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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程家那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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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慕之就醒了,动一动身子痛得死去活来,她转过脸去看了看身边正熟睡的男人,恨恨地咬了咬牙,对着他挥了挥拳头,这才开始穿衣准备起床,程老太太昨晚就派人来传过话,让他们不必拘礼早上不用去请安,可新婚第一天慕之哪敢懈怠,瞧着昨日婚礼的派头,可见老太太是个极其讲究规矩的,疼小辈是一回事守规矩又是另一回事,慕之心里拎的清楚。
菊韵听到动静站在门口喊了声,“二夫人。”
慕之应了声,菊韵和梅香才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慕之实在是累,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式的,最后还是菊韵扶着她下了床,两个小丫头都是未经人事的,看着慕之满身的青紫半天也不敢抬头,脸红得像苹果似的,反倒是她自己显得镇定了很多。
“少奶奶,您脖子上,脖子上。。。”
梅香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地话,慕之这才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瞬间感觉自己再也抬不起头了,她今天穿一件浅紫色立领旗袍,上面绣着雅致的梅花,本应该显得典雅大方可却生生被脖子上那几块暧昧的痕迹给破坏了,最后只能掩耳盗铃似的围了一条丝巾,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伦不类,要是堂姐在这肯定又要皱着眉头骂她不讲究了,想到这里慕之的目光再次转向里屋。
哼!他倒是睡得好!
可梅香菊韵倒是真真嘴甜,一个劲的夸她,就差把她捧为天上的仙女了!
果然,等她到了前厅老太太已经坐在那里和几位太太聊天了,看到她来,老太太嘴上说着她太过于拘礼,可实则那笑容一直达到眼底,看她的眼神也越发亲切,慕之暗地里松了口气,看来今天的早起还是有价值的。
慕之恭恭敬敬地给老太太敬了茶,低眉顺眼地坐在了最下手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一直觉得那几位太太的目光好像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脖子,嘴角挂着了然的笑,害得慕之紧张到差点摔倒。
老太太看着慕之温和地笑了笑,“姚家的女儿果真个个标志的很,教养也是极好的,老二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好事,唯独娶的这个媳妇最让我满意。”
众人都笑了起来,坐在老太太右手边的贵太太适时地搭腔,“可不是嘛,我瞧着慕之哪里哪里都好,上次看戏巧遇了慕之的堂姐姚欣然,那也是个极标志的美人,言行谈吐也是极好的,奕城也是个有福气的。”
众人纷纷应和。
慕之低头饮了口茶,心里还在想着姚欣然的道貌岸然,只能为蒋奕城抹一把冷汗。
她暗地里不动声色地打量几位太太,程老太太有三个女儿却只有一个儿子程兴国,程将军娶过四房太太,程谨言是正妻所生,几年前因病去世,遂抬举了二房,程大少爷程慎行就是她所出,不过听说程慎行这个人不思进取性格又软弱,六年前与城南富商孙家的女儿成了亲被妻子管得死死的没什么大的作为,所以程家最有地位最得人心的还是身为二少爷的程谨言。
慕之依着穿着打扮猜测刚刚说话的应该是被抬举的二太太。
她半晌没有说话老太太以为她是谦虚害羞,对比着老大的媳妇心里更是满意的不得了,轻轻咳了一声。
“菊韵,二少爷呢?二少奶奶起得这样早他倒是会躲清闲!”
菊韵低着头看向慕之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话。
慕之笑着道,“奶奶不要怪他,怕是昨晚喝的多了,今天自然要多睡一会,哪像我成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老太太看着慕之眼底涂了粉也遮不住的青色,嘴角的笑越扩越大,又问了她几句话便放她回去休息,慕之羞得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只因为临走之时老太太让孙婆婆给她带了一盅补药,于是顶着众位太太暧昧的眼神,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挺着笔直僵硬的背大方地退了出去。
程谨言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记忆中好像从西北开始打仗他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战争结束后也是夜夜失眠,这一觉倒真是酣畅淋漓,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昨晚的记忆慢慢地复苏,好笑,他竟然做了一个春梦。
可没道理一个梦竟这样真实,瞧了瞧四周张灯结彩的喜庆红色,程谨言微微愣住,昨晚是他大喜的日子,而那个熟悉的身影莫非就是她新婚的妻子,姚慕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身影那样熟悉,那声音又那样好听,怎么不可能是那个在阳台上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被大红色床单上那块不甚明显的痕迹给吓得愣了愣,若说刚刚都是猜测,那现在无疑成了事实,该死,昨晚的记忆扑面而来,那些让人心神摇荡的微微呻吟,那些销魂蚀骨的抵死缠绵,还有那双小手软得像块玉似的一直抓着他的后背像是在挠痒痒,遭了,她后来好像是哭了,真是让人头疼,脾气那么不好的小丫头若是生气起来怕真是不好哄!
程谨言叹了口气,为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桌子旁慢慢地喝着,就在这时,一个小丫头端着托盘推门而入,看到他微微行了个礼,走了进来。
这小丫头好像叫梅香,是她的陪嫁丫头。
“夫人说您现在也该醒了,果然是让她猜中了。”梅香笑着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他手边,“夫人吩咐的,二少爷醒来可能会头痛,她亲手煮了醒酒汤,嘱咐您一定要喝下。”
程谨言眯了眯眼,将本来想要推拒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乖乖地端起汤碗一饮而尽,果然如他所想,真是难喝,莫不是带着报复的意味?
他轻轻咳了一声,不甚在意地问,“她人呢?”
梅香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疑惑地答,“谁?二少奶奶吗?她一大早给老太太请了安,现在在花园里呢!”
程谨言挥了挥手,示意梅香先出去。
昨晚被他那样折腾,今早竟还起来去给奶奶请安?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绪,似乎是愧疚又似乎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