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复相思》纤尘霓烟

10、第九章

　　日子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夏芷变得似乎会不经意地避免和他对视，慕凡自然发现了，曾厚着脸皮问：“你最近看起来有些不太对，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阿芷。”
　　最后，换来一句：“那是你眼疾又犯了。小心又瞎了。”
　　这天，他们在路上遇到了许多逃难的人。
　　“这位大娘……”没等夏芷说完，便被打断。
　　对方一脸没好气地说：“乱叫什么呢！我有那么老么？”还欲说什么，慕凡挡在夏芷身前，做了个揖。
　　“这位姐姐，你们这么神色匆匆，可是发生了什么？”
　　“还是这位公子明白事理~~”任哪位满脸褶子的大娘被一位翩翩公子称作姐姐都会笑成一朵花吧，“前方的村子闹瘟疫，邻近的几个村子，也被疏散了。这位公子就不要再往前了，绕道吧。不多说了，我先走了。”说完，又急匆匆地赶路去了。
　　一回头，发现夏芷定定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不要脸。”说完继续朝前走，慕凡没有阻止她，因为知道阻止她也是没用的，况且她是个大夫。
　　又走了不远的路，果然看到一群官兵把守着四周，见他们走过来，马上有人上前劝阻：“公子姑娘请留步，此处禁止通行，请绕行。”
　　“这位小哥，我们是大夫，听说了这里疫情，特地过来的，烦请通报一声。”开口的自然是慕凡，要是夏芷，可能就六个字“让开，我是大夫”。
　　那士兵一听，忙抱拳行了个礼：“如此，还请稍等。”
　　“怎么了？”不远处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夏芷看见来人有一丝惊讶，那人正是之前接她的车夫。
　　“军师，这位公子和这位姑娘自称是大夫，说要进入疫区。”士兵解释道。
　　“原来是慕……”
　　“李军师，看到慕凡是否很惊讶？”慕凡笑了笑，做了个揖。
　　李军师一愣，笑道：“的确惊讶，此处不安全，慕公子还是尽早离开吧。至于夏大夫，在下这就收下这及时雨了。”
　　“诶，李军师这便不对了，难不成看不起慕凡？”
　　李军师苦笑：“怎敢，不过……”
　　“无妨，阿芷自会保证我的安全的。”侧过头，“对吧，阿芷？”
　　“看你的造化吧。”夏芷径直朝里面走去。
　　“真是狠心啊，等等我。”
　　李军师无奈，也跟了上去。

　　看到李军师那一刹，夏芷便猜萧墨或许也在这里。看到萧墨时，夏芷终是开口：“你不是去边关了？”
　　萧墨看见夏芷格外高兴，但看到尾随而来的慕凡时便笑不出来了，“这里就是邻近边塞的小镇，再往前几十里路，便是关口了。怎么会这样问？”
　　沉默良久，夏芷回头问慕凡：“我们这几日不是朝东走的？”
　　慕凡有些惊讶：“我可是一直跟着阿芷你朝西走的啊。”
　　然后，夏芷便掀开帘子：“我去看看疫情。”耳廓泛起淡淡的红。
　　帐里只剩萧墨慕凡二人。
　　“疫情如何？”慕凡难得正经的样子。
　　“发现得早，还未扩散，只是尚未找到医治之法。”萧墨微微叹气，“希望阿芷能尽快找到医治之法。”
　　“是天灾还是人祸？”
　　“呵，”萧墨冷笑，终是有了征战多年，血染铠甲的将军的样子，“天灾也便罢了，若是人祸，那我萧墨定叫他们加倍奉还！”
　　慕凡笑而不语，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
　　忽然，萧墨笑了起来，见慕凡疑惑的样子，道：“看来阿芷分不清方向的毛病这些还是没变。”
　　“她是路痴？”慕凡有些哭笑不得，“我居然跟一个路痴走了那么久。”
　　“从小便是这样，哪怕忘记了，一些毛病还是在啊。”萧墨感叹，带着一丝愁惘。
　　“还真是可爱得紧，”话锋一转，“公越，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究竟是谁？”
　　“那你呢？隐藏身份接近她又有什么目的？”萧墨反问。
　　“不说也罢。”慕凡显然也不想聊这个话题，转身便要离开。
　　只听见萧墨在身后说：“我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若是伤了阿芷，哪怕是你我照样不会手软。”
　　慕凡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目的么……

　　出了帐篷，却不见夏芷，问过士兵后才知道她与李军师到瘟疫爆发的村子去了。想要跟过去，那士兵却说：“夏大夫叫小人转告公子，在这儿等她回来。”
　　“她的原话，是不是‘叫那家伙不要跟来碍手碍脚’？”
　　士兵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慕凡了然，拍拍士兵的肩膀：“多谢小哥了。”
　　士兵一脸敬佩地看着慕凡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这位慕公子也真是奇了，居然一字不差。
　　夏芷随李军师来到疫情爆发的村子——鸳鸯村。刚靠近尸体腐烂的恶臭便迎面扑来，就算是随行的士兵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夏芷从药箱里翻出一个檀木盒子：“这是避秽丸，烦请军师分发给大家，每人一粒，这有一定的预防效果。”
　　李军师接过，同行的士兵每人拿了一个，纷纷吞了下去。
　　“谁让你们吃的，”夏芷一愣，开口道，“带在身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