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到底给不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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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长达一个月的失联。
沈泽缺席了第二天MV的拍摄和原本就安排好的杂志专访。而不管是沈陆还是经纪人梁姐都无法拨通沈泽的电话。一直到两天前，沈陆给沈泽发去邮件告诉他，他的咖啡馆要开业了，请他不管多忙都一定要来。
向来霸道专横的沈陆居然用了“请”这个字眼，沈泽想当做没看到也是没办法了。他收拾了下行李，然后终于打开关了一个月的手机，不出所料手机一下子被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塞满，他知道大多数都是沈陆的，这个家伙总有这样的毅力。
他回了个电话回去，还没响一声就被接通了，那头是熟悉了二十几年的声音：“活了？”
沈泽没去理沈陆的揶揄：“我后天的飞机回来，等下订好票给你发航班号。”
“飞机票我已经给你订好了。”沈陆似乎是在忙，一直有纸张摩挲的沙沙声，“今天下午的飞机，明天你那部分缺席的MV要补拍下，还有杂志专访的事情你也要抽空补录。”
沈泽一边玩着被单的一角，一边安静的听着沈陆的安排。看吧，他总是替他安排好了关于他的一切：“我就是后天回去，航班我也会自己订，沈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再见。”
沈泽说完不等沈陆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他们这个组合原来就定在明年一月初宣布解散的，这张专辑也是他们的告别之作。S.S从出道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沈陆原本进娱乐圈就是为了他，却没想到混得比他还成功但沈陆的心思终究不再这个上面，而他自己虽然依旧对唱歌热爱如初可进入了倦怠期，沈泽把被单蒙住自己的头，他是有多久没出自己写的作品了。娱乐圈每分每秒都有着风云变化，也许下一秒就有一个新的组合分掉他们的粉丝、分掉他们的地位、分掉他们的成就。
所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让S.S停留在最巅峰的时刻。这样也许能成为一代人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记。不是有句话么，有遗憾的才是最美的。
赶回去的那天，洛杉矶大雨，很多航班都延误了。沈泽的那班机自然没能幸免于难。而沈陆没有来机场接他，是他没料到的，仔细想了一阵才想起来，早上在电话里他似乎嘴硬的说了一句：“沈陆，你如果实在忙就没必要过来接我了，好歹我混C市这么多年了，回家的路哪里认不得。”
真是逞一时之能。沈泽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嘴贱，却意识到沈陆似乎终于开始和他较劲了。从小到大，虽然说沈陆过于霸道，但只要是他沈泽要的，沈陆不说二话也会给，要是碰上一些原则性的问题沈陆也鲜有不妥协的时候。但除了接送这种事。沈陆比他沈泽大三个月，上学却比他早了一年，沈陆的爹妈要是忙起来并不会比他爸妈要少，都是早出晚归。自然接送他的这事是注定落到沈陆头上，而这一坚持就一直到了高中。沈泽中间有试过小小的反抗，却被沈陆无情的驳回，而理由是：“这已经是我的习惯了，就像我每天要吃三餐饭，你每天睡前要听半小时的钢琴曲。你不能让我改变更不能剥夺。”于是他妥协了。那么甜蜜的理由，沈泽他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拒绝。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儿，沈泽戴着棒球帽，口罩也没敢摘下，顺口就报了咖啡馆所在的那条街。沈泽知道沈陆是真的生气，他自己没来接，也没告诉梁姐派人来接。就这么让他这么一个明星冒着随时随地会被人认出来的风险在机场外面打出租车，沈泽看着沈陆刚发来的短信“飞机到了吗？”，忍不住骂了一句：“我去你大爷！”
沈泽对着沈陆的那条短信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回复。
沈陆，如果你那么不在乎，真有本事的话就别发这些个劳什子短信来问。沈泽看着车窗外明明暗暗的万千灯火，眼里有散不开去的雾气。
“师傅，麻烦给我绕着城开三小时。”
***
等沈泽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了。
他眯着眼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沈陆就坐在客厅的棕色真皮沙发上看着《今日财经》。其实沈泽一直都知道，相对于唱歌表演，沈陆是更愿意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K线图的。
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沈陆抬头看了眼他，问：“你怎么不再多睡会儿，赶着吃晚饭不是更好。”
沈泽哪里会听不出沈陆话里的意思。这不是明里暗里的都在告诉他，睡得有些过分了。沈陆是个作息时间很有规律的人，而他却是完完全全相反的一个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沈陆也都由着他睡到日上三竿，今天来这么一出，可见是那劲儿还没过去跟他在这儿耗着呢。
沈泽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于是他索性曲腿盘坐在客厅那块驼色纯羊毛地毯上，仰着头对沈陆说：“谈谈？”
沈陆没理他，继续翻着《今日财经》，只不过翻页的频率是明显提高了一倍。
沈泽挑挑眉：“OK，既然你在忙，那……就下次再说吧。”他作势拍拍屁股准备起身。
“等下。”沈陆合上杂志，拉过沈泽的手腕把他顺势往沙发上一带，真皮沙发宽敞且柔软得很，沈泽半陷在里面，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把脚也习惯性的搁在沈陆的腿上。
沈陆扯过沙发角落里的羊毛毯给他盖上，皱着眉头用手去捂他有些冰冷的脚心：“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赤脚在家里走，也不看看现在是几月份。”
沈泽一直没说话，他依赖沈陆已经成了习惯，就像刚才那样，坐上沙发他就会下意识把脚搁在沈陆腿上，因为他一直怕冷，却从来不爱穿袜子。
“你以后别再这么对我了。”沈泽把脚从沈陆的手心里抽出来，站回到羊毛地毯上，眼色冷清，“沈陆，你如果对我没那个意思，就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沈陆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看着沈泽感觉到有些陌生：“我说了，照顾你是我的习惯。”
“依赖你也是我的习惯。”沈泽微笑的回答，他就知道沈陆会这样说，从头至尾，他之于他一直都只是一种责任。
“沈陆，你总会有照顾不了我的那天。如果哪天你不愿意照顾我了，心情不好再一脚把我踢开，你让我怎么办。”沈泽裹紧身上的毛毯，这个冬天似乎前所未有的冷。
沈陆前倾着身子，试图再把沈泽给揽到自己怀里，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不会有那一天。”
沈泽低着头轻声笑了起来，再抬头时目光里泛着冰冷而嘴角却一直保持着微笑：“沈陆，你还不明白吗。”他深吐一口气，“你之后总会碰到你想要的人，你有退路，所以你无所谓，但是你不能把我的退路封死了。说的难听点，你不能阻止我去找一个爱我的人。这是我的权力，你不能剥夺。”
沈陆这下是彻底沉下了脸，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沈泽跟前，抬手掐起沈泽的下巴迫使他望向他，然后不紧不慢的问：“什么意思。”
沈泽从来不是胆小怕事的主，相反他爱极了这样的挑衅：“字面上的意思。沈陆，我今年已经26了，你早就可以不必像以前那样管着我。”他盯着沈陆，“我想恋爱了。”
他看到沈陆的瞳孔在他说完之后猛的收缩。沈泽嘴边的笑意越发明显，他已经能猜到沈陆接下去会说什么话了。
“想恋爱的话，就找个靠谱点的女孩子，家世学历人品都配得上你的。”沈陆的神情恢复了平静，他淡淡的继续说，“我虽然管着你，但这种事你还是能自己做决定的。”
果然又是这样的话。沈泽上前一步踩在沈陆的脚背上，仰着脑袋嘴唇刚好能碰到沈陆的下巴，他报复性的轻轻咬了一口：“你要避重就轻到什么时候，说要沟通的是你，现在回避问题的也是你。”沈泽慢慢拥抱住他，左手还轻轻的上下抚着他的腰椎，沈泽感受到沈陆的一下轻颤，然后他笑出了声，“我喜欢男人。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我有喜欢你的这个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你让我找个女生……沈陆，就算我荷尔蒙分泌过多，生理需求急需发泄也不会如此饥不择食；还是你早就拿捏准了，以为我除了你谁都不行？”
他放开沈陆，退到一开始的距离，眉眼骤冷，又接着继续说：“沈陆，别再把你的自以为是安在我身上，我和你的关系，要不是恋人；要不就做陌生人，这样你以后也不用再来管我，我也不再是你所谓的责任。反正，我们这个组合也马上就要解散了不是。”
“沈泽。”沈陆抿紧嘴唇叫着他的名字。沈泽知道这是沈陆极其愤怒的一个表现，但那又怎样呢。他喜欢了这个男人十二年，现在知道做伴侣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了，难道还不能容他小小报复下。何况他知道沈陆向来拿他没办法。而且万一……万一沈陆不舍得他，然后答应他也是没有不可能的啊。
“你确定？沈泽，我可以当你之前的都是在开玩笑。现在我问你，你确定吗。”沈陆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泽，他从来就宠他，他喜欢他，所以不想让他烦恼世间的任何事，可是他倒是不知道有一天一直护在手心里、含在嘴巴里的人居然学会了造反。
“当然。”沈泽耸耸肩，他那样认真，几乎赌上了他的下半辈子。
沈陆盯着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启唇：“好。如你所愿。”
这是沈陆在24小时之内给他的第二次意外。沈泽收敛起一直保持的微笑，带着疏离冷淡的眼神看着沈陆：“懂了。”他语气依旧平静，却是没有起伏得像具玩偶。
然后，摔门而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你到底给不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