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举世瞩目的第29届奥运会在中国北京举办,全世界对中国刮目相看。也是这一年,晴欢做了一件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大为吃惊的一件事。 晴欢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其实她身边的家人和朋友都知道她一直爱慕大她三级的学长,杜浩。对于晴欢那么认真的学习大家都明白她只是想跟杜浩一样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本校的高中部,他们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晴欢高中的去向,甚至是那时候晴欢自己。 但是,她却独独选择了某高校附中。 家里人尊重她的选择,更何况考上那种大学的附中也是家里的骄傲,大家高兴都还来不及。只是有两个人,终于在她的世界里,渐行渐远…… 暑假她回了一趟意大利,住在威尼斯的小房子,和爷爷一起。爷爷退休后就一直在威尼斯这边生活,对威尼斯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这次也算是晴欢陪爷爷来度度假,让老人放松放松心情。 晴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已经快要及腰了,虽不倾国倾城,但也有几分韵味。她想不起儿时的自己长的是什么样,前几天刚到威尼斯的时候碰到了不少跟爷爷关系交好的朋友,他们总会说几句,“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这丫头都长这么水灵了。”她是从那里判断出她小时候一定长的很丑很呆。可是就算人长水灵了又能怎么样呢,不喜欢你的人不管你外貌变了还是性格变了,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晴欢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小欢啊,好了没啊,别让人家等急了!”舒爷爷在客厅催促。 “来了来了……” 舒爷爷说今天带她去他的一个老战友家里玩,刚好他们家也在这边度假。晴欢兴致不大,只当是陪爷爷去玩。 他们是坐船去的。威尼斯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水上城市,没有汽车,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船。 舒爷爷老战友家是一个别墅,还带着一个小型的后花园,晴欢一去就爱上了这里。杜爷爷人很慈祥,就是腿有点不方便,随身携带者拐杖。杜爷爷跟舒爷爷叙旧,看到晴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想必是无聊但是不在自己家又约束,于是提议道:“小欢啊,你要是不介意就去后花园玩玩吧!” 晴欢早就想去看看后花园,她从小就爱弄些花花草草,小时候受到委屈没人可以倾述的时候她总会对着家里的盆栽说话,所以现在一看到花草就像看到了知己一样。 后花园不是很大,林林总总的种了不少花草。 咦? 好像有读书的声音。 她试探地往里走了走,在一小片碧绿的草坪上,放着一张白色的镂空铁皮圆桌,两张相配的白色镂空铁皮椅,一个男孩就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拿着书在朗读。 When to the sessions of sweet silent thought I summon up remembrance of things past, I sigh the lack of many a thing I sought, And with old woes new wail my dear time's waste: Then can I drown an eye, unused to flow, For precious friends hid in death's dateless night, And weep afresh love's long since cancelled woe, And moan the expense of many a vanished sight: Then can I grieve at grievances foregone, And heavily from woe to woe tell o'er The sad account of fore-bemoaned moan, Which I new pay as if not paid before. But if the while I think on thee, dear friend, All losses are restor'd and sorrows end. 是那种非常纯正的英式英语,语调软软的,像在吃棉花糖一样。晴欢意大利语虽然说的有模有样,但是英语就有些牵强了,只记得这里面有一句应该是这么翻译的——我不禁为命中许多缺陷叹息,带着旧恨,重新哭蹉跎的时光。 “真好听。”她由衷地赞美道。 椅子上的男孩却不理会她,把桌子上的书收拾收拾就要离开。 晴欢早就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不理不睬,也不生气,站在那一动不动。男孩终于有些不忍,身子侧了侧,说道:“是莎士比亚的sonnet,意大利语叫它sonetto。” 晴欢笑了笑,自知自己跟人家不熟,也不好再打扰,转身就往回走。 没想到身后的男孩却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晴欢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