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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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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宝到这个奇怪的悬在空中的地方已经四天了。
这个地方名曰‘云端’,不是因为这里处于人间的最高点,而是师傅他老人家手指一掐,突然高呼:“哎呀!观世音菩萨说,只有‘云端’这么高雅的名字才符合老夫的特有气质。真是妙哉妙哉!”于是乎,‘云端’就成了这绿山绿水,朦胧仙境般的深山的美名,倒也合情合理。师傅一袭白衣独自站在独木桥上,负着手,头微微向上昂着,被人瞧见准会以为这是一位从仙境里走出来的神仙道长,而实则这位‘神仙道长’却是个生性闲散若野鹤、放荡不羁的长者。他常年在外行走,留下他的两个尚小的弟子守在‘云端’,半点不担心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冷血,可偏偏他的两个徒儿都非常喜欢他。师傅有个怪癖,他一次只收两个弟子,而这两个弟子注定是未来的天子与天后。花列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是师傅亲选的唯一继承人。据说当年四皇子一出生,师傅的信鸽便飞到了皇宫,信纸上写着“五年今日,送至山来。”于是便有了这师徒三人的故事。鱼宝很好奇,不是说一次只收两个弟子吗,这次怎么会收她啊。不过她可不敢问,万一师傅他老人家只是突然忘记他那个特殊癖好了呢,被她这么一提起,又重新想起来了,倒霉的可是她啊。
“鱼宝,鱼宝。”鱼宝正坐在门前发愣,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她。循声望去,只见小师姐藏在一块大岩石下面只露出个脑袋,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声音很小的喊她,好像怕被别人瞧见了。
“小师姐,你和大师兄在玩躲猫猫吗?”鱼宝好奇的走过去,小师姐好像很喜欢她了,她也好喜欢她,因为只有她愿意陪她玩。小师姐带着她一起扎马步,一起爬山,一起练剑,一起泅水,虽然她总是站一会就倒了,爬一会就趴下了,练一会就手抽筋了,总是把小师姐气得眼睛鼻子都冒烟,急的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不过她觉得小师姐生气的时候好好玩啊。不过小师姐也夸过她呢,就是练习泅水的时候,小师姐把她往小溪里一推,她就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好不快活。当时啊,小师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说:“好,好厉害。”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泅水的,只是觉得在水里好自由,好开心。
“没有,谁要跟他玩啊。”月儿左右看了看,好像怕有人路过,拉下站着的鱼宝,让她和自己一样蹲在地上。
“你看。”月儿伸出右手,手里多出了一块煎饼,还在冒着热气。鱼宝睁大了眼睛,她四天都没有吃东西,每次看见师傅和小师姐大师兄吃,她就好想尝尝啊,她不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但是,看着好好吃的样子啊。可是,师傅竟然不给她吃,还命令小师姐和大师兄不准偷偷给她食物。鱼宝觉得好伤心,师傅不爱她,师傅不爱她啊。呜,幸亏她有小师姐。
“小师姐,你好好啊。”鱼宝接过煎饼,扁平的,黄颜色的,看着都想流口水啊。
“吃就吃,废话少说。”月儿实在是不习惯别人这么直白的夸她。
鱼宝咬了一大口,好香啊,她开始狼吞虎咽,一下子就吃完这个小小的煎饼了。
月儿看着鱼宝那可伶的样子,心里真是怨死师傅了,怎么可以欺负小孩子呢,鱼宝这么小,正在长身体,怎么能不吃饭呢。
鱼宝吃完了,抬起头,一脸的不满足,她还想吃多点,再多点。
“鱼宝,现在没有了,等晚饭后师姐再去给你‘偷’点回来,你,你再忍忍啊。”月儿都不敢看鱼宝那可伶的小眼神了。鱼宝真是太可伶了,她晚上一定多偷点来。
“月儿……”师傅那‘销魂’的声音从远方空谷里传来,吓得两个小姑娘一跳。
“鱼宝,你先去玩,师姐去去就来。”说完不等鱼宝反应就飞的不见了。
鱼宝开心的往门口走去,却感觉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好想睡觉啊。
“喂,喂,色女!你怎么了?”鱼宝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她,可是她好累啊,头好痛,她要睡觉,要睡觉。
“喂!醒醒啊,鱼宝!”花列刚从清幽谷打坐回来,竟看见鱼宝站在门口摇摇晃晃,本以为她在胡闹,没想到她就直接往地下倒了,幸亏他动作快,否则肯定摔疼她,哼。可是,他探了探鱼宝的鼻息,发现竟然没有气息了,吓得他双腿都在发抖。若不是这几年跟着师傅修身养性习武健体,恐怕他吓得一把就把鱼宝丢在地上自己跑了。
“师傅!师傅!”他大声的呼唤师傅,可是师傅根本听不见,他真是后悔自己没有好好跟师傅学习心法,可以隔空传话。没办法,只有流点血了。他取出剑,往无名指上一划,一滴鲜血流出。他心中默念:以我之血,传我之声。血迅速的飞了出去。他呼出一口气,希望这行得通,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咒语。感觉心跳到嗓子眼了。
看着面色红润却没有气息的鱼宝,感觉好害怕,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
“鱼宝,你好好睡吧,明日你就会醒来的……”有一个苍老的女声从心底传来。鱼宝感觉好熟悉好熟悉,可是又好遥远好遥远。嗯,好。鱼宝在心里回答着。
“谁给她吃东西了?!”南山子难得的脾气大发。
“我……”月儿大哭着颤抖着声音说。她不是怕师傅,不是怕挨骂,她是怕鱼宝被她害死了,她不要鱼宝死。
“去思过崖站一天。”南山子深吐出一口气,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是。”月儿从鱼宝身上爬起来,哭着转过身。她错了,她该罚,不,她该死。
“师傅,您能救鱼宝是吗?”月儿停住脚步,低着头问。
“嗯。”南山子也不抬头,只轻轻的应了一声,低下身子抱起鱼宝,朝屋里走
听完师傅的话,月儿总算是心里好受一些了,可心情还是很差,多希望鱼宝立刻就醒来啊。
花列看看师傅,又看看月儿,‘哇’的一声竟然哭了起来。南山子就要跨过门栏的左脚顿住了,月儿也疑惑的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个莫名其妙的师兄。
“花列,你也去。”师傅停住脚淡淡的抛下一句。
“是!”花列倏的止住眼泪,他求之不得呢。
“你怎么不哭了?”月儿与他并肩走着,好奇的问正神情自若的走着的花列。这什么人啊,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有哭吗?”花列笑着反问一句。父皇说过,女人是拿来保护的,你有能力就护她周全,没能力至少不要让她一个人面临苦难。所以啊,他要跟她未来的娘子一块面对惩罚。
“你!”月儿气冲冲的加快了脚步。她未来的相公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诚实的孩子,真是倒霉。
“喂,等等我啊!”花列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