人可不多，这个森德瑞总督察能排第一。

　　枭勒今晚格外沉冷，话锋一转，“这几天查到的信息，对一下。”

　　“是。”德鲁抬手轻点右眼眼角，一层荧光展现在半空中。

　　“弹道残留检验分析出了电磁弹的批号和生产地，是从7区走私来的，子弹装载者的微量DNA检验生成，联合DNA库中未发现匹配者，但进入古城的时间和道林.霍普斯曼时隔两月再次进入古城的时间相符；近几月来这位道林二公子做了不少买卖——交易货品包括难民劳动力、珍稀海产，差不多都过了森德瑞的手，一少部分海产被捐赠给了咱们古城内最大的福利院，捐赠者是一家小酒吧的老板，还有多种未检疫海产品和大量防控类海藻，这些的接头买家是唐氏美妆集团唐丰益的独子杰瑞.唐，另外根据线人报告这些走私品里恐怕……还包括一些小型变异生物，非活体，接头买家不祥……”德鲁皱着眉暂停了报告，他能清晰感觉到从枭勒身上散发的寒意。

　　枭勒手腕间本是正常肤色的地方浮现了一圈金属质感的圆环，圆环与皮肤融为一体，像密密贴了一层闪着寒光的银粉，看似柔软又透着诡秘的坚硬质感，这能隐能现的环有着比德鲁的义眼更加精密先进的功能，但使用者却总是将之置于冷宫，“森德瑞不仅能装孙子，也能在利益最大化和适时保命之间保持精准的平衡，取舍果断，那身蛇皮下不只有肥肉还有毒液。看看这个，这孙子知道纸包不住火，今天主动来交代几周前的一桩抢劫案里发现的疑点。”

　　德鲁接收到圆环的信息，被这份加密的实验报告惊得后颈一凉，“这是未知变异生物的血液报告！发现地点只聚离‘暗夜’几个街区！”

　　“这些人是疯了吗！难道他们这么快就忘了三年前第2区的教训！因为一个变态的变态嗜好，美女蛇变异体的病毒造成了跨区数千人的感染和数百人的死亡！”德鲁犹记得跟随先生去支援第2区时所见到的病区惨状。

　　枭勒嘴角罕见地挂上了一道微笑，冷峻的目光深处有着可怕的执着，德鲁的愤怒是可视化的外放，可枭勒习惯把心中灼烧的怒火压实埋深，他打开放在桌面上的实验冷藏箱，将密封多层看不清内里的血液样本小心取出，缓慢举起，灼灼目光钉在上面。“血液样本我会亲自再测，确分危险等级，你给老徐通个信儿，让军部做好准备，森德瑞手下废物居多，到时搜捕工作恐怕需要他出马。”

　　提到军部，德鲁皱眉，“先生，我们也可以……”

　　“不，你负责把抢劫案有关的所有细节调查清楚。”

　　“是。”

　　“还有，叫人去探一探这家福利院。”

　　“流星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