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神伤

38、第三十八章

　　【不要问我理由，我只是遵循着心中那只咆哮着、怒吼着的野兽，它让我进，我就进，他让我停，我就停。】 ——伊尔温斯
　　穿越时空的隧道，漫长，无趣，那是伊纳恩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紧紧拉着自己手的那一片温热。
　　再次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耶路撒冷的时空传送阵。
　　白色长袍上的紫色纹理飘动，伊纳恩慢慢地抬起了头，那是教皇卡维，脸上还有久病未愈的疲态和苍白。
　　“卡维陛下。”路易斯迅速起身行礼。
　　伊纳恩还是觉得有些晕眩，皱着眉起身。
　　“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比较习惯叫你纳伊。”卡维微笑着扶起伊纳恩，说道。
　　“唔...没关系...卡维...陛下...”伊纳恩（以下均称伊纳恩为纳伊，以示区别。）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
　　等到纳伊的晕眩消失以后，他才发现原来教皇厅的高层全都在这里。
　　“纳伊！地球有趣吗？”诺艾尔像以前一样重重地拍了一下纳伊的背，语气里难掩欣喜。
　　“诺艾尔！你再这样担心嫁不出去！”
　　纳伊生气地看着诺艾尔，但是表情却带着笑意。就算自己以新的身份回来，还是有一些人记得自己，并且丝毫没有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突然间，纳伊定定的看向诺艾尔背后，那是一棵巨大的古树。
　　“孕育之树......”纳伊记起了这个曾出现在他梦里的名字，虽然具体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这个名字却分外熟悉。
　　纳伊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浑浑噩噩地走向了那棵大树，诺艾尔刚想和他说话却被卡维拦住了。
　　纳伊慢慢地往前走，直到触摸到那棵大树粗糙的树皮。
　　“你好，我叫伊纳恩。”
　　“我叫伊尔温斯。”
　　“伊纳恩，你听着，如果想要个避风港，我的怀里随时有你的位置。”
　　“伊尔温斯，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发誓。”
　　......
　　两个人，从孩童到少年，再到青年，从相爱到形同陌路，在这棵古树下，他们曾经许下对彼此的誓言，他们曾经争执过，他们在这里相遇，又在这里分别......
　　那不是记忆，可能只是两人深埋在这里的感情，一缕一缕是零星的感动。
　　纳伊收回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七贤会议室，所有人正襟危坐。
　　“我们前几天收到了一件东西，”卡维将一个玻璃器皿放在会议桌上，顿了顿说道，“他送来的是父亲的......眼球和他的教皇长袍。”
　　纳伊皱了皱眉，拿过了那个玻璃器皿，里面放着的东西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沾满了血污的布料已经碎得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了，旁边放着一颗眼珠，布满了血丝的神经，最令人胆寒的是那浅蓝色的瞳孔，呆滞无神。
　　纳伊强忍住想吐的欲、望，迅速地合上了盖子，说道，“前几天教皇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经过的地方有血迹，但是...保安说是野狗的，所以我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
　　“因为我们并没有伊纳恩陛下的信号，所以......无法追踪。”桑罗摆弄着自己的机器，推推眼镜说道。
　　“血誓城那里应该有吧。”纳伊说道。
　　“我们已经联系到了血誓城，”温德推了推眼镜，似乎对和异教徒合作有些不满，他说道，“而且奇怪的是，接到我们的邀请，他们表示立刻会派人过来。”
　　“陷阱？”特瑞尔皱着眉，问道。
　　“我认为不是，我执意要寻求血誓城的帮助，是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收到了一份邮件，”卡维将自己的通讯手表连接到会议室上方的巨型光屏上，说道，“是伊纳恩陛下寄给我的。”
　　光屏上播放起了那段视频，结束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一开始觉得可能是陷阱，但是...收到...那些东西后，我觉得这应该是真的。”卡维声音还算平静，但是仍旧可以听得出有一丝担忧和慌乱。
　　“是真的，”纳伊认真的观察着视频中的背景房间，点了点头，语气十分确定，“这个视频的拍摄地点是我在地球上居住的地方，时间也准确。”
　　“但是，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个问题，”水之王安倍森突然说道，“为什么伊纳恩陛下会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事？”
　　“这很好解释，”卡维看着安倍森说道，“就和你可以通过自己精神之海看到未来一样，父亲的其中一个能力是预言。”
　　“陛下的能力到底有哪些至今为止都没有人知道，预言...不过是其中一种。”桑罗推推眼镜，插了一句。
　　“所以说...陛下既然知道未来，为什么还会被...别人抓走？”安倍森皱着眉，疑惑的问道。
　　会议室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因为有一些东西，因为时空法则无法被改变。”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红发的英俊男人慢慢地走了进来，说道。
　　“你...你是？”所有人立刻戒备了起来，卡维皱着眉问了一句。
　　“我叫伊尔温斯，是现在血誓城的代理血皇，”伊尔温斯不以为意地坐在一个座椅上，然后用一种鄙视的语气说道，“不是我说啊，大战在即，耶路撒冷皇城的防备未免也太差了。”
　　“你！！”格雷尔刚要起身发飙，就被坐在一边的安倍森拦下了。没办法...皇城防御是格雷尔在负责。
　　“伊尔温斯...是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吗？”卡维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想了想后问道。
　　“准确一点说，卡维，我是你的父亲。”伊尔温斯邪邪一笑，与那张扬的红发相得益彰。
　　“......”卡维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在伊尔温斯走进来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一种血缘的羁绊，而那头红发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发色，自己的发色就是偏红色系的红棕色。然而...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其中一位父亲，是异教徒。
　　“我来是因为伊纳恩曾近告诫过我，因为我们的错误，耶路撒冷和血誓城会面对一个十分强大的敌人，如果有一天在哪里都找不到他的话，就意味着大战在即。”伊尔温斯像是看出了卡维的心里斗争一样，停顿许久后才笑得颇具王者风范，然后慢慢开口到。
　　“那个敌人...指的是我的另一位父亲吗？”卡维闭了闭眼睛，问道。
　　伊尔温斯突然沉默了下来。
　　“什么？可是...陛下的另一位父亲难道不是...伊纳恩陛下吗？”思梵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
　　“并不是。”伊尔温斯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而是沉默着。
　　“那到底是......”
　　“卡维陛下的父亲...是不是伊舒莱？”纳伊想了想，突然开口说道，然后有些担忧地看了卡维一眼。
　　卡维的神情透露着震惊，在伊尔温斯点头之后变得有些茫然。纳伊则是肯定了自己猜测，那一次梦境之后，他总觉得...伊舒莱比卡维年长...
　　“什么？！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惊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的，”伊尔温斯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卡维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我和伊纳恩曾想过要把刚出生的卡维杀死，但是......”
　　“为什么？”纳伊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不管怎么说，卡维身上流淌着的确实是伊纳恩和伊尔温斯的血液，就这么把一个刚出生不久孩子杀死......
　　“罪恶之子，伊纳恩的母星是这么称呼□□所出生的孩子的，”伊尔温斯看着卡维，眼神中竟然带着歉疚和怜悯，他顿了顿，说道，“当然，兄弟之间不算，但是如果是父子、母子之类的跨代关系所出生的孩子，那就是罪恶之子。”
　　“也就是说...伊舒莱是你和伊纳恩陛下的孩子，然后你又和伊舒莱有了...卡维陛下吗？”思梵和伊纳恩来自同一个星球，自然很了解这一称呼，因此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会议室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伊尔温斯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皱着眉紧紧闭着眼睛，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没有这么简单，”伊尔温斯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悔恨和愤怒，像一头被压抑着的豹子，“罪恶之子的力量很强大，为了不让我的孩子死去，我和伊舒莱商量将这种不详的力量转移，我们将力量封印在一个木匣子里，但是哪个盒子都支撑不了卡维所有的力量，哪怕是受到过当时星际霸主精神力加持的盒子......”
　　“伊舒莱的野心太大，他将剩余的力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向伊纳恩宣战。”

作者有话说

　　和真相有关的部分就是写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