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不过就是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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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陆也并不是愿意翻旧账，他只不过希望沈泽能记着前车之鉴，能听他话一点，能乖一点罢了。
“行了，不说了。”沈陆把那些照片放回抽屉，他哪里舍得让沈泽心里难受啊，“下次别再这样了。小泽，我虽然宠你，但你也不能那么无法无天啊。”
沈泽心里知道，上前不由分说地抱住沈陆，乖乖地点头表示：“我知道，你别生气了，也别再让我去找许子元。”
沈陆抬起手轻轻拍着沈泽的脑袋，叹着气说：“别有下次了，因为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沈泽把身体缩了缩，他了解沈陆说这话的意思，大致就是这样的事情再有的话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了。而沈泽也确实算是领教过沈陆的手段，几年前徐遇安的事情能那么快压下来，其实也是沈陆暗中出手干涉甚至涉猎到了法律空白地带，沈泽是不知道沈陆到底是怎么平息的，只知道一夜间之前对徐遇安咄咄逼人的那群人都消失不见了。
“沈陆，你拿到这些却不和我讲……是不是在等我自己和你说。”
“就算我有意等你先提起，但以你的个性也是不会记着这样的事情的，不是吗。”
沈陆多少有些失落，他家的沈泽啊，似乎是从来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快活，却不知道当他第一次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是气得整晚没有睡着，忍着心里的怒气和不安拨去电话的时候只是听到一遍遍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甚至还发誓如果沈泽回来他一定不给他好脸色看，但还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秒钟就下意识的上前照顾他，拥抱他，对他嘘寒问暖。
沈陆明白，这就是命，命里注定的东西，他再反抗也是没用的。
梁姐没过多久就赶过来了，还是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我跟你们讲，许子元就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他居然擅自回应记者说他和沈泽在洛杉矶就认识了。他是轻松了，本来一个人闹出来的事情现在把重担分给我们了，我们怎么说。说不认识？许子元的作风圈内闻名，这样一说反倒让人觉得是认识；说认识？那沈泽的形象就毁了，前段时间闹出的事情还没下去，我们还对记者说是谣言，而这下子一承认不是把之前的说法都推翻了。”
沈泽没想到许子元会承认，在心里暗自骂娘，他对于昨天自己没认出来许子元这事已经很懊恼了，现在那货居然还这样不知好歹：“梁姐，开个记者会，我来说清楚。”
沈陆对这个决定有些担心，沈泽从来不管这些公关的事情，以前出事都是他来面对记者。沈陆知道这次沈泽是被许子元气得不行才会这样说，但是要让沈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记者，沈陆他就是光想想都觉得害怕：“小泽，让我去说，这事你不用管。”
“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沈陆，我自己惹出来的祸我自己收拾。”沈泽看了沈陆一眼，难得的警告意味很重好像是在说，如果你敢插手，我们就决裂似的。
“我说了我会帮你解决，小泽你只要——”
“我不。沈陆，你总要放我出去面对。你不能因为以前被蛇咬过就再也不去井边打水。”
沈陆没办法，只好退一步要求梁姐让他也出席发布会。
“不行。”沈泽没说二话就把沈陆的提议抹杀掉了。
“我不会干涉你一句话，我只是坐在那里。”沈陆态度强硬，“你要发布会，我就得在旁边。
沈泽这一点你没得选，我也不会退步。”
“沈泽心里其实不愿意沈陆在场，但却了解极了沈陆，沈陆做得每一个决定没有谁能够改变，半晌才吐出两个字：“随你。”
梁姐办事一直雷厉风行效率好的不像话。还没到中午就已经订好场子准备好所有东西就等着两位主角登场了。
地点还是在他们签售会的场地，等沈泽沈陆出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有大批娱记媒体顶着长枪短炮拥在台前了。
沈泽走到自己位置上，连坐的意思也没有，冷眼扫视了一圈那些人，说：“我今天就说三件事。你们听了，爱怎么写怎么写。”
这话一出，原本底下还细细嗦嗦的谈论声一下子都没了。
沈陆看了沈泽一眼，示意他自己要有分寸，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沈泽收到沈陆的意思，却不打算理会，反正都他都不乖这么多年了，这次就让他最后不听话一次好了：“第一，我和许子元没关系，你们别给我瞎臆测。”
底下又躁动起来，甚至有记者想反驳，说：“许子元承认自己认识你，还有昨天的当众表白，这个你又怎么说？”
沈泽瞥了下那个记者，眼底的厌恶之态丝毫没有隐藏，他冷笑一声：“我没必要回答你。”
“这个不是发布会么！你怎么说都该给广大观众和喜欢你的粉丝一个真相！”
那个记者声音又大了几分。甚至还煽动了其他记者一起往台上涌。
沈泽看沈陆在一旁明显的皱了眉头，悄悄在桌子底下拉住他的手，用眼神告诉他，他会处理好。
沈泽索性把话筒拿起来，声色俱厉：“你们要的所谓真相其实我根本不屑给你们，我最后再说一遍，许子元和我沈泽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认识并不代表喜欢，他喜欢我并不代表我喜欢他。哼，我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记者的脑回路了，要是你家养的一条狗喜欢你，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就变成要和狗狗谈恋爱了？”他停了停，底下握着沈陆的手又捏紧了几分，“再说第二件事，S.S已经于昨日解散，这个消息你们应该差不多都收到小道消息了吧，而我和我现在的经纪公司，也就是灵娱传媒的合同也于昨日到期，并且我单方面没有续约的打算。说的简单点，我会退出歌坛。以后娱乐圈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再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邀约采访。”
这下子算是整个场地都沸腾起来了。谁也没有料到，在歌坛上还有巨大发展空间的沈泽就这样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宣布退出歌坛。
而震惊的不单单只有台下的一众记者，在一旁的沈陆也同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沈泽看沈陆的眉头是越皱越紧了，反倒对他笑了笑，接着又扔出一句话：“最后一点，你们猜的没错，我就是个gay。”
***
从发布会上回来，沈陆就再没拿正眼看过沈泽。梁姐也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面色惨淡。
沈陆不愿意搭理他，沈泽只好把梁姐拉到一边说：“姐，求别这副快死了的样子成吗？”
梁姐把手里文件夹狠狠敲到沈泽头上，骂：“小祖宗啊，沈泽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那种事儿能往外说么！你说你又不是那个该死的许子元，人家影帝是一肚子的资本摆在那儿，背后还有土豪许家大哥撑着腰，就算他闹事儿进局子人家大哥朝着局长说两句也就给人放了。你拿什么和他一样，当众出柜，还对着那么多记者！你是真不知道我们做公关的有多辛苦，还是觉得让沈陆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你心里来的痛快？沈泽啊沈泽，我知道你冲动但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没脑子……”
“够了。”沈陆回过头打断梁姐的话，“别骂他了，你这么说他能知道什么。你先回去吧，现在待我家也想不出好法子把这洞补上了。”
梁姐是真被这两个姓沈的小子给气死了。一个冲动犯事一个不管对错就知道护着，她不过是说两句骂两句，沈陆就下逐客令赶她离开：“之前说的都给我当耳旁风。我也真是傻，你们俩这没心没肺的我做什么这么掏心挖肝的对你们啊。”估计是骂够了，语气一转接着说，“我先走，公司那边一定会来找你们，合同是到期了，但后续的一些交接问题还没处理好，这出一闹指不定林总拿你们怎么发难呢。”
梁姐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过头对沈泽说：“你真是……唉，气死我了。”
沈泽看着梁姐离开，这才敢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沈陆。
沈陆依旧面无表情，也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沈泽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他都不再是公众人物了，宣布下自己的性向怎么了，再说了，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件事怎么样也轮不到那帮记者们做主吧。他沈泽活在这个世上又不是看那些记者的脸色才能过活的。
“沈陆，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如果你想听我道歉的话，我不会；如果你打算对那帮记者道歉解释的话，没必要。我说的是事实，他们之后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反正我不混圈儿了，等过阵子他们热情一过，我的日子还是我的日子。”
“呵。”沈陆低下头冷笑一声，“你的日子还是你的日子……是啊，十年前，徐遇安从二十楼跳下来，记者追着池旭东采访，说什么采访啊，那他妈是采访吗，制造舆论导向，把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观众引向他们所期待的观点里，这样下三滥却屡次奏效的手段我以为你好歹了解过，我不期望你能忌惮它但起码你能知道该离那些人远一点。现在你说只要他们的热情一过，一切都会好起来。沈泽，现实点，你吃的是饭，不是那些狗屁心灵鸡汤。你知不知道，十年，到现在还有一批狗仔在调查徐遇安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池旭东为了躲他们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知不知道，如果和那些人抵抗现在的我根本不能保证你会不会受伤。”
沈泽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个时候只顾着伤心徐遇安了，这下是沈陆先开的口子，他便顺水推舟的问下去了：“小东哥，他过得不好？”
沈陆烦躁地坐在沙发上，从茶几抽屉里掏出烟就点上吸了几口，平静了之后还是把烟熄灭了，沈泽不喜欢他抽烟，所以他也不怎么愿意抽，碰到棘手烦心熬不过去的时候才拿出来抽上两口平平心，但今天似乎效果也不是很大：“表面上光鲜亮丽，内底里是怎么样想想就能知道，他一直对徐遇安那么认真。”
“那……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沈泽上前拉过沈陆，“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想让记者别总是追着我们不放，全说了他们也不就没那兴致了。”
沈陆把沈泽拉过来一起坐在沙发上，语气还是不好但怎么说都稍微缓和了点：“也没指望你能想那么多。说就说了，你闯出来的祸总是得我来收拾的。这段日子记者一定抓住你不放，再加上泼红漆的人还没抓到，你先待家里别出去乱跑，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其他事情我会解决。”
沈泽点点头。他这才意识到似乎自己的一时冲动给沈陆和梁姐的确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转念一想从沙发上猛地跳起来说：“你不许去给记者们道歉！”
“不道。”沈陆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看我什么时候给那种货色道歉过了？”
“那些记者的手段不过就是这些，你和他们……”沈泽又窝回了沙发，可还不到一秒就又蹦了起来，语气里尽是说不出的慌乱，“那些人不是说的这些记者吧，是谁啊？沈陆你在说谁啊？”
沈陆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开口一字一句的告诉沈泽：“让徐遇安跳楼、操纵C市整个新闻业、有可能威胁到你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不过就是坦白
